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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靠坐在炕上,小声的说着体己话,王元儿不时打趣着桂英,闹得她脸红耳赤的去挠她的咯吱窝。
“王福全,你这个贼子,臭不要脸的。”突然,屋外传来王清儿的骂声。
王元儿和桂英对视一眼,瞬间站起来走出房外,只见偌大的院子里,王清儿和王福全两人正扭打成一团。
女人打架,无非就是用指甲抓脸抓头发,王清儿也不例外,双手成爪使劲的往王福全脸上招呼,他的脸上都有两条血痕了。
而福全也不吃亏,手抓住王清儿的头发一扯,她的发辫就乱成了鸡窝,这还不算,他的脚还冲着王清儿乱踢一通。
王元儿气不打一处来,尴尬地对桂英笑了笑,后者也不好再呆着看热闹,借故走了。
“还不给我停手。”王元儿走过去拉开他们两个,斥道:“十几岁的人了,还打架,羞不羞?”“大姐,他是个贼,他偷吃咱们家的茶叶蛋,那是要卖钱的。”王清儿尖声哭诉,眼都气得通红。王元儿一听看向王福全:“她说的是真的吗?”眼睛落在他的嘴角边,那里残余着一点蛋黄,不由沉下脸来。王福全的眼睛躲闪着她,目光闪烁,嘴里却强硬地道:“什么臭鸡蛋,我才不稀罕。”“你这臭不要脸的,你还敢说谎,我揍死你。”王清儿听了气得又要扑上去。“啊,娘救命,您的宝贝儿子要被打死了。”王福全登时四处乱窜。“干嘛,你们这是要干嘛?造反吗?”张氏打着呵欠从自个屋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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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二婶嚣张
“作死的贱蹄子,反了你了,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张氏瞧着王福全脸上那两道血痕,立时就不淡定了,抓过王清儿扬手就要打,王福全则躲在她身后冲着姐妹二人做鬼脸吐舌的,好不得意。
眼看张氏的手就要打到清儿,王元儿眼疾手快的钳住她的手,冷声喝道:“二婶,你这是要作甚么?”
王元儿在家里头,挑水做饭,洗裳种菜,什么活儿没干过?力气劲儿也不是一般姑娘家能比的,这钳着张氏的手劲自然重,疼得她呲牙直叫痛。
“哎哟,你放手,快放手,疼死我了。”张氏用力的抽离自己的手,眼角余光瞥见梁氏从后院回来,不由大叫:“大嫂,你怎么管教孩子的,连婶子都想打,还分不分尊卑了?”
梁氏慌慌张张的走过来:“元儿,快放开你二婶,有话好好说。”怎么她才去菜园子择一把菜,场面就这般的剑拔弩张了?
王元儿甩开张氏的手,拉过清儿站在自己边上。“好啊,你们仗着人多欺人少,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走,咱们找婆婆评评理去。”张氏得了自由,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发作起来。
梁氏这时已经看见福全脸上的血痕,又听得她这般说,心中便有些发慌,这可怎么办,福全是这第三代的头一个男孙,公公婆婆最是紧张了,如今脸蛋被抓了,会不会破相?
梁氏想也不想的就道歉,强笑道:“弟妹,孩子们闹着玩呢,不当得真,犯不着闹到婆婆跟前去,我在这给你陪个不是了。”
她这话一落,王清儿的火腾地冒上来,就连王元儿也有些怨怼,不问个原由,不分个是非黑白就先低了头,娘是被压榨已久,还是真的懦弱成性?
她们不知道,儿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饶是梁氏是秀才之女,任她多清高,嫁进王家十几年,儿子硬是没生出一个,就没法挺直腰杆子,没法抬起头来。正因为如此,她才知道福全在公婆心中的地位,肯定不是她几个女儿能比的,她怕就怕在闹到跟前,女儿们要吃亏,只得先低头护着。
眼看着梁氏伏低作少,张氏便忍不住有些得意,嫁进王家以来,众人都拿她和梁氏比,说梁氏是秀才女出身,娴雅贞静,贤良淑德,就不是她这粗野的农家女能比的。哼,那又怎样,为王家生下长孙的,可是她,梁氏除了几个赔钱货有啥?更别说,她还是个克妇。
张氏见梁氏低头,犹不解气,尖酸地道:“大嫂,不是我说你,这女儿家家的,就要教得听话仁孝,你看她们这么泼辣,还是没了爹的闺女,落个这样泼辣难伺候的名声,将来哪个主家婆敢要她们做媳妇?”
“你放屁。”王清儿气得跳了起来,二婶也太嚣张了。张氏这话无疑是在梁氏的心窝戳刀子,不可谓不毒,但见梁氏脸色发白,人都有些摇摇欲坠起来。王元儿脸色发黑,看着张氏道:“二婶要找阿奶评理,那咱就评吧,我正要跟阿奶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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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讨个说法
王婆子冷眼瞧着张氏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王清儿的‘暴行’,那布着沟壑的脸满是阴沉。
张氏一边用帕子摁着眼角,一边悄悄的用眼角瞟着王婆子脸上的神色,见她虽然抿着唇,但也没要发作的样子,不觉心中忐忑,便拉过福全推到她跟前:“娘,您可要仔细瞧瞧,这可是您的长孙啊,这脸蛋要是破相了可咋整?”
话说着,悄悄的在王婆子看不见的角度下掐了一把他的手臂,王福全吃痛,叫道:“阿奶,我好疼啊。”王清儿向来是个直肠子,见二婶母子这么作哪里忍得住?捏着拳头就要上前,王元儿拉着她,摇了摇头。
王清儿满脸的不服气,但她向来信服自家大姐,只得憋着一股子气,用眼神使劲剜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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