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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颂急了:“展怀逸,往后你可别想跟我玩了。”
怀逸说:“二姐姐,您别学得二嫂那样,凶巴巴的姑娘,将来嫁不出去。”
七姜立刻指挥妹妹:“快揍他,他可是皮痒了,玉颂好好教训他。”
姐弟俩追逐嬉闹,眨眼就跑没了影,玉颜则小心搀扶七姜,一起往谪仙居来请安。
然而隔着院门就闻见饭菜的香气,这会儿虽还未夜深,也过了用饭的时辰,七姜召唤门前的丫鬟问:“大老爷来了?”
丫鬟应道:“还没呢,但是大老爷今晚要来用饭,梁嬷嬷没让大厨房预备,今晚咱们自己预备。”
七姜和玉颜对视一眼,便吩咐:“告诉母亲,我和大小姐回来了,但今日有些疲累,就先回去歇着,明日再来请安。”
小丫鬟很是机灵,笑着说:“奴婢明白。”
那之后,便各回住处,如今怀逸正式搬去了文仪轩,虽然知道嫡母不可能再住回去,但他觉着自己不能再跟着父亲,可单独住一处太寂寞,征得兄长和姐姐允许后,就在文仪轩住下了。
每每提起这事儿,张嬷嬷都感慨三公子懂事,于是就惦记起未来的三少夫人,既想来个温婉可人的孩子能和七姜作伴,又怕知人知面不知心,将来进门后兴风作浪,搅得家无宁日。
此刻,张嬷嬷又念叨:“我若是甄家大郎,就带着媳妇儿和孩子走。”
“嬷嬷,我还记得甄家二郎没了后,我头一次去致哀时见到的光景,虽然都说甄家不如从前,可那也是我过去没见识过的荣华富贵。”七姜歪在炕头,看着在一旁帮她剥核桃的张嬷嬷说,“那么大一个家,说没就没了,也不管家里是否有无辜的,只要一道圣旨,就全没了。”
张嬷嬷将剥好的核桃仁攒在盘子里,见少夫人眼中有些迷茫,温和地说:“这就是京城,往后您还会见到更多相似的事,至于什么无辜,没有无辜的,无辜的那些早就割席撇清关系。甄家父子搜刮民脂民膏时,留下的这些也跟着吃肉喝血,跟着享受荣华富贵,那如今遭罪,就该一起跟着受罚,这很公平。”
七姜听了,心里明朗多了:“所以,将来我们家若出了叛国的贪赃的,就该大义灭亲,绝不能忘了根本。”
张嬷嬷笑道:“不能够,咱们家的孩子,只会一代比一代更好。”
第489章 这算什么事?
夜色渐浓,展怀迁忙完一天的事务往家赶,远远就见长街的那头亮着灯火,还有马车与人的身影,他放慢脚步,越靠近越看得清,站在车下身形高挑的人,是霍行深。
“霍兄?”
“我猜你要走这条路,还真让我等着了,是否得闲,我们坐下喝一杯。”
展怀迁略思量,举目见远处黑暗中的光亮,明白穿过边上这条街,便是皇城前的夜市,这还在中秋节前后,正是热闹的时候。
他翻身下马,大方地将马鞭和缰绳交给霍家的下人,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霍行深很高兴:“那就走吧。”
不久后,英俊潇洒的两位公子哥,穿过人群,在路人的瞩目下,停在了馄饨摊前。
摊主瞧着展怀迁眼熟,高兴地为他们擦板凳擦桌子,二人就坐在那日皇帝来时的位置,能避开路人的目光,又能欣赏这中秋时节的热闹。
“没想到,你这般金贵的公子哥,也愿意在夜市小摊驻足。”
“不瞒你说,你坐的这个板凳,就是皇上之前坐的。”
霍行深陡然紧张,几乎要站起来,被展怀迁笑着按住:“话是实话,可你也不必大惊小怪,那之后不知多少老百姓坐过了,你慌什么。”
“皇上当真来过这里?”
“与内子闲逛时偶遇圣上,一起在这里用了碗馄饨。”
霍行深不禁感慨:“你们夫妻二人的经历,还真是与众不同。”
展怀迁则骄傲地说:“内子靠一碗馄饨,说服了皇上推行盐务新政,等你进了内阁,兴许会接触到,还望多多支持新政,再不能太平盛世下,还有百姓吃不起盐巴的荒唐。”
霍行深越听越离奇,忍不住问:“所以弟妹见到圣上,也丝毫不慌张?”
若是旁人这般问,展怀迁定要再举几个例子来炫耀自家小娘子,但面对霍行深,他很自然地将话题带开,大谈特谈了盐务新政推行的困难。“
霍行深倒也听进去了,他本就不该从展怀迁身上去了解云七姜,不,确切地说,他从今往后都要离云七姜远一些,不然万一叫瑜初郡主察觉了什么,再迁怒了七姜,那就是他的罪过。
此时,摊主端来馄饨,展怀迁掏出干净的帕子将汤匙擦了擦,更主动看向霍行深问:“你的要不要擦?”
想着这必定是云七姜为她的丈夫准备的帕子,霍行深摇了摇头,低头吃了馄饨,向摊主夸赞美味后,才定下心来,便道:“半路等你,是有事相求。”
展怀迁问:“听闻你被霍大人责罚,还以为要好些日子见不到你,没事吧?”
霍行深苦笑,放下汤匙,正经道:“这件事本不该麻烦,但牵扯了弟妹,而我自己又不知如何是好,所以……”
展怀迁望着他,笑道:“我们不是朋友吗,不论是否牵扯内子,往后有什么事,都能来找我。”
霍行深压低了声音道:“能不能问一下弟妹,瑜初郡主究竟是闹着玩找我取乐子,还是真的想要认识我熟悉我,但不论如何,我并不愿和郡主有任何瓜葛。中秋宴上,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给我使绊子,我都感谢那位,礼亲王府的婚事成不了,我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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