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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看向他,故意问道:“在你心里,我是不在乎你的?”
展敬忠慌忙解释:“不不不,翎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夫人笑了,定下心来说:“来都来了,还请老爷好好照顾我,我是个没怎么出过远门的人,没见过世面还没力气,路上若不好伺候,还请多担待。”
展敬忠上前来,挤在妻子身边,将他心爱的人揽入怀里:“绝不累着你,我们慢些走。”
大夫人故意问:“这么说来,大人此去并无大事,还能惦记些风花雪月?”
展敬忠眼神轻晃,干咳一声,道:“翎儿,过些日子,我都告诉你。”
京城里,当展怀迁心满意足地赶回家,七姜却因真的害喜,吐得精疲力竭,倒在炕头睡着了。
展怀迁守在一旁,轻轻拂开她面上的碎发,短短一个月,七姜瘦得脸颊都凹陷,这才好了几天,又吐上了。
但见七姜睡得安稳,委实不忍心吵醒她,于是轻手轻脚地退出来,见张嬷嬷等在屋檐下,便问道:“再过一个时辰,少夫人若还不醒,就叫醒她,我怕她饿着。”
张嬷嬷说:“您放心,奴婢记着时辰呢,虽然难受些,可少夫人挺高兴的,她说前几天安安稳稳没事,总担心孩子还在不在肚子里,这下又吐了才知道孩子好,奴婢从没见过这么乐呵的人,在她身边就不带犯愁的。”
正说着话,福宝从门外进来,跑到跟前禀告:“公子,霍大人派人送话来,请您到他的私宅一见。”
展怀迁倒是警惕:“哪个霍大人?”
福宝说:“自然是霍行深大人。”
展怀迁道:“去告诉传话的,我另有事要忙,稍后再约他们家大人。”
这话并不是敷衍,右丞府上贪赃受贿的罪证,他还要整理收集,之前顺藤摸瓜已找出几个人,眼下只差一口气,能有个给幕后正主定罪的证据。
将七姜交付张嬷嬷照顾,展怀迁便离开了家,一个时辰后,七姜自己醒了过来,缓过劲的人睁眼就饿了,好在厨房里一直备着少夫人要用饭,迅速送来热气腾腾的饭菜,变着花样哄少夫人多吃些。
七姜胃口也不赖,听映春说公公婆婆相见的光景,心里高兴吃得更香,可没想到放下碗筷,才刚被搀扶着到门前散步,玉颜就匆匆忙忙找来。
谁敢想,上官清好端端在那宅子里养伤,竟然被人闯进门去,硬生生的掳走了。
“这可是京城,光天化日抢人?”七姜气得不行,“还有没有王法了?”
玉颜一面安抚她,一面说:“胆敢抢我们的人,若不是豁出去拼死的心,那就是笃定能压太师府一筹了。”
第567章 倘若我有不测
七姜悔恨不已,虽说被掳走不是上官清的错,可她若不擅自离家,就不会半道上被人欺骗误入歧途,再牵扯出此刻的麻烦。
她握紧拳头道:“当初救了那个倒在门前半死不活的人,是我的错。”
“已经派人给二哥送消息,我觉着,咱们家就别管她了才好。”玉颜说道,“哪怕宣扬出去,外人嘲讽太师府家的姑娘堕入风尘,我们也不必理会,为了个上官清,为了几分体面被人拿捏,实在不值当,我们家对她仁至义尽。”
七姜心里一阵阵犯恶心,不能为了个没心肝的白眼狼伤了自己的孩子,她回屋去坐下,缓过一阵后,才对玉颜说:“我对她早就失去了耐心和善心,哪怕被掳走不是她的错,她去了那些人手里,也干不出好事来。你放心,这回就算有人揪着她的脖子,下一刻便要拧下脑袋,我也不管了。”
这一边,展怀迁赶来,得知几个家丁仅受了轻伤,并无人损了性命,稍稍松了口气,再听他们详述事发经过,都说那群人不像土匪强盗,反而有几分官差做派,十分可疑。
“我已命人报官,稍后会有衙差来取证,你们先不要乱动这里的东西。”展怀迁吩咐道,“过后各自回原处,留下几个人看门就好。”
有负责伺候的中年妇人问:“公子,那上官姑娘怎么办?”
展怀迁淡淡地说:“她若还回到这里,再派你们来照顾,不然,就与你们不相干,不必多问。”
众人纷纷称是,互相搀扶着去疗伤休息,展怀迁将宅内又巡视了一遍,在上官清的房门外,捡到一片仿佛从衣袖上扯下的碎布。
这碎布上有精致的绣纹,且是上等衣料,结合方才下人们描述的情形,那些人言语间透着的傲慢,仿佛是替什么了不得的人当差,才这般有恃无恐。
展怀迁将碎布片收好,离开了宅子,然而骑马才出街口,就遇见了霍行深,他正往自己的家去,尚不知这里出了事。
展怀迁问:“霍兄派人找我有什么事?”
霍行深一脸奇怪:“今日不曾找你,怎么了?”
展怀迁不禁皱眉,警惕道:“如此看来,是有人假借你的名义,设了陷阱等我,只因我另有要事,没能如他们的愿。”
霍行深也紧张起来:“是什么人,为何假借我的名义?”
展怀迁苦笑着摇头:“一时想不出,自认不曾得罪人,但也似乎得罪了不少人。”
霍行深道:“听我爹的口气,礼亲王对太师大人和你十分忌惮,你们千万小心。再有,我爹没有骨气没有尊严,甘愿做王府的奴才,我拉不住也拦不下,但他终究是我父亲,将来若有生死的一刻,只盼我能留住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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