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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塞因看了看闭着眼, 毛毛被风吹得一动一动的幼猫, 直接带回了住处, 将它放进了那个熟悉的铺满软垫的盒子。
睡得很香。
艾尔塞因抬眼,从窗户看去, 天已经黑了。
再晚一些, 他就可以出发了。
预设一下, 蒂娜在对待光明教会的立场应该很清楚。当然,不排除他有翻车的可能, 但是属于可以解决的问题。
更让他在意的是厄尼斯特突然遇袭这件事情。按照故事线的进展,如果厄尼斯特不主动冒头,他就和过去没有任何联系,不该有任何人想要他的命才对。
充溢了整个房间的浓郁的黑暗元素也很奇怪。难道是喜欢收集黑暗元素的人正好盯上厄尼斯特?才造成了那样的混乱场景。
不行,这些都只是推测,落不住脚。
还是得找蒂娜问, 她的能力在这方面能帮他很多。
还是痕迹太少了。几乎全都被毁了个干净。
对方难道是故意的吗?
说起来,厄尼斯特分明吸收能量后反倒变得虚弱了一样,成了并不健康的人形。但他觉得,或许并非完全如此。
这可能恰恰证明,在原有人类灵魂和黑暗元素的身体中,他正从彻底的元素化向原有的人类模样和特性倾斜。
只是为什么会变成一只奶猫?这不太合理, 艾尔塞因觉得这很奇怪且没有道理。
想不清楚就只能暂且搁置, 等待信息量更加充分的时候再弄清楚。
另外, 温斯特子爵死去的信息由查马场案的人公布出来之后, 他遗留的财产似乎还没来得及去拿。
艾尔塞因并不想那笔钱被别人拿走,这里的别人特指喜欢搞无聊问题出来恶心人的家伙。
得找个时间去取一下了。
咔哒。时针指向了中间的位置,将前一日和后一日清晰地分成了均匀的两半。
还没有睡的蒂娜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面前半透明的透出隐隐星光的水晶球,不知道正想着什么。
扣扣扣。窗户外面响起了敲击声,是礼貌的问候。
我如果不给你开窗,你会破窗而进吗?蒂娜稳稳当当地坐在原位,丝毫没有去开窗的意思,反倒笑着说。
噢,不必。磁性温厚的声音回应了蒂娜,我只是不想显得太过粗鲁。
咔本来完好的窗户一瞬间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然后悄无声息地碎裂。无数晶莹的碎片折射出清冷的月光。
自窗户走进的男人摘下帽子,潇洒又绅士地行了一个礼。他用手掌在空气中一抓,一朵鲜艳欲滴的鸢尾花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
他脸上带着尊敬的笑容,清新又自然,表情真诚而丝毫不令人感到冒犯:希望这能代表我夜间打扰的一点小小歉意。
蒂娜没有接,她看着男人深邃的眉眼,仿佛盛满深情的祖母绿眼眸,突然扯了一下嘴角:一个不敢以真面目来找我的人,来谈什么歉意?
艾尔赛因并不慌张,蒂娜向来处事周全,这样直接的不给脸面,恰恰证明她极其在意。那大概是那朵鸢尾花刺激到她了。
是没什么资格来谈歉意。艾尔赛因温柔而无奈地开诚布公,声音如同一把大提琴般温和而磁性,我是来谈交易的。
来谈交易。蒂娜眯着眼睛斜斜看了艾尔赛因一眼,以这样的面目?
你是故意的吧!她猛然贴近,和艾尔赛因的距离急剧减少,到了相互间呼吸可闻的地步。
艾尔赛因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天然地眨眨眼:嗯?
蒂娜一把扯过他的领子,咬牙切齿:你明明连鸢尾花都知道!
艾尔赛因笑了一下:我以为您不会直接说出来。
我讨厌被人算计。蒂娜斜睨了他一眼,在你眼里我是那种看上了哪个男人就会失去理智的人么?
噢,对,我在传闻中确实是那样。胸大且无脑,喜欢像集邮一样找不同的人寻求刺激。但是,你相信吗?蒂娜问道。
如果单纯是那样,我就不会来了。艾尔赛因回应。
但你还是做了伪装算了。蒂娜的表情渐渐地恢复了冷静,似乎是从鸢尾花的刺激中渐渐清醒了起来。
她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身前这个故意把自己往她最讨厌的类型的男人方向伪装的家伙,愤愤道:难道和我春风一度,研究一下衣服的学问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吗?
没有,蒂娜女士是位美丽的女士。艾尔赛因表情真诚,是我的问题。
那为什么不干脆扮丑!蒂娜忍不住道。非要这个样子在她面前恶心她。
因为我是真心想和蒂娜女士进行交易的。艾尔赛因微笑。
蒂娜有些生气,但又不得不承认,如果对面的人把自己扮丑来找她,她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把他扔出去。
她才不相信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看脸呢。
而且倒也不至于这么避之不及吧。害怕她盯上自己到了这种程度吗?也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蒂娜是个漂亮的女人,也是个聪明人。因此虽然她因为自尊心受挫有些纳闷,但还是很快把注意力放回了重要的事情上。只是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句话挽尊:你肯定有位感情很好的伴侣吧,不然这种怎么都不会吃亏的事情这么小心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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