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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之世 第458节

      “无论兄长的选择是什么,我们所有人都愿意跟随着你向前。”
    孙坚没有言语,他抬起了手,轻轻的挥了一挥,就这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今时今日孙坚的地位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而孙坚似乎还没有适应过来。
    曾经的孙坚不过是一部的司马,一郡的郡守,但是仅仅是过了年许的时间,他却是已经成为万户侯,成为了执掌一州的州牧,成为握持假节的权臣。
    孙坚现在已经站到了比昔日朱儁、卢植、甚至是皇甫嵩更高的位置,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改变着天下的局势。
    ……
    初平元年,七月六日,孙坚返回陈都的第二日。
    孙坚在朝会之时,献上传国玉玺,一时间众皆哗然。
    经过了多方证实,孙坚所献的传国玉玺,确实是董卓迁都长安之时,所遗失的传国玉玺。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刘协获得了传国玉玺的消息如同飓风一般席卷了大汉十三州,天下为之瞩目。
    ……
    七月十五日。
    孙坚领兵四万屯兵于陈郡阳夏城,兖州陈留郡的南面。
    陈都朝廷的使者进入兖州东郡,刘岱称病不出。
    七月十七日。
    陈都朝廷发出诏令,历数刘岱恶绩,以无令擅杀桥瑁,自封郡守为由撤销了刘岱的兖州刺史之职,并以陈群为新任兖州刺史,而被刘岱的任命的其余几处郡国的国相、郡守也被罢免。
    孙坚于阳夏誓师,宣读檄文后发起北伐,兖州刺史陈群亦领军北上。
    陈留郡太守张邈、济阴郡太守曹操、济北国国相鲍信于同日响应,陈群接管了济阴郡、陈留郡两处郡国的军队,在济阴郡集结军队,向东进攻山阳郡、任城国、东平国。
    济北国国相鲍信也尽起本部兵马,向南进攻三处郡国,两面夹击。
    七月二十四日。
    仅仅过了七日的时间,孙坚便领着大军长驱直入,从陈留郡一路北上,兵临濮阳城城下。
    刘岱猝不及防,他没有预料到陈都朝廷的反应居然如此迅速,袁绍此时正与公孙瓒交战,自顾不暇,刘岱无奈只能是固守城池。
    七月二十七日。
    刘岱自缚双手,出城投降,山阳郡、任城国、东平国三处郡国皆平。
    兖州刺史陈群与濮阳就任兖州刺史,重新为三地委任郡守、国相。
    但就在孙坚等人写出的捷报送往陈都还不到半天的功夫,两封加急的军情急报便送到了陈群和孙坚的手中。
    第一封急报是关于黄巾军的消息。
    泰山郡郡所被黄巾军攻破,黄巾军占据了重要关口,依靠地利隔断了泰山郡和其他郡国的联系,青州军已经腾出了手来。
    而徐州军也出现了变故,没有办法再袭扰青州。
    昔日为了平定复起的黄巾军,当时的朝廷委任陶谦为徐州刺史,陶谦上任后,任用臧霸和其同乡孙观为将,镇压黄巾起义。
    臧霸自此从属陶谦,击破贼众,拜为骑都尉。
    但是就在前不久臧霸将黄巾军彻底赶出了徐州之后,却没有收兵返回,而是与孙观、吴敦、尹礼、昌豨及兄长孙康等人结连,聚合军众,屯于开阳一带,自成一方霸主,既不听调令,也不听宣召。
    孙坚的脸色渐渐的黑了起来,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青州军已经是可以腾出手来,援助袁绍,而他们却是受到了黄巾军的威胁,被迫要在泰山郡的边境设置不少的军队,以防止黄巾军的侵扰。
    泰山黄巾如今号称十万,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蚁多噬象,并非危言耸听。
    不过这些实际上对于大局的影响其实都不算太大,他们已经占据了兖州,袁绍一臂已除,现在袁绍和公孙瓒陷入鏖战,显然是无暇北顾。
    但是另一封急报打开之后,便让众人陷入了沉默。
    七月十八日,公孙瓒趁胜追击,进驻清河郡广宗城。
    袁绍此时已经集结了大量的军兵,屯驻于广宗的南部,双方于界桥爆发大战……
    第五百四十五章 李儒
    初平元年,七月十八日。
    袁绍亲领大军迎战公孙瓒,两军在界桥南二十里处排开了阵势。
    公孙瓒以三万步兵,排列成方阵,两翼各配备骑兵五千多人,由陈都朝廷新任冀州刺史严纲领三千白马义从为先锋,合有四万三千余人,声势浩大,连战连捷,正是士气正盛之时。
    白马义从乃是公孙瓒麾下最为精锐的部曲。
    “瓒好白马,屡乘以破虏,虏呼为‘白马将军’。故选精锐三千,尽乘白马,号‘白马义从’,以实禁卫也。”
    斥候回禀,公孙瓒听闻前锋乃是袁绍麾下的大将麹义,只有八百军卒。
    公孙瓒见麹义军少,下令白马义从发起冲锋,意欲一举击破袁绍军的前锋。
    但麹义率八百先登营为先锋,岂会没有准备,袁绍早已经暗中设下强弩千张作为先锋的掩护,他统领步兵数万在后。
    麹义临危不乱,命令先登营的军卒尽皆俯伏在盾牌下,列阵迎敌。
    当白马义从,冲到只距离几十步的地方,与此同时,千张强弩齐发,向白马义从射去。
    麹义立即下令发起进攻,八百先登营军兵奋勇向前,白马义从遭到了突如其来的打击,饶是他们皆是精锐之兵,但是依旧是陷入了混乱。
    麹义看准机会,带领亲从破开白马义从的军阵,于乱军之中阵斩冀州刺史严纲。
    眼见严纲旌倒伏,公孙瓒麾下最精锐的白马义从再也无法坚持,最终陷入了溃败。
    袁绍趁机下令麾下所有的骑兵驰援麹义,进攻混乱的白马义从。
    这一次的袁绍一改往日的性格,亲领甲骑,带领前阵进攻。
    袁军以“武威营”为主力,长枪强弩护持左右两翼,袁绍亲临前阵,麾下军卒无不奋勇争先,士气大振,猛攻公孙瓒军阵地。
    在经历了两个时辰的鏖战之后,麹义、高览两人抓准公孙瓒军疲惫之时,一举击破了公孙瓒的军阵,公孙瓒全军陷入一片混乱,骑兵、步兵都争相逃命。
    公孙瓒无法遏制溃败的军势,只能是一路后退,甚至放弃了广宗城,往广宗城的东方,界桥方向撤退。
    麹义和高览两人带领着“先登营”和“武威军”一路乘胜追击,追杀到了界桥。
    公孙瓒收拢了溃兵,企图守住界桥,但却被麹义再次击破。
    在袁绍军的猛攻之下,公孙瓒军再度崩溃,麹义更是带领亲兵一路势如破竹,趁着公孙瓒军阵混乱之时,直取公孙瓒。
    麹义连斩公孙瓒麾下七将,先斩杀了公孙瓒执旗将,砍倒了公孙瓒的大纛旗。
    眼见公孙瓒的大纛旗倒下,其麾下的普通军众更是惶恐不堪,四散而逃。
    麹义穷追不舍在乱军之中追上了公孙瓒,公孙瓒麾下的亲从皆是招架不住,被麹义全部挑落下马,沿途的军卒麹义如此勇悍,更无人敢去阻拦。
    公孙瓒虽然历经百战,曾经只带着十余骑和数百鲜卑骑兵厮杀,杀伤了数十人,鲜卑骑兵闻其名望风而逃,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慌了心神。
    麹义越战越勇,公孙瓒只剩下了招架之力,而麹义后方先登营的军卒正往公孙瓒这方杀来。
    而就在公孙瓒命悬一线之际,麾下的别部司马赵云领兵赶到,杀退了麹义,这才救下了公孙瓒。
    但是败局已经无法挽回,公孙瓒军一溃千里,袁绍趁胜追击,带领着大军继续向东挺进。
    界桥一役,公孙瓒军麾下白马义从全军覆没,将校死伤多达四十余人,连陈都朝廷新任冀州刺史严纲都战死在了阵中,公孙瓒的大纛旗都沦为了战利品。
    被俘,被杀的军卒多达两万人。
    经此一役,公孙瓒军真是兵无战心,将无战意,魂飞胆丧,惶恐不已。
    街桥一役,麹义麾下的先登营身披重甲,凶悍如虎,麹义更是勇不可挡,连战公孙瓒麾下十数名将校,甚至差点斩杀了公孙瓒。
    袁绍趁胜追击,一路紧咬着公孙瓒不放,就在公孙瓒差点全军覆没之际,平原相刘备听闻了消息,立即点齐了兵马前去接应公孙瓒。
    公孙瓒与刘备两人合并一处,随后关羽、张飞两人接到了命令,也带领着本部的军兵匆匆赶到。
    公孙瓒依靠着刘备麾下的军兵,又收拢一些溃兵,加上留守在渤海郡的军卒也赶来支援,这才止住了溃势。
    而这时,袁绍也收到了南面的消息。
    陈留郡太守张邈反叛,孙坚长驱直入围困濮阳,兖州刺史刘岱急令请求支援,南面多地告急。
    袁绍知道情况紧急,没有犹豫,留下了麹义镇守刚刚收复了不久的清河国,亲领大军南下。
    七月二十七日,听闻刘岱投降消息的袁绍,已经是带领着大军抵达了兖州东郡的东武阳城西南方八十里,距离顿丘只剩下了四十里左右的地方。
    从东武阳到顿丘的官道之上,大队大队身穿着红衣的军卒正在快速的向前行进。
    队伍蜿蜒十数里,一眼望不见头,如同一条巨大的赤龙一般,一面有一面的旌旗在劲风之下鼓荡,沉闷的脚步声向着远方传去,带起滚滚烟尘,飞扬的尘土似乎将天边的太阳的光芒都遮掩的暗淡无光。
    “还有多久可以抵达黎阳?”
    袁绍在一处土丘上勒停了战马,这里是视野颇为良好,一眼便可以看到官道之上正在行军的军卒。
    “我军离顿丘还有四十里,明日午时便可以抵达顿丘。”
    身旁的高览听到袁绍问话,只是微一思索,便立即回答出了袁绍提出的问题。
    “孙坚军动向如何?”
    袁绍的脸色有些阴沉,界桥之战他虽然取胜,并且成功的收复了清河国,但是如今的情势却不容乐观。
    他虽然从来没有想过刘岱可以赢过孙坚,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孙坚从起兵到攻下濮阳,从七月十七日起兵,到拿下兖州仅仅只是花了十天的功夫。
    这个速度简直和行军的速度没有什么两样了,也就是说刘岱根本就没有怎么抵抗,就被孙坚拿下了兖州。
    袁绍现在恨不得直接手撕了刘岱,刘岱麾下直属的军队足有两万多人,这都是正正规规的战兵啊,算上东平国各地的军队足有三四万人。
    但是兖州八郡居然有三郡同时响应孙坚起兵,简直离谱,亏得之前刘岱还信誓旦旦的说着孙坚连陈留郡都攻不破。
    “孙坚军如今还在筹备渡河之事,正在搜集船只,他们要想渡河恐怕还要花费一番功夫,我们完全可以赶到他们收集到足够的船只,搭建出浮桥之前赶到黎阳。”
    “韩猛、淳于琼两位将军如今领兵分别镇守黎阳、延津两地,孙坚两次派遣的先锋部队都被击退了。”
    这一次高览没有回答袁绍,而是一名身穿着蓝色深衣,面貌俊朗的文士回答了袁绍。
    此人正是冀州别驾田丰,昔日在冀州牧韩馥的部下时,因为正直而不得志,后来袁绍亲自拜会田丰,卑辞厚币以招致丰,丰以王室多难,志存匡救,乃应绍命,以为别驾。
    别驾之名,原是因为其地位较高,出巡时不与刺史同车,别乘一车,故而得名,足以见袁绍对其的重用。
    如今田丰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算是袁绍势力的谋主,因此这些大局之上的问题全都是田丰在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