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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知道孩子是有骨气的,弟弟们可能还不懂事,小七一定明白额娘和他们都被十二阿哥鄙视了,她们本是被众星捧月,被弘历放在心尖上疼的孩子,又如何能受这样的委屈,更舍不得自己被人欺负。
“皇后娘娘若还邀请你们,你们就去,娘娘那儿又宽敞又稳当。”红颜好声道,“额娘什么事也没有,但皇后娘娘一个人很寂寞,是不是?”
小七撅着嘴想了半天,到底是点头了:“我听额娘的。”
可是后来的路程里,皇后再也没有邀请红颜和孩子们去她的船上玩耍,除了靠岸时随皇帝游览当地风景,红颜几乎看不到皇后,而见到了也只是点头一笑,皇后安安静静地跟在皇帝和太后身边,不与人多说半句话。
至于那天的事,弘历私下问了红颜几句,那么多人看着听着,红颜也不能隐瞒,该说的都说了,但有心想为皇后开脱,便劝皇帝;“这事儿您交给娘娘自己处理吧,您再插手,十二阿哥越发觉得臣妾事事越在皇后之前,他更加要想不通了。等孩子再大一些,您有些话就好说了。”
弘历道:“为什么朕生的儿子,兄弟之间的区别这么大,你看傅恒的孩子,福灵安和福隆安几乎是一样的脾气,底下两个弟弟,福康安也十分聪明懂事,怎么到了朕这里,他们一个比一个古怪,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红颜心里想,皇帝日理万机,一年和儿子们说的话加起来也不如和大臣们一天说的多,孩子大多是跟着自己母亲的,母亲各有不同,教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也不同。弘历与和亲王都是先帝的儿子,不也是完全不一样的吗,男人到底是男人,想事情永远那么简单。
本想说请皇帝多去皇后身边相陪,可红颜还没开口,弘历就冷笑:“永璂是觉得朕少陪他额娘了,怎么,他做儿子的倒管起老子的事了?朕喜欢去哪里喜欢做什么,还要他十二阿哥点头不成?”
红颜忙劝道:”没有这么严重的事,皇上别添油加醋,您不理会不就成了。您这会儿发脾气,倒是成了臣妾的不是,往后臣妾什么也不说了。“
可是不论红颜怎么解释怎么劝,弘历心里都不能高兴,十二阿哥古怪也不是一阵子了,这次弄得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已经不是红颜一两句话就能化解的事,好在弘历多少能听红颜的话,打算回京后再找皇后母子处理这些事,出门在外,只盼着一切顺利所有人都尽兴。
且说十二阿哥跟着永琪做事,永琪起先还顶真地想要教弟弟什么,后来发现他好逸恶劳,很把自己是嫡皇子当一回事,觉得琐碎小事根本不该是他做的,永琪说过一两句没用,加上听说了弟弟对令贵妃的那番话,就放弃了想要教他的念头,一路上都任由他去。
因青雀与永琪有书信往来,这日收到信函后,永琪便来向愉妃报平安,说家中妻妾孩子都好。愉妃欢喜地说:“再过两年,你把孩子也带上,让我的孙子也出来开开眼界,虽说我随驾南巡多次了,可每一次都不够看。京城再大也有限,得让他们知道大清的江山多么广阔富饶。”
永琪笑:“到时候,也请额娘跟着一起,帮青雀她们看着孩子。”
愉妃嗔怪“你只知道辛苦额娘,只知道心疼媳妇,生儿子都是没指望的,亲娘就是老妈子,想怎么差使都成,却不敢在媳妇面前多半句话。”
永琪知道母亲是玩笑,还附和说:“儿子不把媳妇们哄高兴了,谁来给您生孙子。”
愉妃傲气地说:“想给我生孙子的,能从景阳宫的门一路排到景山上去,也就你自己稀罕媳妇们。”
母子俩说得正有趣,永琪手下的人来说,十二阿哥与几位贝勒发生争执,请永琪赶紧去看看。永琪很不耐地问:“打起来了?”得知没动手只是吵了几句,现下已经分开了,永琪便道,“让他们去吧,再吵下去,你们别来请我,请皇上去。”
愉妃见儿子也说气话,忙与来者道:“五阿哥是玩笑,怎么好惊动皇上,有什么事但凡来告诉五阿哥。”一面就让白梨打赏了些银子,她好生问永琪,“怎么了,弄得你也这样恼火,十二那孩子,真的这么不稳重。”
“浑身不知哪儿来的傲气,却不肯踏踏实实做一件事,他以为我们这些兄弟是怎么挣得皇阿玛信任,把差使交给我们的?我和四哥风里来雨里去的时候,就不把自己当皇子了吗?”永琪哼笑,“他有本事将来也这样对付皇阿玛,看皇阿玛能不能容忍他。”
“他到底是皇后的儿子,自是非凡也是有的,你们能让着些就让这些。”愉妃意味深长地说,“作践的也是他自己的前途,你操什么心呢?”
永琪明白母亲的意思,颔首道:“儿子知道了,也请额娘不要操心,中宫不太平,早晚会出事的,别把您给牵连了。”
母子俩说了许久的话,永琪从愉妃船上下来换小船时,傅恒带着福隆安坐小船经过,彼此远远地互相见了一礼,他们分开后,福隆安随口说:“大哥如今怎么不和五阿哥同进同出了,从前总是形影不离的。”
傅恒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天天玩在一起?”
福隆安道了声是,傅恒又提醒他:“要谨言慎行,不是所有看到的事都能挂在嘴边说,记着了吗?”
他们远远看到一艘小船靠近了皇后的船只,看着像是十二阿哥登了船,傅恒吩咐福隆安道:“之后没你什么事的时候,你就盯着十二阿哥,有任何动静立刻派人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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