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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小两口越来越亲密,张嬷嬷、映春他们时常插不进手,福宝也早就不日日夜夜地跟着了,但凡二公子在家不忙正事,俩孩子就形影不离。
    张嬷嬷站在屋檐下举头望月,笑着憧憬未来的日子,三四年后,这院子里必定就能有奶娃娃落地了。
    转眼又过了两日,七姜手指的伤到了最后恢复期,开始发痒发疼,每日抓心挠肺的难受,脾气也变得不好。
    所幸家中太平无事,又有众人细心照顾,咬着牙挺过最难受的日子,终于有一天醒来,不疼也不痒,即便弯曲活动还不灵便,可没有残了废了,她已是心满意足。
    再过几天,便是大夫人的生辰,司空府已广发请帖,并求了恩旨,家中男眷那一日都不入朝,自然也会有其他皇亲和官员前来赴宴,比起往年只招待女眷的赏花宴,要更为隆重。
    不过这些事,在司空府都不新鲜,从上到下都是经办宴席的老手,七姜几天没过去,都能从观澜阁采买的妈妈口中听说,司空府又买了什么,来估算那一日宴会的排场。
    张嬷嬷则日日盯着绣房,给俩孩子做了新衣裳,这一趟不进宫,且是自家地盘,张扬的大红只管往身上穿。
    比起上回进宫含蓄低调的成双,此番除了男女制式不同,从颜色到绣纹,连配饰都是成对的,衣裳做好了送来,七姜就嚷嚷:“这不是嫁衣吗?”
    提起嫁衣,展怀迁心中总是缺了一块,没能见过新娘的模样,就有了妻子,七姜说那是她这辈子最美的一天,可偏偏身边没有新郎。
    而去司空府赴宴的礼服,只是华贵隆重而已,展怀迁也不会骗自己,说这就是嫁衣。
    “嬷嬷,我做什么要和他穿一样的衣裳。”七姜发现自己的裙衫,和展怀迁成双成对的,抱怨道,“他长得好看,个头又高,自然穿什么都好看,把我都比完了。”
    张嬷嬷说:“怎么会呢,少夫人您虽然个头不高,但身条好,您先穿上试试。”
    展怀迁从里屋出来,耐心地哄着:“嬷嬷忙好几天,咱们穿上试试,要是不好看,再换别的。”
    这一头,小两口吵吵闹闹地试新衣,大院里,萧姨娘正在自己的屋子里绣扇面。
    丫鬟端茶水进来,抱怨道:“绣房的人紧着给二公子和少夫人做新衣裳,您要几色丝线都拖了好久,她们真是看人下菜碟,非得要大小姐再去训斥几句才好吗?”
    萧姨娘满不在乎地说:“计较这些做什么,横竖赶得上。”
    丫鬟忍不住问:“这要是知道您绣的,大夫人能收下吗?”
    萧姨娘头也不抬地回答:“不说便是了,这是怀逸的心意,谁绣的都一样。”
    丫鬟吐了吐舌头,放下茶碗便退了下去,萧姨娘停手喝了口茶,往窗外看了眼后,伸手打开了炕头柜子最深层的抽屉,从带锁的匣子里取出荷包,又从荷包里,拿出一片只有指甲盖大小,黄澄澄的符咒。
    怀逸为嫡母画的,是一幅高山流水图,这道符咒便被萧姨娘缝进了群山中,隐藏在山石间,若有人使得,便是日日相伴。
    萧姨娘眼含笑意,心满意足地一针一线将符咒隐入扇面里,生辰贺礼,总要花些心思才好。
    皇城中,陈茵正跟随礼官学习宫廷祭祀的礼仪,熟记历代先祖的忌日,贵妃派人来找她,要她过去说话。
    陈茵走向正殿时,有人从宫门外进来,几个内侍官散开后,便是项景渊大步流星地跨进门。
    彼此见了,太子还是那副不耐烦的神情,可眼前的人不再卑微怯弱、不再诚惶诚恐,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就让到一旁,请太子先行。
    项景渊莫名有几分挫败感,没理会陈茵,径直往母妃跟前去,很快另有宫女来请陈茵,要她一同入内。
    贵妃见到两个孩子,慈和含笑:“司空府摆宴,皇上已赐下酒席,太子学业和国事繁重,无暇前去,我命茵儿代你去赐宴,你看怎么样?”
    太子躬身道:“一切凭母妃吩咐,不过是司空府家宴,倒也不必兴师动众。”
    贵妃道:“司空大人德高望重,是朝廷重臣,这是你父皇的恩赏,谈不上什么兴师动众。”
    太子应道:“既是如此,儿臣自己跑一趟,不会耽误回宫办正事。”
    贵妃笑:“那你们就一起去吧,茵儿,届时你留下享宴,晚些时候宫里再派人来接你。”
    陈茵欠身道:“既然殿下前往,臣女就不必去了。”
    太子侧过脸,看了她一眼,不禁皱了眉头。
    贵妃却很有耐心:“你不是最爱热闹,还能见到那小云氏,年轻孩子别总困在屋子里。就这么定了,你随太子去赐宴,这样的事,将来还会有,多学着点也好。”
    第211章 奇怪的念想
    离开祥英殿,一群宫女嬷嬷簇拥着陈茵,早先她就对七姜说过,因不是后宫也不是公主,成年的外眷女子在内宫,做什么都会在旁人眼皮子底下,说不好听些,是怕她勾引了皇帝。
    皇后在世时,陈茵还小,且有姑母庇护,在宫里的待遇和公主帝女一般无二,刚好宫里也没有她这么大的公主,那时候真是受尽宠爱,为了讨好中宫,其他的娘娘们也待她是极好的。
    于是陈茵从小就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爱她,直到姑姑走了,直到太子人前人后地无视她,乃至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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