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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围着你,皇上来也不方便不是?咱们就隔了一堵墙,孩子在我那儿,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愉妃照着儿媳妇传递的话说,心里头则暗暗明白,长大了的孩子们都开窍了,她没有能力为孩子争取什么,能帮得上忙的,自然尽力而为。
    这在红颜看来是很平常的事,原本圆明园并非久住之地,只因皇帝的性子以及她这些年接连产育才住得久了些,既然愉妃如此热情,她没有推却的理由,可没想到在她这儿很容易的事,却让舒妃头疼起来。
    原来十一阿哥听说八阿哥要搬走,他也要跟着亲哥哥一起离开,虽说不是亲生的骨肉,这些年舒妃也是尽心尽力照顾,年头上才把福康安送走,一下十一阿哥也要走了,舒妃对红颜叹息:“我额娘就曾说,我把俩孩子带在身边没意思,养不熟的。那会儿我还嫌她说话难听,现在你看怎么样?”
    然而就在红颜安抚舒妃的时候,四阿哥亲自带着永瑆,当了红颜的面向舒妃道歉。感激舒妃养育之恩,说十一阿哥还小,不能离开舒妃的教导,还请舒妃娘娘继续照顾永瑆。
    红颜在旁看着兄弟俩,四阿哥十分诚恳,但永瑆却有些倔强,倒也不是这孩子对养母无情,男孩子长大了都渴望独立自强,可他们兄弟之间,似乎有什么事没说开。再者红颜本是知道,四阿哥一心想要出嗣,他一面想走,却一面不愿弟弟离开可以让皇帝时常看见的地方,到底怎么想的,可就深了。
    只听舒妃道:“你这样做,倒显得我不是了,我可没说不要永瑆了,而他小孩子气四阿哥又何必当真。”一面把永瑆叫到身边说些悄悄话,十一阿哥本是个好孩子,母子俩亲昵如初。
    红颜微微笑着看他们说话,但觉得有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一扭头与四阿哥对视,四阿哥显然愣了一愣,忙避开目光叮嘱弟弟:“贵妃娘娘怀有身孕,你在天地一家春里不要横冲直撞,听见了吗?”
    永瑆不乐意地嗯了一声,背对了兄长,而四阿哥此刻要跪安,红颜便道:“永瑆,送送你哥哥,小七和恪儿在愉妃娘娘那儿,你到前头替我传句话,夜里我和你额娘都过去用膳。”
    眼看着兄弟俩退下,红颜朝樱桃使了眼色,自己继续和舒妃说些有的没的,而樱桃已经悄悄跟了出来。
    天地一家春外,永瑆不情不愿地跟着哥哥走了一段路,很不高兴地说:“四哥您回去吧,我要去愉妃娘娘那儿了。”
    四阿哥看着他,问道:“我让你听话,你心里不乐意,可你要知道,哥哥都是为了你好。”
    永瑆道:“八哥若是和您一样,离宫开衙建府,有了妻妾儿女倒也罢了,现在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出去,八哥他最怕寂寞了。”
    “你八哥是该娶妻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总之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四阿哥蹲下来,拍拍弟弟的脑袋说,“永瑆,你长大了会明白的,现在好好跟着舒妃娘娘,跟着令贵妃,听话。”
    “四哥,我……”孩子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其实他也长大了,哥哥们以为他不懂的事,他是明白的,犹豫半天只道,“我听话,四哥放心,我一定会有出息,给额娘争气。”
    四阿哥眼圈微红,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走的路到底对不对,到底是想退出纷争还是想让永瑆有好的前程,这其中的界限渐渐模糊了,脚下的路往哪儿走,似乎有些不受控制,而将来的事,本就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樱桃离得远,并没有听见兄弟俩说什么,不久后见十一阿哥往愉妃的寝殿去,她便折了回来,但舒妃娘娘一直跟在主子身边,樱桃没机会禀告所见到的事,直到夜里红颜才听说,兄弟俩离开后的光景。
    樱桃道:“奴婢不知道四阿哥对十一阿哥说什么,可那神态与来时生气的模样不同,最后那神情叫人看着很心酸,像是在说很悲伤的事。”
    红颜将安胎药慢慢饮下,口中还回味着汤药的苦涩,细思量樱桃看见的事,说道:“四阿哥今天好像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虽然只对上了一瞬,可我感觉到他怕我,樱桃,他为什么要怕我?”
    樱桃笑道:“四阿哥人高马大的,堂堂皇子,怕您做什么。”
    “皇子?”红颜轻声呢喃,“也许很快就不是皇子了。”
    这件事之后,完全照着四阿哥所想的发展,永琪并没有插手太多,只是让青雀为他们家在娘娘之间做个传递。而愉妃也是听了儿媳妇的话,主动向太后提出要为八阿哥选福晋,话传到皇帝跟前,算着永璇年纪不小了,既然愉妃热心太后也有意,便就答应了这件事,命内务府宗人府为八阿哥挑选适龄秀女。
    转眼已是初夏,六月初,太后为八阿哥挑选大学士尹继善之女章佳氏立为嫡福晋,未来的儿媳妇饱读诗书满腹才情,皇帝笑说这孩子倒是补足了八阿哥学业上的差强人意,既然是太后选中他瞧着也好的,立时便下旨赐婚。
    但他没想到,太后一面为孙子选福晋,一面也给他挑了两个新人,太后说乾隆朝本就没有严格按照祖宗传下的选秀制度挑选秀女充盈后宫,宫内妃嫔或年纪渐长或不得恩宠,她希望皇帝身边能多几个人知冷暖,何况令贵妃如今身怀六甲,也不宜侍君。
    种种道理,无非是要皇帝妥协,弘历与红颜私下商议了几回,红颜知道这样的事避无可避,而她对永儿的在意和这样的事本质上有所不同,自然是劝皇帝不要和太后对着来,弘历见她这样态度,便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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