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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老夫人接过有司奉的发钗,高颂:“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时机已到,玉苏梅浅笑坐下宾位。
周遭正是相熟的,有几个嘴多的知晓兴安伯家事,便讽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兴安伯夫人,怎么身子好全,愿意出来走动了?”
玉苏梅冷笑:“阎王瞧不上我这等人,不过老妇看王夫人倒是能得青睐。”
王侍郎夫人气得唇白,却不敢再刺玉苏梅。
冷哼一声,将头摆开。
就算她不多话,衡都谁人不知这兴安伯府是瞧不上柳相的,现在来了还不是落魄了想着来巴结。
与玉苏梅交好的秦尚书家,秦夫人推了清酒来。
“你身子好了也不送个消息给我,叫我担心的很。”她和玉苏梅相交十年,关系极好,兴安伯府落败也有她暗中帮衬着,如今见玉氏身好,她眼眶微红。
玉苏梅:“老姐妹,不是我不想相告。你也知道家中奴仆也都遣散了,家里的个个忙着,我身子将将好些,才肯放我出来走走。”
“我又不是怪你,你倒是给我倒苦水。”秦夫人望了眼台上,“你先前不是最厌柳家那几个,怎么忽的改了主意来这了?”
她轻扫了一圈,叫秦夫人靠近些。
凑耳说了些,后者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做什么反应。
秦夫人抓着玉苏梅的手,逐渐收紧。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这柳家怎的如此苛待一个孩子,“你说,叫我怎么帮你?”
玉苏梅又说了几句,秦夫人点点头。
上头慕老夫人正说完颂词,柳烟儿又要去换衣裳。
秦夫人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嬷嬷将来倒酒的婢女轻轻的一推。
酒水洒了一身,秦夫人身侧的嬷嬷立即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婢女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高敏略过玉苏梅,带着高嬷嬷上前,“嬷嬷,带着夫人去换身衣裳。你这该死的奴婢,叫你冲撞了尚书夫人。来人,仗打十板子,叫她长长规矩。”
“柳夫人,今儿是大日子,责罚打骂实在不该。”秦夫人大方说道,示意高嬷嬷带着自己去更衣。
她走前,看了眼玉苏梅,微不可见的点头。
换了衣裳,回头路上,身侧的元嬷嬷眼尖的瞧见了人影。
她扯了扯秦夫人,两人一同看了眼前头带路的高嬷嬷。
竹影之中的人显然也是一愣,元嬷嬷尖叫了一声,“哎哟。”
高嬷嬷立即停步,转头询问:“怎么了这是?”
元嬷嬷紧紧皱起眉,斥道:“刚刚我瞧见那儿有人!”
“怎么可能,这儿是柳家家庙,旁人不得进的。”高嬷嬷宽慰,“许是嬷嬷看错了,应该是什么獐子,狸啊猫啊之类的。”
“看错!高嬷嬷是说我和夫人都老眼昏花,分不清人和畜生?”
眼见秦夫人的脸色也不大好,高嬷嬷不敢再胡说。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几个意思。”元嬷嬷指着竹林,“那贼人可能就藏在里头,我们都是官宦女眷,真要是在这出了事情,叫你们柳相如何负责。”
高嬷嬷:“那奴婢立即找人去看。”
竹林此时异动,沙沙声犹如风雷。
秦夫人脸色发白,猛地叫了出声,高嬷嬷还未反应,就见元嬷嬷猛地冲了出去。
“来人啊,来人啊,竹林有刺客,有刺客!”
第39章 春猎将即
元嬷嬷发丝抽乱,扑到了众女眷跟前。
台上的慕老夫人皱眉,对着赞者说道:“那边是发生什么事了?”
柳烟儿眸子往下边瞧,高敏轻斥。
她也不明白,这秦夫人的奴婢要做什么。
席间玉苏梅嗤笑一声,饮酒掩住笑意。她突然而来本就奇怪,自己可不是宋家人,玉苏梅可不会盼着自己和烟儿好。
难不成是知道柳云芝也要成礼。
这念头才起,就被高敏丢出脑后。
十年未有联系,就算不是冲着柳云芝,肯定也没安好心。
“娘,到底出什么事?”
柳烟儿轻声询问,眼中有些怕。
高敏历事多,心里头定心,对着烟儿摇摇头,举指在唇间,无声:“娘去瞧瞧。”
叫上安儿,一同去到柳海身侧。
两人对视,皆是从那目光之中瞧出了什么。
瞥了眼玉苏梅,她也正看着自己。
那目光如针芒,高敏避开,问柳海:“贼人在哪?”
柳海:“那奴才冲出来说是竹林藏了贼,鬼鬼祟祟,很是可疑。我已派人去找了,秦夫人受了惊吓,安排在西屋,请了府医去看。夫人去安慰几句,免得叫人传出去,对烟儿不好。”
及笄礼上闹成这样,日后这些贵眷怕是要说嘴。
他们不约而同的摇头,后宅女子最是碎嘴,堵不如疏。
高敏颔首,带上安儿往后边赶。
俞氏瞧见她急匆匆的模样,拉了拉玉苏梅,“娘,她走了。”
柳家出来人安抚,女眷们私下议论着。
元嬷嬷被扶了起来,满目惊惶。
这模样叫几桌宾客吓得就要走,柳海根本是拦不住,院子的空桌越发多,这及笄宴怕是要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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