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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娘娘得了此物,为何要隐藏?”沈羲和审视着淑妃,“莫非淑妃娘娘与安娘子情同姐妹,故而要成全安娘子攀龙附凤之心?”
    这就是说淑妃与安争依是同谋,若当真是同谋,那很多事情解释起来就更容易了。
    “你……”淑妃气急,却不知该如何辩解,她曲解掌心的印痕在先,现在沈羲和拿到把柄在后,她说什么都缺了底气。
    淑妃不说,祐宁帝却明白,淑妃同样是遭了沈羲和暗算,淑妃不傻,知道手里的东西对安氏不利,才会想要遮掩。
    第619章 自断一臂
    为何要遮掩,安氏在她的寝宫里与自己的夫君春宵一度,她应该恼怒才是。
    她之所以遮掩是因为她聪明,她知道这是沈羲和的算计,她心是向着陛下,更知道安氏一族是陛下的人,不能让沈羲和计谋得逞,不能让陛下受损,这才意识到之后就把东西给藏起来或者毁掉,甚至在短时间就找到了一个差不多之物企图蒙混过关。
    祐宁帝这般一想,将眼眶泛红的淑妃护在了身后:“刘三指,你亲自去查,查令牌!”
    “陛下,臣请随刘公公同去。”陶专宪上前道。
    明摆着就是怕祐宁帝包庇,祐宁帝气得胸口发疼,他根本没有不允的理由。
    于是陶专宪和刘三指一道去查了,这是安北都护府的护卫才特有的令牌,质地和雕刻都是同一个师傅之手,极难假冒,且隐蔽之处还有标记。
    安北都护府带来的护卫并不多,很快就召集起来,刘三指让他们所有人将令牌放到了带去的托盘上,有一个护卫拿不出。
    就在刘三指上前逼问的时候,心里一着急的护卫突然口吐鲜血倒了下去,很快就死了,死于中毒。
    祐宁帝和安荆南等人看着被抬上来的尸体,脸色一沉再沉。
    “陛下,可还有疑点?”沈羲和抬眼问。
    祐宁帝盯着这个儿媳,她黑曜石一般清幽的眼瞳没有得色也没有丝毫逼迫,平静无波却反而似沉寂无边看不到尽头,令人绝望难以冲破的深海。
    不愧是沈岳山之女!
    疑点肯定是有,但此刻祐宁帝也好,安荆南也罢,都已经心知肚明,沈羲和的局已经破无可破,再拎出一个疑点,只会把安氏一族越牵越深。
    一个鹿茸血,牵出了安二郎,一个淑妃牵出了安北都护的护卫,再询问下去……
    祐宁帝看向安荆南:“荆南,你可有话说?”
    到了这个地步,是就此打住,还是要继续争辩,由安荆南自己去选择。
    安荆南心里也有挣扎,他想要看一看到底沈羲和能够把他们安府陷害到何等地步,却又不敢冲动,怕到最后收不了场,当真把安氏一族葬送在这里。
    他,不敢用安氏一族去赌。
    闭了闭眼,安荆南垂首单膝跪地:“陛下,臣……教女无方,甘令责罚!”
    安争依一下子跌倒在地,她知道她完了,父亲舍弃了她。
    在信王说出安府令牌的时候,她其实就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沈羲和她太狠,手眼通天,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拿走他们安氏的令牌!
    “陛下,安北都护何止是教女无方。”陶专宪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把注意打到东宫,其心可诛,“安氏女心比天高,对陛下起了觊觎之心,陛下会如此轻易遭了暗算,不过是对安氏信任有加,安氏父女辜负陛下信任,幸得只是有了权欲之心,若起了歹念,陛下危矣!
    安氏女谋算陛下,将行宫护卫玩弄于股掌之中,又能调动安北都护府军护为其效命,只怕安北都护府的军护已然不知轻重,明知谋算陛下也敢为虎作伥,可见平日里安北都护驭下不严,纵女无度,对陛下也无尽忠臣服之心,才滋长了随行军护目无法度,藐视君主!”
    陶专宪的话掷地有声,赶来“探望”太子的大臣与皇子都默然,论起给人扣罪名,曾经屹立御史台十数载不倒的陶专宪敢说第二,绝无人敢认第一。
    偏人家不是随意乱扣,一切有理有据,就好比方才之言,细细品味,还真无法反驳。
    “陛下,陶公所言极是,这绝非妇人攀龙附凤之心,若无都护纵容,公权私用,安氏女一个内宅女郎,无官无职,如何能够调用军护?”崔征还想着方才他们为了登州之事十万火急的来,听到的那些不该听到的,心里还有些气。
    尽管以崔征的老谋深算,深知其中有内情,可他不管,到了他们这个地步,由来只看结果,成王败寇,陛下自己技不如人,被算计了就应该承担后果!
    侍中卫颂不好拆台陛下,但也不敢这个时候袒护陛下的人,只能保持沉默。
    “陛下,陶公与崔公所言,而深以为然,见微知著,此事若不严惩,君威何在?”萧长卿躬身道。
    被双臂遮挡的脸上勾勒出迷人的笑容,他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快意,就连当初他火烧皇陵,也没有这般开心,固然是让陛下丢了人动了气,可哪里有沈羲和狠?
    沈羲和这一招,让陛下明面上是受害者,不严惩安氏父女都不行,可安氏父女是陛下的人,安荆南更是陛下的心腹,陛下此刻被架在了火架子上,他不得不动了自己的人,否则根本收不了场,一旦陛下下了狠手,他就不信安荆南心里不会种下一根刺?
    这些萧长卿都能想到,更何况是祐宁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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