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靴子里面不大不小刚刚好,每走一步脚下软硬适中,那自在惬意,恨不得健步如飞出去跑一跑。
弘历新奇又欢喜,拉了皇后的手,那笑意里满满都是心疼宠爱:“你做了什么?安颐……”他压低了声音,又暧昧地凑在妻子耳畔,“朕实在难受极了,皇额娘做的靴子,朕不得不穿,又不能说不好穿。”
皇后明白,皇帝有些话是对吴总管他们也说不得的,可他们夫妻之间,本该无话不说,可这些日子以来的自己,要皇帝如何开口说这种琐事。
她看到弘历为自己而欣喜,看到星眸中深深的爱意,一时红了眼圈儿,柔柔道:“弘历,往后我会更用心照顾你,咱们……”
可情至深处,触碰伤心,皇后一时哽咽难语,弘历立时把她揽入怀,呵护道:“咱们长长久久,安颐,瞧见你这样,朕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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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要仔细
丧子之痛,使帝后间多少有了隔阂,弘历怕太过关心会让皇后心生负担,皇后又怕自己的悲伤教人望而却步,他们彼此都往后退,怎能不越来越远,眼下总算都敞开心扉,又把心紧紧贴在一起。
红颜侍立在殿门外,纵然听不见看不见,也感觉到气氛的不同,她心里高兴,禁不住露在脸上,背后忽然阴森森一句:“小丫头,你在笑什么?”
“没……”红颜被唬了一跳,转身见是宝珍,慌张地掩饰,“奴婢没有笑,姑姑,您、您看错了。”
宝珍眼中有狐疑,扯着嘴角说:“也对,许是你的脸蛋儿看着喜庆,咱们长春宫是该喜庆些了。”她扬手道,“你腿上有伤,这里的活儿用不上你,回去和千雅一人拿一把剪子剪窗花,你看咱们长春宫,大正月里不见一点红。”
红颜垂首答应,宝珍面上客气:“快去吧。”
可是等人走开,宝珍接替下红颜方才站的位置,再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渐渐有戾气凝聚,总觉得这小丫头片子,早晚要踩过她一头。
寝殿内,帝后之间敞开心扉后,即便说起嘉嫔的事也不再尴尬,皇后能猜嘉嫔的心思,更不屑一个庶出的小阿哥,便主动请皇帝应允让嘉嫔自行在启祥宫抚养孩子。
弘历自然高兴,道:“这样也好,她性子急,若是就这么把小阿哥抱走,启祥宫里就难安生了。”
皇后偷偷看一眼弘历,他言语中没有强烈的欢喜,也谈不上厌恶,宫里人都不喜欢嘉嫔,可偏偏那妖艳的女人能讨皇帝欢心。
宫人中虽传嘉嫔勾引皇帝,但弘历当初若能坐怀不乱,又何来这些是非。对他来说,若因此疏远嘉嫔,反像是应了传言承认自己的风流,那何不坐享美人,坦坦荡荡。这些心思,皇后全知道。
这一边,红颜取了红纸回屋子,其他宫女都干活去,只留下养伤的千雅,她歪在榻上啃一只苹果,斜眼见红颜看着自己,没好气地问:“做什么?”
“宝珍姑姑让我们在屋子里剪窗花,你若吃不消,我替你做了。”红颜说着,一面在桌上铺开,却见千雅粗手粗脚爬起来,坐到桌边从她手里夺过剪子,冷冷道,“哪个要你帮忙?”
红颜也不多嘴,另取一把来用,小心翼翼在红纸上裁出各式花样,期间有其他宫女进出两回,含讥带讽地说她们俩因祸得福,千雅有些资历了,还能回嘴说几句,红颜资历最浅,唯有听着受着。
可待屋子里又静下来时,千雅忽然道:“你要仔细了。”
红颜一愣,以为剪坏了窗花,却听千雅嗤笑:“傻子,话也听不来吗?你要小心,宝珍姑姑可容不得别人比她在主子跟前更吃得开,你以为做宫女,端茶送水就足够了吗?”
“我……”红颜皱眉望着千雅,想到方才宝珍寒森森的语气,觉得像是被说中了。
千雅手中麻利地剪出窗花,睨她一眼道:“走着瞧吧,我来这几年,没见过哪个敢强出头的宫女,有好下场。”
这句话,从那天起就一直梗在红颜心中,她不知道是千雅故意吓唬自己,还是好心提醒,但元宵之后皇帝在长春宫留宿数日,宝珍以她腿上有伤为借口,没再让她靠近内殿半步,而皇后似乎也把她忘记了,连梳头都不用她。
转眼几天过去,红颜的双腿已经能活动自如,但一直做些零碎的琐事,这天傍晚在茶水房收拾茶具,有个小太监跑来说:“红颜,你阿玛托人传话,叫你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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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救救我
此刻天色已晚,红颜算计着来回的时辰,虽然觉得不妥,可惦记着父亲,还是应了那小太监的话,与身边管事的大宫女禀告一声后,便匆匆离了长春宫。
且说魏清泰的确让红颜出来见他一见,正是听说之前宁寿宫外的事,听说女儿重新做回琐碎劳役,心疼她怕她吃苦。本欲想法子再求一求宝珍照顾女儿,但那之前,总想先问问红颜,到底怎么回事,那便是使钱,也好有个去向。可他托人传话,是今天一清早的事。
这会儿天都快黑了,魏清泰自己的差事办完就要离宫回家,突然听说女儿来找她,急匆匆赶出来相见,头一句便说:“这么晚了,你还来做什么?”
红颜没听出父亲的意思,只道:“阿玛找我,我担心啊,是不是额娘有什么事了?”
上一次由宝珍领着相见后,他们父女只在腊月里又单独见过一回,那时候红颜在皇后娘娘身边好好的,除夕元旦宫里忙得沸反盈天,他们无缘相见,此刻红颜突然笑着福了福身道:“给阿玛拜个晚年,吉祥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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