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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妃风风火火赶来,把事情都推在忻嫔头上,说忻嫔滥用职权还不把她放在眼里,皇帝懒得听这些吵吵嚷嚷的事,命人将和贵人的侍女放回去,谁知忻嫔那儿有所准备,太后从凝春堂派人,对皇帝说:“人证物证俱在,这侍女与侍卫私相授受,难道因为是回部的人,连最起码的规矩都可以算了吗?”
事情乱糟糟的,红颜这会儿的身体没精力管,只记得伊帕尔汗失态地对皇帝说了很多很多的话,皇帝似乎也被她绕糊涂了,红颜第一次看到和贵人这副模样,她想起自己曾对樱桃感慨的事,而和贵人这样子,亦是似曾相识。
十分扫兴的一晚上,莫名其妙牵扯出这么多的事,皇帝没来得及吃一口红颜小厨房里的寿面,就跟着和贵人去了宝月楼。
总算清静下来,红颜看着樱桃送来的寿面,苦笑道:“当日皇上让我扮黑脸,到底图什么,太后终究还是容不下她,和贵人太特立独行,不能长久。”
樱桃小声道:“您说是那侍女和侍卫私相授受,还是那侍女代替和贵人……”
红颜心头一紧,手里握了拳道:“我是不是别管人家的闲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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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 皇后的隐忍(还有更新
宝月楼一贯神秘,皇帝似乎也有不愿告诉天下人的事,那里面的人仿佛与世隔绝,可每每有什么事,都必然闹出很大的动静。这一次竟牵扯到宫规礼教,连太后都出面说什么人证物证俱在,指责和贵人的宫女与侍卫私通。
樱桃去打听,那宫女的确是给侍卫递送了什么东西,而那侍卫则是和贵人的兄长图尔都进献给皇帝的十个勇士之一,正是回部人,皇帝因觉得无处安放这些勇士,不知编入哪一军好,就暂时留在圆明园里当差。因他们与和贵人同族,大部分时间都在宝月楼附近徘徊,本是想让和贵人安心,谁知能闹出这种事。
宝月楼是连内宫太监都不得随便进入的地方,里头上上下下都是女人,侍女胆敢闯入园中正大光明地“私通”,的确让人匪夷所思,而和贵人的“恩宠”也一贯神秘莫测,皇帝长久以来一味的包庇,不知这一回还能不能奏效。
宝月楼里,和贵人带着侍女跪伏在皇帝面前,一连串的维吾尔语让弘历微微皱眉。他并不能把维吾尔语当做满蒙汉语这样精通,伊帕尔汗说得快一些复杂一些,皇帝也很费解,可他不能轻易表露自己没有听懂,对于这些无所谓的事,便一笑了之,道:“朕虽然尊重你的信仰和习惯,但这毕竟是大清的内宫,你要约束自己的人,你的侍女们既然在朕的后宫,在她们离开前去世前,也都是朕的女人。除了亲生父兄,他们与天底下任何男子都不能有任何往来,这样的事不可以再发生,下一回你的侍女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伊帕尔汗伏在地上,根本不敢看皇帝的脸,而弘历解决了这件事,还想回天地一家春吃一口红颜的寿面,待吴总管从凝春堂回来,说太后点头表示不管了,皇帝便起身离了宝月楼,只是走时又叮嘱了一声:“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的叔父和兄长亦是,你要好好想想他们不在了之后,没有回部支持的日子要怎么过,朕可以把宝月楼一直留给你,但宝月楼的门,不能一辈子都关着。”
伊帕尔汗深深伏地,什么话也没说,皇帝带着人离去,那些让她看着就不舒服的太监们消失了,伊帕尔汗才觉得自己的殿阁清净了,她软软地瘫坐在地上,被抓的侍女惊魂未定,爬到她身边说:“小姐,是奴婢害了您。”
伊帕尔汗含泪道:“是我让你去见他的,是我差点害了他,也差点害了你。”
侍女不安地问:“会有人继续找我们的麻烦吗,大人他会不会有事。”
伊帕尔汗眼睛直直地,几乎被咬出血珠子的双唇轻轻蠕动,双手合在胸前说:“他若有事,我就跟着他一起死。”
而这晚弘历回天地一家春,只讨红颜的寿面吃,对宝月楼只字不提,这么久以来红颜冷眼看着,总觉得皇帝对香姑娘牵扯了太多政治,便失去了最原本的男女之情,而他到了这个年纪,朝廷和后宫经历了那么多的事,的确很难再对什么女人留情。红颜曾觉得自己的存在很多余,而今才明白,自己是在对的时间里与皇帝相遇,才能有一直到如今的长长久久。
但皇帝不提,太后要提,隔天清早红颜挺着肚子就来到凝春堂,一向不见人的和贵人竟然也出现在人前,让人惊异的是,习惯了看她穿着回部衣衫,今日突然一身旗装打扮,令所有人眼前一亮。而她这样打扮,显然有意讨好太后,至少太后再不能指摘她特立独行的生活习惯,只为她的侍女不检点提了几句,来来回回中间有人转一道手翻译,太后说得多了也嫌麻烦。
妃嫔们散去时,皇后之下自然以红颜为尊,她身怀龙种临盆在即,宫女太监簇拥着她,每一步路都十分小心,就连皇后都说要让她先走,很客气地道:“你这就要生了,产房可都准备好了?别再到处走动了,别把孩子生在外头。”
可谁想到,皇后对令贵妃和颜悦色,这几句话才说罢,就冷下脸来将颖妃和豫嫔叫到跟前吩咐:“为了宝月楼的事,忻嫔怪尴尬的,这阵子让她歇着吧,宫里的事不必她插手,有什么事你们对付不了,来接秀山房找我便是。”
颖妃和豫嫔面面相觑,颖妃更转身看了眼站在人群后的忻嫔,她呆呆地望着这边,好像还没明白皇后是什么意思,但很快皇后和令贵妃、愉妃诸人的轿子都散了,宫女们来请颖妃上轿,她晃晃悠悠走到忻嫔面前,冷笑道:“皇后娘娘的脾气不好琢磨呢,不过有一点我知道,就是别给她惹麻烦,你说你气不过宝月楼得宠,也不能这么明着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人家过不去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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