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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能够得以展开计划,怕是离不开眼前的这位女秀才。
“那就定下来了,今日回去我就开始编写《辛十四娘传奇》,倘若其中有些情节需要推敲我再找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打搅的话,我可能会五天左右可以完成。”
谢颜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按照庄婉这种要钱不要命的架势,如今私塾也不上了,一天里面估计大部分时间都在写字,但毛笔字写得没有钢笔字快,加上构思和情节设置,一天极限应该是一到两万字,五天完成一篇六到七万字的短篇小说还是可行,但是也会累坏了。
想着这段时间她为了虞婆的病废寝忘食,再看着她消瘦的肩膀,原本黑亮充满神采的两只眼睛也染上了疲色,谢颜心底没来由地涌出一抹心疼。
出言劝道:“话本的事情是长期的,不能为了贪眼前的利益把身体给搞垮了。”
十五岁的少女,原本声音是清亮的,但此时谢颜眼里怜惜化成一抹柔软的溪流流入心间,连音色都变得有些不符合年纪地温柔,庄婉仿佛被烫到一般,回答的时候声音忍不住发颤。
“话本价格跟故事篇幅长短有关系,今天这个故事可以分为上中下三册,一册设计百页左右,倘若被认定为上等话本,一册也有三两银子的收入,就算是下等也有一两银子,三册的话自是三到九两不等,我第一次写,便放缓一些速度,十天写一册,一个月左右写完,以后等熟练了再做调整,你看如何?”
“嗯,就先这么安排,往后便辛苦你了。”
谢颜将庄婉送出门后,开始整理今天买回来的东西。
自己屋里一床垫被一床盖的被子,先前自己的衣服曹娥已经整整齐齐地帮自己挂到柜子里了,加上后来做的几件,如今也有五六套衣服可以换洗,穿的方面也算是不缺的了。
如今床上用品一应俱全,今晚就可以回自己屋里睡。
盼望了好些日子的个人空间也终于有了,谢颜舒服地瘫坐在椅子上,四处打量着自己的这件屋子。
一床一桌一椅一柜而已,墙面倒是整齐厚实,屋顶也很有特色,看着十分牢固,就是太空了,连个装饰画都没有,心想着等以后有钱了要整个沙发放屋里,沙发不简单?找张木匠打个长椅架子,再找些布垫子垫上,塞上棉花,不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坐上去了嘛。
至于墙面装饰,庄婉写字那么好看,回头让她帮写几幅字画挂屋里,一个具有文艺特色的草庐居所不就布置好了么。
如此想着,心里不禁觉得美滋滋。
余下的一条被子拿到曹娥的房间去,如今谢元谷还小,一般家庭五六岁就开始分床而睡,但是有些家庭条件不允许,推迟一些也有,只是谢元谷情况比较不同,以他现在的这个性子一人睡觉怕是会吓哭,看样子还是得再跟母亲同屋一两年才能自己睡。
曹娥的床是砌的土炕,到时候天冷些就可以烧炕了,夏天凉凉的也舒服。
谢颜是南方人,不习惯睡炕,所以没有让他们在屋里砌炕,等冬天到了下雪了,扛不住再来跟曹娥她们挤一挤。
新买的锅子抗到厨房,厨房另外一侧就是洗澡的地方,谢颜打算今晚上要大洗特洗,穿过来这么些天,今天终于能实现洗澡自由了,顿时心中一片舒畅。
收拾完这些东西后,谢颜把大锁往门上一挂上了锁,浑身轻松地朝庄家而去。
没几步路的路程,因为心情畅快,连路边的狗尾巴草都显得十分动人。
然而刚走到院子外,就听到屋内传来剧烈的争吵。
说是争吵,倒不如是有一方的声音直接碾压了另外一方的声音,伴随着孩子嘤嘤的哭声和大毛二毛三毛汪汪的犬吠声。
谢颜一听心中暗道不好,不知道秀才又惹上谁了,被人直接欺负到家里来,往时以虞婆性子也不是个软柿子,只是这两天她刚好犯病,此时连说话都吃力,哪里能跟人干得起架来,自己那三拳打不出一个屁的母亲更不用说,自她记事起就没听曹娥大声说过一句话。
谢颜三步并做两步朝院子里冲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妇人小张氏,旁边站着她那惧内的丈夫何老三,但这夫妻二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一向爱占人便宜。
只听小张氏道:“你们家那地,好一半坏一半,却按好的田来收的租,早几年我们家老三就是心善,老老实实交租,好田是勉强能划得来,可下等田地这么一均开就亏大了,租地种田不但吃不饱还要倒贴,这是什么天理哟。”
而此时的庄婉正挡在虞婆面前,高挑的身子勉强能把场子找回来一些。
可眼前女人一句顶一句,不管有理没理声音够大,对面的三个人根本就没办法插话,感觉整个战斗力弱成渣。
谢颜这才真正理解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句话原来是这样的场景。
谢颜轻咳了一声,小张氏转过头来,见到是被曹家赶出门不受人待见外孙女,眼中尽是不屑,理也没理她一眼,冲着虞婆和庄婉又是一顿开炮。
谢颜这下忍不住了,提高声音道:“张嫂子这次来是想退租嘛?”
方才也听了大概,无非就是想趁着如今庄家不得势,趁机把地租压一压。
何老三一听谢颜口中说出退租二字,脸上顿时出现慌乱的神情,正要说话,却被一旁的小张氏给瞪了一眼,赶紧又悻悻地闭了嘴站到后面去一个屁也不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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