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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忒弥斯其实也可以理解那位月桂女神当时的想法,因为她自己本来就是希腊神话中最为有名的三大处女神之一在这个欲望比之情感更甚的神系里,阿尔忒弥斯自由独立,热爱狩猎,反对婚姻,在宙斯要送给她礼物之时,她选择的便是永远的贞洁和驰骋山林追猎的自由。
所以她深深地知道,若是一个人坚定地拒绝爱情,而这个人又是一位心志坚定之人的话,他或者她能够做到何等的地步正如她能够自诞生以来,如所司之月一般,孤独一人游猎丛林,而那位能够拒绝爱神腰带的帕里斯,不过一介凡人,虽然爱神的神力是少见的仅作用于心灵的力量,在理论上来说,只要你断情绝爱,那么便不会被情|欲所影响和支配,但又有谁能够做到呢?就连传说中冷心冷情的冥王哈迪斯也在厄洛斯的金箭之下掳走了珀尔塞福涅,可是阿尔忒弥斯却是亲眼见到了,帕里斯看向爱神的目光中,有敬重、有欣赏,唯独没有爱欲
虽然对此相当惊讶和不解,但是这也顶多说明了阿波罗此次啃上了一块顽石般的硬骨头,就连宙斯也有过被人拒绝的黑历史,更何况只是太阳神的阿波罗呢?神祇们多情又无情,爱情如风一般,得到过便可以随之逝去,在他们永生的生命里,到了最后,除了无尽的空虚,没有什么能够令他们湮没!
但是时机不对阿尔忒弥斯松开了捏紧银色箭羽的手指,在月亮战车之上沉思,希腊神系中并没有如同洪荒量劫一般的说法,但是也有与之相近的命运节点,如果说量劫是天地对于世界元气的一种回复手段,那么在命运女神手中织下的命运节点也是有着相似的因由这一次,将特洛伊卷入,波吕多洛斯曾经为之恐惧的猜测并没有错误,如同曾有过的大洪水一般,这一次不过是又一场对于大地之上数量过多的生灵的清洗,人类的繁衍短暂又轻易,众神之王宙斯在当日所钦点的金苹果的判决者,也并非无来由的随意挑选。
也许宙斯在高位处可以稍稍看透,但阿尔忒弥斯其实还不能看得如此清晰,她只不过是察觉到了命运三女神所撒下的不可视的细密网络,在这张网中,帕里斯绝对是一位相当重要的棋子可是阿波罗已经陷入的太深了,处于局中之人总是茫然不自知地被挟裹,哪怕是局外之人的良言也不能使之清醒更何况,涉及到了感情之事,通常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阿尔忒弥斯只能隐隐期盼,阿波罗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
而如帕里斯这样的变数,一旦真得动了心,便相当于陷入了爱神的桎梏,到了那时,不论是他那令她为之心惊的冷冽心志,还是已经陷入其中的阿波罗,都可以走出现在这僵持般的泥潭,进入一个新的界面而对于爱神阿芙罗狄忒,她从来都没有什么惧怕的心思。
而在人间,特洛伊的国王与王后为他们新近找回的爱子帕里斯所建造的宫殿,在花费了不短的时日中终于完成。伊达山是苏玄转生之后呆得最长的地界,在他没有回复记忆之前,这所山中的一草一木,无一不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影像,他亲自选定了一处幽静的树林,距离俄诺涅所在的河流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这处密林幽邃葱茏,树叶层叠,曲径通幽,太阳的光线稀薄地落下来,除去了些微的湿意。清晨,鸟雀婉转啼鸣,松鼠的长尾在枝叶间闪过一座与其说是宫殿,还不如说是城堡的建筑坐落其中。
这新竣工的堡垒高大雄伟,墙壁是由海边运来的大理石砌成,阶座上竖立着棱柱,其上雕刻着盾剑与桂叶的纹路,精巧柔和的涡卷堆砌在柱顶,由远而近望去,只见,圆的塔楼、尖的屋顶、和宽敞高峻的门,还有城堡之外,躬身劳作的花农正在打理着移植过来的花园,花园旁,一条新开辟的小径边,绿草茵茵,有一座小型的雕塑喷泉,活水不息。抬眼望去,在那楼层之上,落地的花窗玻璃后,一道身影正环顾四周。
波吕多洛斯稍稍打量了一会这清幽蓊郁的环境,他转过身来,略带了些笑意地调侃道:虽然现在看起来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但我总觉得,到了夜晚,说不定会是怎样的诡异死寂的险地呢!
他所处的是城堡二楼中的客厅,客厅的地面上铺满了柔软舒适的地毯,由某种动物的皮毛精制而成,而烛台、桌椅、家具、器物等等一系列的布置,也一应俱全,风格整洁而奢华。在四面的墙壁上,绘有诸多的风景与肖像的画,波吕多洛斯甚至还看到过一幅赞颂阿波罗巡日的壁画,大概是爱子心切的国王从自己的收藏中挑选而出的珍贵心意,但他略略思索一番,总觉得有些微的古怪。
在死神的住所里看到太阳神的画,还真是格格不入呢!
波吕多洛斯叹息着想到。
别看这座城堡现在一副华贵适意的模样,一些王后特意为自己孩子挑选而出的仆人忠诚而勤恳地劳作着,但在波吕多洛斯的眼里,看到的却是一大片的黑色的魂怪,在无人的廊道和厅堂中呼啸而过,作为死神的苏玄并没有给予这些待命的仆从们过多的限制,凡人的眼睛看不到它们的行迹,在没有特殊的命令下,它们也不能吞噬未死之人的魂魄,这样一想来,尽管这是一处无人知晓的死神之居,但是似乎也没多大的危险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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