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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急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陆霆故作伤感,“我不方便回去,便想着不如你带着远哥儿回去祭拜一番,也算是全了我们的孝心。”无论新帝和文武百官这场对峙最后胜的是谁,他都必须赶紧把锦书送出去,再晚只怕就来不及了。
    陈锦书愕然按着肚子,望着陆霆的眼神透着匪夷所思和难以理解。
    “夫人身怀六甲,如何能车马劳顿,这要是有个万一可如何得了。”陈奶娘语气中带出三分不满,侯爷这是怎么了,向来最是心疼夫人的,怎么会说出这么没边没际的话。
    “我知道你身体不便,你可以走水路慢慢行。”陆霆轻叹,“其实我是想着你回老家长住一阵,我如今烈火烹油,只怕有心人会恶意中伤。”
    陈锦书心头莫名不安,他不是说善水离开京城后一切都会慢慢恢复如常,这才几天又变了说法,“是不是她有消息了?”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善水。
    眼见陈锦书红润面庞渐渐泛白,陆霆连忙道:“你又胡思乱想了,跟她无关,纯粹因为我。”话还未说尽,一个小厮急赤白脸飞奔而来。
    陆霆心里咯噔一响。
    “侯爷,宫里来人了,已经往后院来。”小厮喘着气禀报。
    陆霆勃然变色,居然如此迅速!
    陈锦书茫然,下意识问:“谁来了?”
    来的是姚太后身前的贺嬷嬷。
    贺嬷嬷带来的除了宫女太监还有禁军,见此架势,陆霆一颗心直溜溜往下沉。
    陈锦书心跳加速,转脸看陆霆,但见他眉眼凝重,顿时心慌:“侯爷?”
    陆霆握紧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若是以往,陈锦书闻言会立刻心安,只此时此刻,一种难言的不安萦绕在她心头,令她后背发寒。
    这种不安转眼应验,贺嬷嬷带来姚太后口谕,赐陈锦书鹤顶红。
    姚太后再是不懂政治也知道,太皇太后之死,新帝必须给文武百官黎民百姓一个交代,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又有娘家人苦口婆心在旁劝说姚太后,唯有陈锦书一死,方能安抚文武百官,平息百姓非议,杜绝将来后患。是以,姚太后瞒着新帝让贺嬷嬷前来,打算快刀斩乱麻。
    贺嬷嬷当然不会说你魅惑皇帝以至于皇帝气死太皇太后,只泛泛说陈锦书不修妇德悖逆人伦有伤风化。
    因此,只觉得五雷轰顶的陈锦书并不知道自己是被新帝坑了一把,只当还是因为前事。知不知道的,都不影响她惊慌恐惧,她无助地拉着陆霆的手臂:“侯爷!”未语泪先流。
    陆霆心如刀绞,“我要见太后!”
    贺嬷嬷摇头,不赞同地看着陆霆:“陆侯爷何必多此一举,事已至此,唯有陈氏一死,方能平息干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您身为朝廷重臣,当知道取舍,岂能为了一己之私而陷皇上于不义。”
    陈锦书听得一头雾水。
    “身为人夫,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枉自为人。”陆霆牢牢将陈锦书护在怀中,“何况此事,我夫人何其无辜。”
    贺嬷嬷心道,她算哪门子无辜,若不是她先乱了纲常伦理,大概也就没这些糟心事了。
    “定远侯莫不是想抗旨?”贺嬷嬷沉了脸。。
    陈锦书吓得呼吸一窒,远哥儿为剑拔弩张的气势所摄,哇得一声哭出来,抱着陈锦书的大腿朝陆霆哭:“爹爹,爹爹!”
    陆霆神情坚定,直视贺嬷嬷:“想动我夫人,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贺嬷嬷冷笑三声,当真是无可救药,先是为了这个女人不顾儿女,如今都敢抗旨不遵,也不知道陈氏这个女人到底给他灌了什么汤,这女人是绝对不能留着魅惑新帝。先礼后兵,道理讲不通,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既如此,那就得罪了,来人,送定远侯夫人上路。”
    贺嬷嬷身后的军士听令就要动手,陆霆虽然执掌了禁军,然上任时日尚短,还未来得及建立威望。
    陈锦书面无人色,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怎么都想不明白,她纵有错,何至于姚太后如此大动干戈要杀她。
    陆霆漆黑的双眼闪着凌厉光芒,似要撕碎眼前一切胆敢伤害陈锦书的人。细看却又能窥探到其中的恐惧——他怕自己护不住陈锦书。陆霆从未如此无力和愤恨过,明明是新帝无德觊觎臣妻,姚太后不说管教好自己的儿子,却要杀锦书平息流言蜚语。就因为他们是帝后,他们就能为所欲为,而自己只能引颈待戮吗?他不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太监带着一大队禁军赶到:“且慢!”
    陆霆眼神变了又变,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赵公公!”贺嬷嬷厉色,“你想做什么?老奴可是奉太后娘娘口谕行事。”
    赵太监赔着笑脸儿:“老姐姐,咱家奉的是陛下口谕,陛下说了,要是陆夫人少了半根汗毛就活剐了咱家,咱家这也不是没办法嘛,还请老姐姐可怜可怜咱家,就别为难咱家了。”
    贺嬷嬷脸色发黑:“陛下莫不是连太后娘娘的话都不听了。”
    赵太监但笑不语,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赵太监的人更多,且贺嬷嬷顾忌新帝体面,并不想闹开,徒留笑柄,遂只能偃旗息鼓,带着人恨恨离去。
    赵太监笑眯眯地送人。
    陈锦书如释重负地松出一口气,这是没事了……吧?她不确定地拉了拉陆霆的衣袖,却发现陆霆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加紧绷,不禁低低唤了一声:“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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