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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姜忙答应:“爹,我是想逗您高兴的,我错了,您别生气。”
展敬忠笑而不语,转身上了车。
待一行人缓缓而去,展怀迁也要上马,从小厮手里接过马鞭,回头见七姜还是一副做错事的心有余悸,便哄她道:“不妨事,爹才不会和你计较,但下次不许了,你疼我,娘也会疼爹的,你那么聪明,会想不明白?”
七姜虔诚地反省:“方才就是没了分寸,是我错了,怀迁,我没有不敬重父亲的意思,一点儿也没有,他过去一些做法我的确看不惯,那是两回事,我来京城第一个待我和颜悦色的人,就是父亲,我心里很感激他。”
展怀迁忍着笑意,摸了摸小娘子的脑袋:“定下心来,今天还要进宫办大事呢。”
七姜不禁咕哝:“父亲真的不打算拦我吗,他不会不知道吧?”
正如七姜所料,展敬忠不仅知道儿媳妇要带着瑜初郡主去向皇帝告状,连下人漏报这件事,也是他安排的,并非出了奸细,只是最初并不是为了怂恿儿媳妇为郡主打抱不平,但事情却朝着他期待的方向发展。
这日午前,大风吹散乌云,七姜出门时,明晃晃的日头已将道路晒得半干,她顺道接了郡主,让人难过的是,过了一天,郡主脸上的淤青越发明显,虽然这样更扎眼,更能引起皇帝的注意,可她心疼郡主。
皇城里,苏尚宫已派人去宫门下迎接,自己则带人到上林苑张罗了茶会,此刻回到东宫,高兴地说:“托娘娘的福,雨过天晴,太阳底下暖融融的,花花草草带着水露,更鲜亮清透,正是赏花的时候。”
陈茵对此都不在乎,但问:“要紧的,是留心皇上的动静,我要带郡主向父皇请安。”
苏尚宫知道缘故,轻声问道:“娘娘,这事儿,您和殿下商量过了吗,礼亲王与皇上和太子向来亲厚,若闹得皇上为了郡主斥责王爷,那……”
陈茵淡定地说:“自然与殿下商量过了,苏尚宫,我本就是宫里长大的,皇室宗亲里的恩恩怨怨我知道的不少,放心吧,就算礼亲王功在千秋,也不是他能虐打郡主的道理,郡主既是皇室女眷,且独自在京,我身为太子妃,就有责任保护她。”
说话的功夫,宫人来通报,瑜初郡主和温言夫人到了,陈茵准许她们进宫,起身道:“请郡主和夫人径直往上林苑去,我在那里等他们。”
然而有人做贼心虚,礼亲王早已得知瑜初要进宫了,他自己动手打的人,瑜初伤成什么样他很清楚,这进了宫谁都会问为什么,且昨天就有消息说,太医去过瑞郡王府私宅。
这会儿,不等太子妃恩准进宫的话传出来,王府世子妃就奉命追来,莫名其妙地拉着她们,要请她们去王府坐坐。
“世子妃娘娘,太子妃已经在等候了,莫不是王府的茶,比宫里的茶还金贵?”七姜毫不客气地问,“妾身不懂天家规矩,还请娘娘多指教。”
既然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世子妃低声威胁瑜初:“父王是一时气急才动手,你这样子进宫给谁看,皇叔若知道你故意刁难我们,恐怕才好的身子又要气病了。”
瑜初淡淡一笑:“父王若知我在京城被人随意欺侮,才真要气病了,我怎么好丢瑞郡王府的脸,被人打了都不敢吭声?”
第530章 你咽的下这口气吗
当今年轻时,与礼亲王这个堂兄弟便十分亲厚,新君登基后不久,老郡王离世,礼亲王继承王位没几年,就因战功承恩,晋封为亲王。
这在皇室宗亲中极为少见,嫡系到了下一代成了旁系,再下一代便更远,除几府开国元勋得以世袭罔替之外,大部分皆是一代不如一代,最后连爵位都挨不上。
七姜曾听张嬷嬷玩笑过,这城里市井平民聚居之处,若有人家说他们是皇亲,还真不能不信。
就说这眼门前,若不是瑜初郡主孤身在京城,而瑞郡王体弱多病早已无实权,又岂能被一个世子妃当面威胁。
世子妃虽也尊贵,但不过是好听的名头,毕竟王位能不能传到下一代谁也不知道,换做别家,绝不会轻易得罪人。
可是礼亲王府不怕得罪人,或者说,从不知得罪人是什么状况,毕竟晋封亲王后十几年来,走到哪里都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时,东宫的人赶到,宣瑜初郡主与温言夫人至上林苑拜见太子妃,世子妃想要跟着一起进宫,被瑜初揶揄:“我是必定要让皇上见到我这副鬼样子,嫂嫂不如早些回去,与我那皇叔商量如何向圣上交代?”
“妹妹,何必将事情闹大,都是一家人。”
“不敢当,亲王府门槛那么高,我爬都爬不进去。”
世子妃急道:“若非你不顾礼义廉耻,与霍行深在大街上闲逛,意图抢她人之夫,父王何至于动怒。”
瑜初反问:“谁是她人之夫,可有婚书,可曾拜堂,又或是皇上赐婚?嫂嫂,矫诏可是大罪,您这是替皇上下旨赐婚了?”
“我……”
“嫂嫂,我可不敢让太子妃久候,先进去了。”
如此,撂下挫败焦躁的世子妃,瑜初便带着七姜进了宫门。
那之后,从门下侍卫到内宫太监,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但凡看了郡主一眼,都忍不住再看第二眼。
自然不是因为郡主美貌无双,而是她美丽的容颜上多了好些伤痕,随着姐妹俩往上林苑去,瑜初郡主遭人殴打一事,便在宫内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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