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道轻柔的拿着自己衣服下摆，轻轻的摁在自己脸上把酒渍吸去。
    “实在抱歉端木姐姐，我没注意你在里面出来，怪我走路太莽撞了，我们去楼上吧，楼上有房间，去楼上洗洗换套衣服……”
    卞映凝拼命道歉，企图补救什么。
    端木正洁抬手抓住了卞映凝忙碌的手，垂眸，她手里握着的衣服因为替自己擦酒渍也被弄脏了。
    “道歉有用么？”她冷声道。
    卞映凝咬唇，声音又低又哑，手被她握着都不敢缩回来：“对不起……”
    ——还是一句道歉的话。
    像端木正洁这样的天之骄女，绝对没有这样被人泼过红酒过，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还是说这又是你的手段？”
    这话可让卞映凝摸不着头脑，疑惑的望向端木正洁，对上她又冷又洞悉一切般的眸子：“手，手段？”
    “你故意接近我，到底有什么心思？”
    卞映凝张口哑言，良久她喃喃道：“姐姐……你别多想呀……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她回答不出来自己为什么故意接近她，只能把话停留在这个泼红酒的层面上。
    端木正洁审视的盯了她许久，才松开了她的手。
    “你避而不答的态度，已经让我明白你的别有用心。”端木正洁说完转身想走，却被卞映凝拉住了手腕。
    她的手腕很细，卞映凝的手不大，却也能整个握住。
    她不敢让端木正洁就这样离开，端木正洁身上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而完不成任务，就是五雷轰顶。
    如同握住羊脂玉般的触感，卞映凝来不及细细品味。
    “姐姐，有什么我们先去把身上的红酒处理完了再说好不好？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柔柔的，又低低的，仿若哀求似的语气。
    理智告诉端木正洁此时她应该直接离去，而不是再多和这只小狐狸待在一起，可她的腿迈不开。
    眼睛看向外面，不远处的自助餐桌台上隔着适当的距离放了好几个花瓶。
    其中一个花瓶里的红玫瑰在璀璨灯光下开得正艳，让她想起在海岸西餐厅时，服务员给她送来的那束。
    ……
    热水从头顶花洒喷涌而下，端木正洁闭上眼，任由热水打在自己的脸上头上、顺着身体滑落。
    浴室里渐渐被水汽占据，对面的镜子也被雾气覆满，看不清人影。
    一声敲门声响起：“端木姐姐，衣服我给你放门口了，对了，浴室架子上面也有浴袍。”
    端木正洁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睁开了眼。
    等她出来，套房的房间里没有人，连房门都是轻掩的。
    端木正洁拉了拉露出大半边肩膀却无人欣赏的浴袍，撩起门边椅子上的衣服，是一身银墨色的抹胸长裙，随着抖动在灯光下闪着光。
    ……还贴心的放了两个胸贴。
    拿着柔软的小玩意儿，端木正洁无声一笑。
    也就这点胆量么。
    换了裙子，还挺合身，就是对自己来说胸前有些勒。
    她穿着酒店的棉拖出来，卞映凝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发呆。
    听见声音她连忙起身，看到端木正洁后眼睛一亮：“姐姐你穿这套衣服真好看，这衣服是新的，本来我是打算今晚去聚会的时候穿，但是和我身上这套相比，我觉得你这套更适合你。”
    卞映凝身上也换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裙。
    上面是衬衫的款式，领口开得有些低，底下是圆形的裙摆，刚刚包臀，腰上还有一条黑色的腰封，托得腰很细。
    露出的一双腿纤细笔直，此时踩在她今晚一直穿的银色高跟鞋上。
    确实，端木正洁的衣服一向以端庄大气为主，卞映凝身上这套有些露肉，不太合适端木正洁的身份。
    自打卞映凝站起来端木正洁看清她身上的衣服后，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的裙摆。
    卞映凝注意到了，低头有些局促的扯了扯裙角：“怎么啦，我穿这套衣服很难看吗。”
    端木正洁这才收回视线：“不怕走光？”
    卞映凝龇牙一笑：“有打底，没事。”怎么突然感觉端木姐姐……好像老古董啊。
    “内裤呢。”端木正洁忽然问。
    “嗯？”卞映凝脸上的笑容还没得收回去呢。
    “准备了胸贴，不准备内裤？只顾上面不顾下面？”端木正洁幽幽问。
    卞映凝极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落到不该落的地方去。
    穿礼服一般都需要用到胸贴，卞映凝本来是想端木正洁洗澡了还肯定是要撕下来，再贴回去可能粘度不够就顺手给她准备了一对。
    而且那一对也是那个礼服配有的，至于下面……这难道也属于她的任务范围？
    “我……我……”
    此时总统套房里面只有她们两个人，又在聊这样的问题，一想到端木正洁现在是放真空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卞映凝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要烧起来了。
    不能……凑合的穿着刚才那条嘛……
    “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卞映凝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砰的一声，大门关了起来。
    端木正洁走到巨大的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指尖有节奏的轻点在自己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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