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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红魈的拉踩言语或者其他发言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压着眉眼,沉声道:
“你有、办法、让他、回来。”
红魈眨了眨眼睛,笑道:“我当然有。”
“身缠怨念之人,被桎梏的肢体都是不一样的,通常来讲,怨念会选择最先接触到它们的部位。”
“在你的身上,这个部位是头发,而在他的身上,这个部位就是他最重要的一部分——翅膀。”
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所以,你刚刚亲错了地方,要是你一开始就选择翅膀的话,这个吻就不会落到我头上了。”
“唔……这么说来我倒是该庆幸你选择了额头,要不然我这一趟就什么都没得到,就不得不回去了。”
红魈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说得像真的一样。
初鹿野在心里想,他已经从之前的冲动的情绪中冷静下来了。
初鹿野很清楚红魈的话半真半假,很难说他的这些话是不是一时兴起,只是为了逗人玩。
要不然他说出来的话也不会前后矛盾,漏洞百出。
而他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
“我可以,去找、钟离、先生。”
初鹿野冷声道。
“……你觉得我会受这种话的威胁?”
红魈嘴上这么说着,脸色却很明显地沉了下来。
初鹿野就知道,他猜对了。
毕竟无论是魈还是魔神怨念,帝君对他们都是克制关系。
那么红魈作为被魔神怨念侵蚀的魈的一部分,无论对钟离先生是崇敬还是恐惧,这张牌都肯定能压制他。
红魈看着初鹿野不为所动的样子,明白无论是威胁还是利诱,自己的话语都对他已经没有作用了。
他哼了一声。
“这次算你略胜一筹,刚才那个,就算是对你上次让我淋一身水的补偿,下次再想找我帮忙,没有报酬可就不行了。”
红魈这样说着,身体却在初鹿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地靠近了他。
速度快得好像背后那对看起来十分沉重的翅膀根本不存在一样。
两人之间本来就极短的距离立刻缩近到几乎没有。
初鹿野被红魈的胳膊,还有他背后宽阔的青金色羽翼,结结实实地抱在了怀里。
从外面的视角来看,初鹿野几乎整个人都被埋在了厚厚的羽毛里面,只露出一个黑发卷卷的脑袋顶。
初鹿野猝不及防,在被羽翼包围住的狭小空间里瞪大了眼睛,呼吸之间都只剩下了对方身上的味道。
是残留下来的浓厚血腥味,还有一点在血腥味的压制下隐约透露出来的不知名草木香。
而红魈则满足地眯起了金色的眼睛,像一只抱住它最珍爱玩具的猫一样,紧紧抱着怀里的初鹿野不肯撒手。
“你看,有翅膀就是好吧?像我这样把你圈在怀里,他做得到吗?”
“你……!”
初鹿野的话没有说完。
红魈仗着他说话口吃、语速太慢,干脆赶在初鹿野开始生气之前凑到他耳边,把要讲的话一口气倒了个干净。
“下次见面再找你要上次帮忙的报酬,再见~”
他用气音在句末带了个俏皮的尾音,说完就脑袋一歪,毫不留恋地倒在了初鹿野的身上。
少年仙人深红的头发慢慢褪回了墨绿色,背后青金色的宽大羽翼也缓缓收回了体内,没有在背上留下一丝丝伤痕。
初鹿野被骤然压在身上的重量压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撑住昏睡过去的魈,将他就近放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初鹿野这才松了口气,一下坐在了另一张沙发上,开始细细理起之前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来。
……首先是那个“难缠的魔物”。
之前因为顾忌着魈身上的伤,所以没有来得及追问,初鹿野现在想来,那个魔物——或者说是咒灵——能逼出红魈来,肯定拥有特级以上的实力。
这样的咒灵游荡在他们家附近,初鹿野当然是不能安心的。
尤其是,魈本人并不知道那个咒灵最后到底是被祓除还是逃掉了。
为了自保除掉对方的选择并不明智,实行起来也十分艰难,毕竟他们并不知道咒灵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即便拜托五条悟,面对这样没有具体的情报的情况,对方大概也有心无力。
……更何况初鹿野并不想找五条悟帮忙,他自认还欠着对方一个帮他调查真相的人情,在找出真相,或者还掉这个人情之前,他不想再和五条悟有任何牵扯。
初鹿野这样想着,感觉脸上之前被翅膀捂出来的热度还没有降下去。
他将手背贴上脸颊,原意是想用手背给脸颊降一降温,但手背却被脸上滚烫的温度热到了。
初鹿野于是转而将手贴上耳垂,想要用耳朵上的温度给被热到的手降温。
然而,耳朵上的热度也超出他的预料。
再次被热到的初鹿野默默放下手,放弃地将脸贴到了茶几冰凉的玻璃上。
他蹭着茶几玻璃转了转脑袋,颓废地将额头也抵在了玻璃上,力求全面地给整个脑袋降温。
……果然还是赶紧搬家,换个大一点的房子,顺便避开那个不知道还活不活着的特级诅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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