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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瓦你坐下!谁让你去,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宋燕看明白了,匈奴讲道理靠吼,谁的声音大谁就能占据绝对的优势。
匈奴二皇子一通重炮输出,不仅揭了戈瓦的脸面,甚至压得他脸红脖子粗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气愤恨恨坐下。
这边的戈瓦还没安抚好,另一边就又吵起来了。
不让戈瓦去,那让我们去呗,粮食都不够吃了,即使不打回去,也得抢点粮回来。
对啊!没有粮食还打什么仗?再往后拖,我的马草都要吃不起了!
二皇子!想想办法啊!!
呃一堆人像嗷嗷待哺的大鸟似得,纷纷要二皇子给个说法。
匈奴二皇子早已习惯这副场景,拿满是茧子的厚手掌重重往桌子上一拍:吃吃吃!就知道吃!行了,粮草的事本皇子早就办好了。
等你们反应过来,早就饿死了!
虽然二皇子这样说,但这一群穿着各异的人纷纷将目光聚拢过来,一双双眼睛都似乎在问,怎么就办了
匈奴二皇子不用看他们就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于是卖了个关子,然后手往前一挥,心有成算道:嘿嘿,我早就叫人修了通往汉人军营粮仓处的暗道,等跟咱们的内应发个信号,不动声色将他们的粮食运到咱们军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到时候兄弟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谁还能有不满?!
宋燕脸色一凝,不再关注周围骤然热烈的气氛,不用想也是在恭维这位匈奴二皇子。
一条合格的能通空气够运粮草的通道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出来的。
看来这次匈奴所图甚广,不然也不可能下了死力气又是安插间谍又是挖暗道的。
不过现在的谋划却全让自己知道了,不知道该说他们是幸运还是不幸。
真是可惜了,宋燕跟着许怀清一条道走到黑,不可避免染上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一名看着在匈奴中地位很高的人竖着的大拇指还没放下,嘴里还念叨着:「高!高!果真高」的话,就被突然闯进来的小兵打断了。
小兵顶着比他脑袋还大的头盔不甚稳重闯了进来,临了甚至极为意动想要扶一扶歪掉的头盔,最后他真就扶了?!
报二皇子,大将军的马受了惊吓,现在大将军正在满军营捉惊了他马的人。他后半句弱了下来,抬头看了二皇子一眼。
匈奴里的大将军只能是达尔根了,可众所周知,二皇子与达尔根极为不对付,要不然为什么一个军营竟然有两个主帐,还不是各管各个的。
那关老子屁事,闲得慌来找老子,小崽子滚回去吃奶!二皇子毫不客气,这么点屁事也来找他,难道他很闲吗?
小兵面上怂极了,但小嘴却叭叭不带停顿道:大将军说是您派人去吓他的马如今带着马屁股上的巴掌印来找您让您交出惊吓了他马的人要是不交他就带着那个巴掌印一个个对您的人的手掌印直到找到为止
小兵一口气说完末了看二皇子一句话不说却脸色铁青,于是犹犹豫豫唤了声:舅舅。
原来是沾亲带故,宋燕后知后觉意识到巴掌印。
马屁股上的巴掌印?
宋燕一阵窒息,倒也不必这么较真,一匹马罢了。
不过现在的二皇子已经认定达尔根是在找自己不痛快,这是一匹马的事吗,这分明是达尔根欺人太甚!他今天如果低头了,就是助长达尔根的嚣张气焰,就是将草原第一勇士的位置拱手相让。
他能让吗?不能!
丫的达尔根。
干他丫的!
兄弟们!达尔根欺人太甚,拿武器去打的他哭爹喊娘。匈奴二皇子扯着嗓子粗声粗气喊,两只眼睛也是赤红一片。
不得不说,这个二皇子在烘托氛围,鼓动人心很有天赋,听了他的话,他那些下属纷纷就拾起武器要跟着出去,甚至有的还直接掀翻了吃饭的桌子。
宋燕在一旁,眼疾手快敲晕了也要跟着二皇子出去的戈瓦,好险,他还知道他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现在越来越混乱,怒气上头下,竟然没有人发现戈瓦已经悄无声息晕倒了,纷纷是要干架的阵势。
宋燕眼瞧着他们出去,碰上达尔根的人,又因为达尔根带武器的人很少,他们暂时处于上风,而后达尔根的人反应过来的,后赶来的,一齐涌上,他们又与达尔根势均力敌起来。
两方人马毫不客气,挥舞着拳头拳拳到肉,拿身体撞的,拿屁股压的,总之没大伤亡,但肚子里的气也越打越大。
达尔根的人委屈啊,他们就想来认认巴掌印,那么大的巴掌印分明就是人为的,可与达尔根不对付的,除了二皇子还有谁?
但二皇子一派的人也气得慌,他们可听清了,找茬也不换换理由,谁稀得把注意打到马身上,恶心,下作,呸!
宋燕被震惊的合不拢嘴,在一片混乱中深藏功与名,随意拎着戈瓦去找他不知道吃没吃饱的战马。
现在他也不在乎用绳子还是套麻袋了,只要这人中途敢醒他就敢再将人拍晕。
不过与主帐外的混战不同,养马的地方却风平浪静,没有波及到他的战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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