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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基本可以想到为何会闹了,换了谁,自家闺女吃了亏,都不会善罢甘休吧,更别说,那许燕银一门心思想要嫁过来,更不会就此揭过吧。
“这也是燕银那丫头不检点,和咱们有什么事?没得这般赖上来的。”张氏嗫嚅着不服气的道。
她也气啊,眼瞅着自家身份地位都不同以前了,相公做了官,侄女又当了贵人娘娘,有这样的底子,福全还愁娶不到老婆?
所以,她也就想到了奇货可居,一门心思想给福全娶个嫁妆丰厚出身也好的媳妇,将来也好有岳家提携。
有了这心思,她对二妹家的心自然就淡了呗,哪知道燕银那丫头这般不要脸,竟然还来了铺子勾了福全去,被二妹抓个现行,闹着要来讨说法。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分明就是二妹给想出来的烂招,借此逼了福全娶了她的燕银,真真是好算计!
这明显是一个局,张氏自然不依,二妹就不屈不挠的,说她出尔反尔,闹了一场,大有要撕破脸的势头。
王婆子这才气得心肝发疼。
“你说人家不检点,福全就很正经了,他要不是起了色心,还能钻了这局去?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就是被你这婆娘给教坏的。”王婆子冷哼。
张氏大恼:“娘,您这是站哪边呢,福全才是您的亲孙子。”
“我是怕我这张老脸走出去被人唾死!”
“娘……”
王元儿的脑门突突的跳,打断了两人的话:“二婶,如今是怎么个打算的?”
张氏又支支吾吾的,道;“这明明是个局,是许家不要脸面,就想要我们福全担这个责,是……”
“二婶!”王元儿大喝一声,冷冷地瞪着她道:“事已至此,二婶还是请了媒人上许家提亲吧!”
“什么?”张氏一愣,瞪大眼看她。
“不然二婶还要怎样?想不认账还是怎的?”王元儿冷笑:“福全可不小了,他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张氏脸一黑:“是许燕银勾的他。”
“不管是谁,两人有了首尾就是不争的事实,你不提亲,许家要是不依,闹了个人尽皆知,你道如何?”王元儿截住她欲言又止的话头,道:“你也别拿二叔的官来压她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真要闹起来,两家都讨不了好,少不得还累了二叔的名声,一个教子无方就够他吃一壶的。”
张氏脸色微变。
王婆子听了更是浑身都觉得疼痛起来,先前她没有王元儿想得这么远,如今她一说,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那会不会累得老二连官都当不成了?
这么想着,她看着张氏的目光就愈发凌厉起来,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张氏早就死了几千次了。
张氏心里惶恐不已,有些不敢看婆婆的眸光,弱弱地道:“该,该不会吧,他们不敢的!”
“正如阿奶所说,许家人一门心思赖上来,有什么不敢的?二婶你都想给福全找个出身好的媳妇,许家想要找个有盼头的婆家,有什么做不来的。更别说,不管谁错谁对,福全确实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换到哪都说不过去!”王元儿讥笑。
张氏闻言跟吞了只苍蝇似的,食不下咽,她看看王元儿,触及她那双没有半点暖意的眸子,又想到接圣旨那天她的强势,冲到喉咙里的话就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实在是不敢提出让王元儿处理这事的话。
王元儿话递到,也无意再插手这个事,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她有对张氏说一句:“二婶想要给福全找个出身高的媳妇,也要看看福全架得住不。而你,又拿不拿捏得住。”
高嫁低娶,如今许家门户低些,又是有亲的,两人结亲也好,反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也让张氏好好知道,这世道也不是只有她才会算计的。
福全的亲事王元儿也决定了不插手,就是王婆子他们来找她商议,她一句已经分家,她这做侄女的,又是待嫁之身,不好插手就推了回去。
王婆子他们无法,只得给王二去了信,王二十万火急的回来一趟,先是火冒三丈的把福全揍了一顿,又揪着张氏狠骂,让她请了媒人去提亲,不然就休了她。
张氏没法,只得请了官媒上许家提亲,两家交换庚帖,又过了小定,请了婚期来年一月二十成亲,算是正式帮福全定下亲事来。
尽管如此,张氏仍对亲事不甘不愿的,很是发了一顿牢骚,心里不免对那甥女埋怨骂了一番,待那许燕银进门后,婆媳俩又是你算我计的斗得好不热闹,此乃后话。
福全定亲的缘由,王元儿也没有瞒住干娘,她听了就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做得对,且不说你们两家已经分家,不便插手对方家事,便是没有,你这一个做侄女的,也不好越过去插手这个事。至于你那堂弟和那丫头的事,也别放了心里去,谁家没有个糟心的事呢?姑且放宽了心,过你的小日子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是烦这二婶不着调,三天两头的闹幺蛾子,多少福气被她闹走。”王元儿蹙眉,又想到不好在干娘面前议究长辈,便岔开了话题:“干娘当真就打算要回去了?”
宋二太太在王元儿这里已经有一个月,她也想家中人,也是时候回去了。
王元儿却是极不舍,有宋二太太在她家中坐阵和指点,一切都井井有条的,下人仆妇间行止有度,隐隐有了点大家作派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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