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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答应咽了咽唾沫,不敢顶嘴,又听忻嫔嘀咕着:“该不是令妃的胎,有什么问题吧。”
皇帝日夜兼程回到紫禁城,红颜已经卧床不能动了,自然这是她伙同何太医还有愉妃一道演的一出戏,却把弘历吓得不轻,更是雷霆震怒把延禧宫上下奴才都骂了一遍,连愉妃都受到牵连。
三日后皇后与太后归来,得知令妃见红险些小产的事,太后迅速把愉妃叫到跟前问缘故,愉妃便将她与红颜商量好的话说了,说她的确给令妃下了药,可是令妃底子强,虎狼之药虽猛,终究让她保住了孩子的性命。
愉妃跪在太后膝下,仔仔细细地说着:“臣妾听何太医说,令妃接下来的日子都要静卧,不然很有可能随时没了孩子,这一剂猛药下去,伤害很大。太后娘娘……那日皇上回来,龙颜大怒,臣妾真怕皇上要查验汤药的事,臣妾、臣妾就……”
愉妃哭了起来,太后叹气道:“罢了,她当真是命大,没把她怎么样,回头把你搭进去了。你也别哭,往后替我看着魏红颜,这样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愉妃却道:“皇上那日当着众人的面,责备臣妾不可靠,令妃身边臣妾暂时留不下了,怕是这一年半载里难以接近她。”
太后冷笑着:“弘历对她,当真是尽心了。”
当愉妃退下,看到满脸憔悴的忻嫔跟着华嬷嬷等在外头,忻嫔行了礼,她本不想说什么话,可忻嫔却问:“娘娘,令妃娘娘可安好?听说皇上不允许六宫前去探视,臣妾是去不得延禧宫给令妃娘娘请安了。”
愉妃便将对太后说的话,原样告诉了忻嫔,说令妃要卧床静养,不想忻嫔道:“是啊,这是很要紧的事,有些人打个喷嚏孩子就没了呢。”
“但愿令妃吉人天相。”愉妃随口应付着,可是却觉得忻嫔的眼神很恍惚,她只当是忻嫔不堪旅途疲惫,并没有深想。
红颜这边,得到愉妃送来的消息,估摸着太后至少信了七分,往后的日子她要更加小心守护自己的孩子,虽然若告诉弘历,皇帝一定会对太后做些什么,可太后必然不会顺从儿子的安排,到时候弄得风风雨雨,反是她的罪过了。眼下红颜希望能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她一定要想法子“降服”太后。
而红颜另想到一件事,让樱桃给愉妃传了话去,果然连愉妃自己都疏忽了,这日五阿哥安顿了前头的事后,就请旨往内宫来探望生母。原本江南一趟来回给愉妃带了好些礼物,这会儿却顾不得带上那些东西,只听宫里传言纷纷说愉妃因为照顾令妃不妥,而遭皇帝责备,心急的永琪赶来看望母亲,就怕她伤心难过。
母子相见,永琪果然开口就问:“额娘,皇阿玛为了令妃娘娘迁怒您了吗,额娘,要不要儿子去向皇阿玛解释?”
红颜给愉妃带话,说怕永琪误会皇帝,请愉妃斟酌着向永琪解释,这会儿见儿子这样紧张自己,愉妃又欣慰又惶恐,抓着儿子的胳膊道:“不是你皇阿玛的错,永琪,你听额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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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匾额后的名字(还有更新
永琪心疼地望着母亲,他并没有激动,更不会横冲直撞地就跑去找父亲理论,他是再懂事不过的孩子,只是心疼自己的额娘。从小就知道母亲不是“宠妃”,令妃娘娘才是父亲喜欢的女人,他什么也不能为母亲做,唯一可以的,就是努力做个优秀的儿子,好让母亲因为自己在父亲的面前,在别人面前能感到骄傲。
“永琪你听额娘说。”愉妃把儿子拉在身边,脸上露出笑容,好声道,“你忘记你四阿哥的额娘,是怎么走的了?淑嘉皇贵妃的事,没有人提起,难道就当没发生过?”
永琪严肃地说:“儿子当然记得,四阿哥他很痛苦,他想为自己的额娘讨一个公道,可不能违背皇阿玛的意愿。”
愉妃道:“这也不是你皇阿玛一人的意愿,你阿玛肩负着天下,朝廷后宫千丝万缕的羁绊,他放不开手。这一回皇阿玛责备额娘,也是为了能让令妃娘娘平安顺利地将孩子生下来。你们不在家里的时候,额娘发现有人想害你令娘娘,要让那些人感到震慑害怕,就必须由你皇阿玛出面,连额娘都受到责备的话,那些人就会明白自己的下场。是阿玛额娘一道做了场戏,你明白吗?阿玛并没有责备额娘,不过是做戏给别人看。”
永琪当真信了,他何等信任自己的母亲,而这话有理有据的,想到四阿哥的无奈,想到令妃娘娘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宠爱,他不安而浮躁的心登时冷静下来,再没有了想去找父亲理论的念头,更因为父亲和母亲能有这样的默契而有些高兴。
知子莫若母,见五阿哥神情变得安宁了,愉妃暗暗舒口气,感激红颜想得那么周到。可见这么多年,她是真心对待永琪,才会顾及到这孩子的性情,而这么多年,红颜当真从没有亏待过自己。幸好她及时收手,不然为了太后所谓的永琪的前程而下手毒害红颜的孩子,从那一刻起,永琪已经没有前程了。
可永琪又问:“额娘,是什么人要害令妃娘娘?”
愉妃一愣,忙又道:“若是知道,何必演这样的戏,但这事儿轮不到永琪你插手,你是长大了,可你该学的是朝廷大事,是民生经济,后宫女人之间的事,交给额娘就好,额娘和令妃娘娘对付任何人都绰绰有余,你若插在其中,反而要让额娘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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