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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黑眼睛和另一双金眼睛对视了几秒。
    黑眼睛的那个率先涨红了脸颊。
    “你、你、你、你……你在做、做、做、做什、么!!”
    初鹿野一个仰卧起坐,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缕留在魈手里的黑发也就自然而然地从他手心溜了出去。
    “别动。”
    魈伸手拽住了初鹿野的手腕。
    “我在为你驱除魔神的怨念。”
    初鹿野一怔,对上了魈认真的金色眼睛。
    他想起了刚醒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
    ——那一缕缕黑色的雾气……魈是在把怨念从他身上吸收回去吗?
    “不、不行!”
    初鹿野捂住了自己脑袋上的头发。
    他张了张嘴,想说这些怨念就留在他这里没有关系,能让魈轻松一点就好。
    毕竟自己这里的怨念不过只是魈身上的一小部分而已,留在他这里也不过是让他像今天一样发个烧罢了,相比起让魈一个人承担所有肯定要好得多。
    但是初鹿野话到了嘴边,又临时改成了另一句:“头、头发,是很、重要的、东西!不、不能、让你、随便、弄短。”
    少年仙人愣住,缓缓松开了抓住初鹿野的手,金眼睛里浮上一层疑惑:“即便,为此沾染上魔神的怨念?”
    头发,竟然重要到如此地步吗?
    初鹿野话一出口,立刻也感到不对劲。
    但是看见魈好像真的被他的话忽悠住了的样子,初鹿野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
    “是、是的,现代、人、的头发,很容易、就被、磨损。所以、头发、是、很重要的、东西。”
    “竟是如此……”
    魈满怀疑问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人类的感情,真是难以理解。”
    初鹿野的内心突然升起了一种欺骗纯洁少年的罪恶感。
    他看着魈眼中十分纯粹的金色,勉强接话道:“是、是啊,人类、本来就、很、复杂的。”
    魈看了初鹿野一眼,把因为他猛然坐起身而掉落在被子上的冰敷毛巾捡起来,又覆回了初鹿野的额头上。
    少年仙人按着初鹿野的头,将因发烧而浑身无力的黑卷发少年按回了床上。
    “你先躺在这里休息,我去唤帝君来。”
    魈走了房间,带上了门。
    卧室里顿时只剩下一个初鹿野。
    初鹿野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感到烧热的脑子似乎已经不那么迟钝了。
    但是他好像又忘记了什么?
    时间往回倒转一点。
    初鹿野终于发现了梦境中虚假之天的真相。
    他眼睛一亮,拍了拍手下的龙头,伸手指向湖面:“我们、去那里!”
    龙长啸一声,调转方向冲着湖面飞去。
    因为这次不需要克服重力,他们下落的速度要比之前上升的速度快得多得多。
    但是初鹿野犹嫌不够。
    他们已经向上飞了太远的距离,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通关的路口,初鹿野便不想再在赶路上消耗太多时间。
    他想要早点出去,早点见到钟离和魈。
    他害怕他们俩会和姨母发生冲突。
    虽然有钟离在,发生冲突的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但是初鹿野还是不放心。
    毕竟,这是初鹿野在这世上,与他关系最亲密的两方人物的初次见面。
    初鹿野首先将手中的冰剑化为了水,松手,目送它向上飞去。
    冰剑的脱离,让初鹿野和龙下落的速度增加了微不可查的一点点。
    但还不够,龙的体型实在是太庞大了,这么一点速度还远远不够。
    初鹿野看向了龙。
    龙的心意与他相通,它长啸一声,组成尾巴的水开始从它身上脱离。
    就像是火箭一节一节地抛弃上一级推进舱一样,龙也在一节一节地抛弃自己的身躯。
    从龙身上脱离的水给初鹿野和龙带来了更大的速度。
    他们就像一颗拖着长长彗尾的彗星一样,从天上直直地撞了下来。
    只不过,组成这颗彗星的彗尾的,不是璀璨的火焰,而是一粒粒圆润的,泡泡一般的水珠和水球。
    它们在无重力的下落过程中滴溜溜地旋转,像是一枚枚透明而闪耀的珍珠。
    第16章 湖面之下
    初鹿野家,一楼。
    钟离和铃木朋子坐在两张相对而放的沙发上。
    钟离摆出巍然不动的从容姿态,等待着铃木朋子提问。
    而铃木朋子保持着引而不发的警惕和戒备,果不其然地率先挑起了谈话。
    “那么,请您先告诉我,为什么您会出现在我外甥的家里,您和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钟离像是思考了一下,不急不缓地回答道:“是友人。”
    “哦?友人?”铃木朋子似笑非笑,流露出了一点不知是真是假的嘲讽。
    她在给对方施压。
    谈判的常用技巧,压力之下,人类往往会表露出他们更加真实的一面。
    这样铃木朋子就可以对对方做出更加真实的评判,又或者,找出对方的弱点。
    “是的,友人。”钟离微微颔首,像是感觉不到铃木朋子施加的压力一样,给出了听起来十分真诚的回答。
    铃木朋子在心里暗赞一声‘心理素质不错’,但是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眯起眼继续施压道:“那么您是否能够解释,为什么您身为我外甥的友人,却哄骗我外甥为自己购买了大量昂贵的服装?这应该不是一个友人应有的作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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