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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姜的心一下提起来,这些日子,家里家外都不太平,她就不敢有半分放松的时候。
好在,让人高兴的是,总算有了好消息。
济世轩的叶郎中今早出诊,路过大公子家,就顺道为大少夫人把了脉,担保少夫人有了身孕,就立刻派人往府里来传话。
“太好了,太好了。”七姜欢喜不已,赶紧请嬷嬷给她梳头,她要去探望大嫂嫂,亲自道贺。
没多久,玉颜也派人来,她也要去大哥家中,问七姜是否同行。
“那郡主怎么办,一个人留在家里?”七姜想起这茬来,说道,“我和玉颜玉颂都走了,家里只剩下四夫人,可四夫人又被父亲软禁着,等同不在,把客人单独留下,这成吗?”
映春说:“要不您带着郡主一起去,反正郡主闲着也是闲着。”
张嬷嬷瞪了她一眼,骂道:“没规矩。”
七姜托着下巴说:“倒也不是不行,咱们人多,路上张扬些,晋王也不能暗地里派人对付我们。”
张嬷嬷没听清后面半句,问道:“您说什么呢?”
七姜不愿吓着嬷嬷,只高兴地说:“难得今天凉快,嬷嬷快给我梳头,我一会儿先去见郡主。”
且说瑜初如今和晋王撇清了关系,一身轻松,的的确确是个闲人,七姜邀请她同往,她欣然答应了。
只不过出门后,见前前后后四五辆马车的排场,瑜初不禁问:“你们太师府的做派,这么招摇的?”
七姜轻声道:“张扬一些,晋王才不敢对我们下手,他要是当街杀人,将来如何名正言顺当皇帝?”
瑜初摇了摇头,笑道:“云七姜,你以为龙椅下是什么?”
七姜不懂:“我没去过皇上的大殿。”
瑜初说:“是白骨、是人血,皇权之下,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当街杀戮算什么?”
七姜硬气地说:“即便没有晋王,我家老爷的对家也成日里想弄死我们呢,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自然我们也该谨慎小心些。走吧郡主,我们大公子家虽门户小些,但清清静静的,是过日子的地方,带你去瞧瞧。”
瑜初潇洒地说:“也罢,大不了一死呗。”
七姜不客气地纠正:“郡主,我们是去道贺的,‘死’这个字今天可不能再提了。”
如此,玉颜和玉颂一辆马车,七姜随郡主同车,吃的用的贺礼装了一车,张嬷嬷她们也坐马车,浩浩荡荡的车队离开太师府,往展怀逍家中来。
然而,与此同时,晋王在朝堂上参了展敬忠父子,道是当朝太师虐.待老母亲,将展家老太太丢弃于荒废的庄园里,他的下属途径庄园,救下了被展怀迁找人贩子卖走的姑娘,发现展家老太太已数日不进米水,奄奄一息。
这件事早前就在京中传说,但展家的口径是送老太太去静养,虽有人追到那里去一探究竟,可没能捉住把柄,最重要的是,皇帝对此不闻不问。
但今日,晋王当庭指出,更是道:“臣已传话下去,命人将老太太和姑娘接来京城,到时候圣上与诸位一问便知,展太师究竟如何为人子,当朝宰辅不孝不悌,闻所未闻。”
第309章 郡主高大威武
这情形下,皇帝不得不问一句,展敬忠的回答依然是奉老母亲去往别庄静养避暑,并反问晋王,为何纵容手下私闯女眷所在之处,成何体统。
但晋王说,是他的手下救上官清在先,在上官清的允许下,才进入别庄探望老夫人,所幸他的人及时赶到,不然老太太怕是饿死在别庄里,都无人问津。
如此,少不得有人落井下石,竟是连司空府也一并拖下水,说是何翊翎与展老夫人婆媳不和多年,仗着娘家不将婆母放在眼里,甚至以分居相要挟,逼得展敬忠将老太太送走。
展敬忠不怒而威的目光,缓缓将众人扫过,冷声道:“大殿之上,只有家国大事,只有黎民苍生,诸位莫要失了分寸、忘了轻重。”
“展太师,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有大臣愤慨地说,“贵府多年来,风波不断,甄侯爷丧子,尸骨未寒,便闹出甄展氏和离风波,丧夫后再与夫家义绝,滑天下之大稽,将三纲五常置于何地?太师府家眷一言一行,乃当世表率,往后各家女子若皆以此效仿,岂不是天下大乱?”
在一片声讨声中,展怀迁默默地递上了折子,内侍官愣了愣之后,接过手送到皇帝面前。
大殿内的争执戛然而止,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不知这是唱的哪一出。
皇帝看过折子后,问道:“你已将全城地势都查清了吗?”
展怀迁躬身道:“回皇上,还有城北城东尚未走遍,但城北城东原就地势高,不易受雨水侵害,城西百姓一年四季皆因水源而罹病,反反复复年年如是,但地方府衙并未上报朝廷,过去几年甚至有百姓因此离世,不敢想象,这是在天子脚下的京城,发生如此恶劣之事。”
殿上一片哗然,皇帝轻咳一声,殿内才静下来。
展怀迁再要开口,却见晋王越上前,冷声道:“皇上,臣还有一事要禀告。”
此刻,七姜一行人到了大哥家,展怀逍和韩子淑如今住的宅子,是何世恒为他们准备的,虽比不得司空府与太师府富丽堂皇,也是气派体面,门前一对大石狮子,霸气威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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