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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顺手将那支凤簪插在了罗氏的云鬓中,左右看了看,说道:“娘,这簪子可真衬你。”
    罗氏一惊,伸手去拔,嗔道:“这么花哨的东西,娘怎戴得?而且,这是皇上赏赐给你的。你也大了,也该多几件首饰行头戴戴,才不辱了县君这名头。”
    “我的还不是娘的,娘可年轻着呢,咋戴不得了?我瞧着就极好,嗯,这支步摇也极衬你。”田敏颜又拿起一支点翠步摇插在她的鬓上,笑眯眯地道。
    “插这么多,可不成花母鸡了。”罗氏笑嗔一句:“快别胡闹,收起来吧。”
    “老太太来了。”丫头在外面喊了一声,田敏颜两母女对视一眼,收敛了些笑意。
    江氏脚步飞快地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罗氏头上插着的新首饰,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再看到一旁摆放着的耀眼夺目的首饰,更是双眼放光,恨不得扑上去全部收归怀中才好。
    田敏颜见了好笑,淡声道:“老太太怎么来了?”
    江氏撇了撇嘴,说道:“我是来说,下晌想出去走走,让安排则个。”
    “哦?老太太想去哪?”
    “就到处走走,一天到晚只在屋子里,闷的心慌。”江氏心不在焉地道,一双三角眼不住地扫向那盘子首饰,说道:“这就是皇上赏赐下来的?”说着走了过去。
    “是的,皇上赏给我的。”田敏颜着重咬重一个我字,看向吉祥道:“吉祥,收起来吧,记着造册,莫丢了,御赐之物可是丢不得的。”
    “是,小姐。”吉祥手脚麻利地拿起红绸一盖,挡住了江氏那贪婪的视线。
    江氏恨得不行,吉祥这小蹄子越发不将她放在眼内了,真是可恨。
    “你倒是个有福气的,小小年纪就得这么多首饰,我一把年纪了,也没你几件,你能戴得了这多?我瞧着有几件看上去比较老气。”江氏咬着牙说道。
    这意思可是明白得很了,你阿妈我没首饰,快快给两件我戴。
    田敏颜抿嘴一笑,道:“老太太也是说笑了,哪有姑娘家嫌首饰多的?我可指望着装满一个大柜子呢。”
    江氏哼了一声,冷睨她一眼,却是对罗氏说道:“小孩子家家的,太过福了可不好。孩子不懂事,你这当娘的也不知道?”
    罗氏低眉顺眼地淡道:“囡囡有皇上隆恩福荫,福气大着呢。”
    “你。。。”江氏气得牙痒痒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拂袖离去,临出门了还小声地加一句:“我瞧你们好到哪去。”
    罗氏听了脸一沉,就要上前论理,田敏颜快手抓住她,摇头说道:“娘,她就会呈嘴皮子威风,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没得糟心。她眼红,就是她的事。”
    “没她份,她就是见不着人富贵。”罗氏气咻咻地说道。
    田敏颜呵了一声,江氏也就这性子,可不会指望她到了京都就能改和看得开。
    “小姐,左相府的也姚小姐差人送帖子来了。”红叶拿着一张帖子走了进来。
    田敏颜接过一看,帖子造得很精致,封面上画着兰花,打开一看,一股子淡淡的幽香传来,让人心醉不已,可见是用了心的。
    再看那些字,娟秀的楷花小体,邀请她前去漱芳书社参加茶诗会。
    罗氏凑过来看,兴奋地问:“怎么,有官小姐请你作耍了?”
    他们一家初来乍到,说是人生路不熟也不为过的,罗氏私心里觉得自己的儿女能多认识几个同龄的孩子,也不至于太过寂寞,慢慢的打入了圈子,就不会被排挤了。
    所以,听到丫头说左相府的千金送帖子来,很是兴奋。
    “什么作耍,这是想看你女儿丢脸呢。”田敏颜嘲讽地一笑道:“娘不会真以为她们这么欢迎女儿吧?诗社茶会,听说要表演才艺呢。”
    罗氏的笑脸一僵,变了变脸,道:“那就不去了。”
    “去,怎么不去?”田敏颜微微地笑:“我不去,岂不说我心虚怕了,坐稳了那无德无才之名?就是我无才德,也不会怕了她们。”
    谁说才女就是好了,她就不能说女子无才就是德?
    却说江氏气呼呼地回到松柏院,一屁股坐下叫道:“喜鹊,给倒茶来。”
    “老夫人,请喝茶。”没一会,丫头喜鹊奉上一杯茶,小心地看了一眼这老太太的脸色。
    江氏接过来喝了一口,却是烫得她直呼痛,直接把茶杯向喜鹊砸去:“你这死丫头,想烫死我啊,不安好心的贱蹄子,黑了心肝烂了下水的。”
    江氏对着院子里的丫头,倒是很有气势,这么一扔,那茶就砸在喜鹊身上,本能地用手去挡,只觉得手一痛,却是不敢叫,只是跪在地上求饶:“老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喜鹊吓得连声磕头求饶,只怕这野蛮无理的老太太又要整治自己,这些日子她可是怕了。
    “滚下去。”江氏骂了一会,怒道。
    喜鹊慌忙收拾起碎掉的茶杯,脚步飞快地离开,回到自己的房中,见到红了一片的手背,不由委屈得直掉眼泪。
    “你这是咋了?天啊,咋弄这样了。”喜鹃看到她红肿的手惊呼一声,连忙从柜子里拿出药膏。
    “喜鹃,你说咱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就被分来伺候这老太婆了,那脾气这么暴躁,这么粗鲁,那小家子气的,就是一粗野的老农妇。明明是一家人,差距咋这么大?伺候夫人小姐的丫头,多自在啊。”喜鹊呜呜地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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