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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识海中仙法无用,他第一次嗅到了仙人颈侧的香。
    第22章 破窗 ◇
    ◎病态,独断,绝对掌控◎
    回府时入夜已有些深。
    摄政王府的浴房石砌玉垒, 谢青绾披发坐在氤氲雾气里,背后倚靠的池壁都被香汤暖热。
    时序将近夏,苏大夫改换了药浴的方子,似乎多了一点清爽的香, 隐没在兰药中辨不分明。
    素蕊跪坐在池畔, 细致地为她擦着肩角。
    谢青绾生得白而无暇, 肌肤下隐隐透出淡紫色的血络来,连颗痣都少见。
    除了那日颈侧来路不明的红痕, 素蕊便再未从她身上见到过任何暧昧的痕迹。
    仿佛她与摄政王当真如她那日所说的一样,是“清清白白”的盟友。
    素蕊联想起今日仙游园里的那桩绮事。
    摄政王府的下人自然是不敢碎嘴的, 何况夫妻间新婚月蜜里调油, 只道是情.趣罢了。
    再瞧王妃这清清白白的一身, 教人暗暗生出奇怪来。
    毕竟是主子的事, 素蕊自知不该多问, 伺候她擦干一身淋淋的水珠,换了寝衣, 便扶着人走出浴房。
    一抬头,入目是摄政王常服玄袍的背影。
    素蕊忙见了礼, 识趣地领着一众服侍的丫鬟退下去。
    谢青绾尚不明状况, 棉帕间密密实实裹着她未干的长发。
    那池兰汤蒸得她眼角眉梢能沁出水来, 只唇瓣仍旧是浅淡至极的樱色,莹润如久浸冰泉的透玉。
    顾宴容一语不发地举步逼近她,迫使少女拢着临时挡风的薄绒,不知所措地连退几步。
    她扶着门框, 退回了日常安置起居的寝房里。
    朱红的木门吱一声在她面前阖上, 隔绝了外间辉煌的灯火。
    光线骤暗。
    谢青绾一贯不喜太过辉明的灯烛, 入夜安置时, 寝房中只留几盏昏灯。
    光火幽微,顾宴容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随即只听不轻不重的“啪嗒”一声动静。
    男人落下了门栓。
    寝房里幽微而昏晦的烛火便渐渐暧.昧起来。
    顾宴容缓缓转过身来,神色隐在暗淡的光影里看不真切,更无法分辨喜怒抑或别的甚么。
    只是寂静无声地走向她。
    谢青绾无端生出几分慌乱与怯意,强作镇定问他:“殿下漏夜而来,是有甚么急事?”
    顾宴容终于走近她,递来一只手,眉眼温和。
    谢青绾一颗悬着的心便稍稍放下来,轻信了这张清润温和的假面。
    她乖顺地将手递进他掌中,无名指纤小而秀气的指腹轻磨着他掌心:“殿下,你说说话……”
    顾宴容忽然握紧她作乱的手,毫无预兆地将人扯进怀里。
    剥开密密实实裹在她身上的细绒,埋进她颈窝里细细嗅了一口少女出浴的雾气与药香。
    他语气淡而肯定:“换药了。”
    剥她的小绒毯原就是为了这个么。
    谢青绾在他掌心里瑟缩了下,带着点幽怨软语道:“是。”
    顾宴容牵着人坐进床榻里,将她湿漉的长发拢进耳后,露出细颈和整张不施粉黛的脸。
    下一瞬,有莹润而冰冷的触感落在她脖颈上。
    顾宴容将一串细腻莹润质地上乘的珍珠璎珞佩进了她颈间。
    他到樾湖办差时抄了那逆臣名下所有产业与暗桩。
    为求活命,那人金银珠宝各色美人如流水一样送进来,都被他拧着眉一概赶了出去。
    最后一处暗桩是他多年来藏匿赃款的地库,真金白银堆砌出来的宝座与高榻。
    饶是飞霄追随他已久,都不禁惊叹啧啧,称一句雄厚。
    顾宴容不咸不淡地扫过一周,满地价值连城的珠宝与看足底污泥无甚分别。
    他取出账本,全无半点留念地往地库外去。
    才走出一步,忽然被阁架最高处清透琉璃盏里那抹莹白的珠光吸引了视线。
    是一串被束之高阁的、润泽熠熠的珍珠,温软,幽静,令他没来由地想起一个人来。
    这位一向冷血铁腕的摄政王回京交了差,在皇帝习惯性问及赏赐时,没有再轻描淡写地说随意。
    珍珠在世家贵女间算不得顶金贵的首饰,只是这串成色绝佳,倒也说得上稀罕。
    顾宴容借昏黄的灯火,看到细腻的珠光衬得她白皙静美。
    他没有多言,只是问:“喜欢么?”
    谢青绾一时意外得顿住,想起来白天时他所说的“原本有一份礼物”,又被这珍珠冰得激起一波细密的轻颤。
    她抚上那串珍珠,触感微冷:“很喜欢的,谢谢殿下。”
    今天白日里摄政王的反常与步步紧逼尚尚在眼前,电光石火间,谢青绾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所谓男女之情,终究都有一层窗户纸在。
    只要她不点破,待摄政王一时的兴起减退下去,这桩事便算过去。
    谢青绾拿出秦月楼中应付摄政王的最大勇气与镇定来,蜷在床头温静望向他:“夜已深了,殿下今日奔波劳顿,还是早些回房安置的好。”
    她领口半敞,露出精秀锁骨和小寸细腻单薄的肌肤,眼梢似乎有些红了。
    顾宴容似乎意外地好说话。
    昏暗中看不清他目光定格在哪里,只有那道温和到极点的声色:“好。”
    谢青绾浑身生出微小而细密的颤栗来,忽然被他捉住脚踝,褪下了裹在足上的棉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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