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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迟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和我一起啊?”
秦思韶盯着她的眼睛,她点了点头。
江迟内心雀跃起来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她摸了摸了自己的丸子头发:“我考虑考虑吧,约我的人太多了,从江中心都可以排到北京了,你得排队。”
秦思韶:“那你考虑好和我说一声。”
江迟摆摆手:“嗯,去写作业吧。”
她又躺在秦思韶的床上,把手机摸了出来,看了下烟花时间,国庆那晚八点开始,九点结束。
江迟搜了下那天的天气,天气一点都不友好,早上阴天,中午出太阳,下午大风降温,气温会从31度降到15度,晚上还有雨。
这种垃圾天气,还出去看什么烟花?
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可是,她内心里还是挺想去的。
和秦思韶看烟花啊。
可能一年也就这一次机会,可能这一辈子也就这一次机会,错过了,她得后悔到她老死时候。
江迟刷了下网友的评论。
很多网友都在说那晚有雨,但他们还是会去看烟花。
人多,氛围感足。
去现场要的就是一种为看烟花勇往直前的决心。
甚至,有个评论在说这辈子你会为看烟花拼命吗?
一堆人说会拼命一次。
江迟盯着那个评论看了很久很久,她咬了咬牙,去。
别人可以为了看烟花拼命,她为何不能为了和喜欢的人看烟花拼命。
江迟清清嗓子,她咳嗽一声:“我想了想,还是和你去吧。”
秦思韶飞快回头,眼里的欢喜怎么也掩藏不住,她用力点头:“那我来你家外面等你。”
江迟没看她:“也行,那晚你多穿点,其他的不用准备了,我给你带雨衣。”
秦思韶惊讶:“有雨啊?”
江迟:“不止有雨,一夜入冬了呢。”
南城冷的时候冷得要人命,热的时候也要人命,尤其是冷时还会下雨,一下就是好几个月,潮湿又阴冷。
江迟特别讨厌南城的冬天,太冷了,还下雨,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秦思韶写作业去了。
江迟刷了会微博,没事情干了。
她跑到秦思韶的柜子旁,把最角落那个玻璃瓶拿了出来摆放在桌子上,她蹲下,看那个玻璃瓶。
秦思韶不经意间回头看到她蹲着在看玻璃瓶,她嘴角微微上扬:“你看它干嘛啊?”
江迟:“我数一下豆角有多少根,萝卜有几块,万一被人偷吃了怎么办?这可是你给我泡的,是我私人财产,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秦思韶只是笑:“你要是觉得好吃,我以后还给你泡,有机会的话,我再给你做别的吃。”
“比如?”江迟思考了一下:“红烧肉会吗?得炒糖色。”
秦思韶点头:“会。”
江迟又说了十几个菜名,秦思韶都说会。
江迟心道,也不知道在家里干了多少活,小小年纪就会做这么多菜了。
江迟随口道:“你怎么会的呀?”
秦思韶沉默,她垂了垂眼。
江迟在她脸上看到了难过的表情。
她心里有点不舒服,有点疼。
她说:“可以不说,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也不是那种爱揭别人伤疤的人。”
秦思韶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能和你说,伤疤也不疼了,我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江迟搬了不知道谁的椅子过来,她放在秦思韶旁边,坐下后看秦思韶:“真的不疼了吗?”
她伸了手,高高举起。
迟疑了下,她的右手最终落在秦思韶的后脑勺那里,轻轻揉搓了下秦思韶的头发,发丝又细又软,还挺好摸的。
江迟恋恋不舍把手缩了回来,两只手交叉在一起:“好了,可以说了。”
秦思韶的声音飘渺,很轻很轻:“我懂事时候就和爷爷奶奶住在乡下,爷爷奶奶带了五个小孩,我是最小的那个,另外四个两个是大伯的孩子,两个是大姑的孩子。”
留守儿童啊。
江迟在新闻上看到过,留守儿童还不少,父母迫于生计只能外出打工。
江迟又觉得不对,她第一个家教老师说秦思韶家里不穷,那个姐姐家里三套房子,她说秦思韶家里比她家里有钱多了。
江迟问:“之后呢?”
秦思韶:“我六岁之前没见过我爸妈,他们偶尔会给爷爷奶奶一些钱,那时我在村里的小学读书,我也没上户口。”
“七岁时,爷爷奶奶不愿意带我了,说我是多余的,还说我生下来就应该把我给活埋了,我爸妈他们就把我接到南城来了,给我上了户口,我其实独立得挺早,四岁吧,就要给一家人做饭洗衣服,洗的不干净,我奶奶就打我,我也不哭。”
“那时在池塘边洗衣服,就想跳下去吧,我跳了两次。”秦思韶笑了笑:“明明那里很少有人过路,可我两次都被过路人给捞了上来。”
江迟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说明你的福气在后头,你果然是那种高考后就会一辈子幸福的人。”
秦思韶没接这话,她眼睛亮晶晶的看江迟。
江迟朝她笑了一下。
“到了南城就是做家务带弟弟,我想去上学,我爸妈就说让我读完义务教育回乡下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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