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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他捣弄啥,短不了你的吃穿,人家也不要你插手操心,你管他作甚。”江氏翻了个身,哼哼了一声。
田老爷子没作声,抽完旱烟,披衣下炕出去,经过厨房看了一眼,厨房里一派忙碌,却其乐融融的,有说有笑,在昏黄的灯光下,每个人的脸都很是亲和。
田老爷子看着这亲和温馨的画面,眼中神色复杂,有欣慰,也有不知名的落寞。
却说田敏颜那一家子,分工合作很是默契,和面打蛋清,烧火添柴,有条不紊地配合着,直到天色初亮,他们才完工。
看着一块块切成三角形的蛋糕,还有用木桶装着的豆浆,田敏颜十分欢喜,欣喜地道:“娘,你和小五在家,我和爹爹哥哥去镇上。”
“哎。”
收拾整齐,田怀仁用竹箩挑着豆浆桶子和一张八仙小桌等等零散的物件,和田敏颜兄妹一起步行到镇上。
又是圩日,到镇上时天色已经大亮,街上已有许多人在行走,北街上,小贩也已经摆开架势吆喝起来。
田敏颜没贸然的摆摊,而是将摊子摆在了东西街的十字街口。
选择这里是有原因的,她仔细计算过成本后,蛋糕和豆浆的价钱都定的不低,豆浆因为是自家的豆子,她定的价钱比较低,三文钱一碗。蛋糕制作麻烦,用的又是精细白面,糖花和鸡蛋都要买,所以她定的价钱是十五文钱一块。
豆浆还好说,蛋糕的价钱,不是北街上行走的小农户能接受得了的,所以,她将目光投在东西街,因为这里走动的人多少都有点小钱。
“囡囡,十五文会不会定的太高了?”田敏瑞仍然有些不确定:“会不会没人买。”
“不高。”田敏颜朝他一笑道:“我还嫌少了呢。”
东西贵不一定没有人买,尤其是那些达官贵人,这么个新鲜物件,你要是定价低了,人家可能还嫌弃太过便宜,没有档次呢。
你试想想,便宜的货谁都愿意去买,也就少了一层神秘感,可要是贵的,就会揣度,为什么这玩意可以要价这么高,它有什么值得这价格。
所谓神秘感,就是这样来的,因为谁都有好奇心,谁都想去掀开你所关注的物件的神秘面纱。
小小的八仙桌很快就打开,田敏颜将从家里带来的大白铝托盘拿了出来放在桌上,将垒得整齐的三角蛋糕一块块的夹在托盘上放整齐。又将豆浆木桶放在桌上,大碗一字排开,用勺子纷纷倒装在碗里。
田怀仁是个老实闷骚的,田敏颜也不指望他会叫卖,嘱咐他收钱,只拉了田敏瑞站在桌边。
“哥,吆喝啊。”
“咋,咋叫?”田敏瑞十分紧张,搓着双手,小脸涨的通红。
田敏颜啧了一声,咳咳清了清嗓子,脆声叫道:“来了喂,这有好喝有营养的豆浆,三文钱一大碗,大人喝了健康长寿,女人喝了美颜,孩子喝了长个聪明,来啦喂,只要三文钱一碗啦。”
“蛋糕,蛋糕,世上仅此一家,独家出品,美味喷香,管你吃了还想吃,在外头买不到的嘞,只我家有勒。”
田敏瑞见了,挠了挠头,咳了一声,也学着田敏颜那般叫了起来,只是声音细如蚊呐。
“哥,你得敞开喉咙,这是学蚊子叫么?”田敏颜见了摇头,让他将双手凑在嘴边呈喇叭状叫喊。
田敏瑞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也被她激起了血性,当真举起喇叭手大声叫喊:“豆浆蛋糕,好吃的豆浆蛋糕,新鲜出炉,都来看看了喂。”
田敏颜这才笑了,又叫了起来:“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哎哟,这位姑娘,快来尝尝我家的点心和豆浆,管你吃了叫好,再年轻个十岁。”
其实,在摊子前站下的是个三十好几的妇人了,穿着比普通农户的人要好点,一听田敏颜这话就笑的花枝乱癫,嗔道:“小丫头啥眼色呀,俺都三个孩子了,还姑娘呢。”
“哎哟?您是逗我玩的吧,看您的样子,分明是个姑娘家,您不信,问问俺哥。”田敏颜夸张地叫,对田敏瑞使眼色。
“对啊,是姑娘不是夫人吧?”田敏瑞十分配合。
“得,两娃子嘴甜的。”妇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蛋糕问:“这什么新鲜物件,咋没看过呢。”
“夫人,这是豆浆,只要三文钱一碗,美容养颜,女人喝了最好不过了,您尝尝。”田敏颜连忙将一碗豆浆递到她手里:“我家今儿才开的小张呢,您可是第一个顾客,我只收您两文钱,不过可别吭声噢。”
“哎哟,这敢情好!”那妇人顿时眉开眼笑的,接过来抿了一口,豆香很浓,甜甜的,十分可口,不由惊讶地道:“哟,这什么豆浆还挺好喝得呀。”
“可不是,俺可不骗人,夫人,这还有蛋糕,配着一起喝那才叫一个好呢。”田敏颜又凑近她低声道:“十五文一个,也算少您的,十四文,您可千万要保密呀。”
“得,得。”妇人显然是有点小家底的,想也不想的接了过来,又尝了一口,一愣,又再尝。
“怎么样,夫人?味道可好?”田敏颜是惯于察言悦色的,见此顿时问。
“极好,这是咋做的?怎么这么香软?这比那莲香楼的点心还要好些呢,丫头,你说这叫什么?”妇人配着豆浆连吃了几口,只觉得入口即化,倒比普通的点心易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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