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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娥想了想道:“花大娘以算一个,她们家现在不容易,地里刨食一年没得几个钱,家里有几个药罐子,春花也行,勤快得很,那时候咱住柴房,她们家就没少照顾咱。”
“花大娘挺好,但春花嫂子得照顾家里老人和孩子,她们家请一个就成了。”
“虞婆挺好,可惜她身子不好,而且秀才如今跟你挣到钱了,哪里会让她去干这辛苦活。”
“虞婆婆不行,娘,您看高婶婶可行?”
“你说里正家的嫂子?”
“嗯,您想,蔡叔家也不是什么殷实人家,朝廷又不给他发俸禄,如今要供两个孩子去县里的学堂念书,他大郎家刚生孩子,哪里都得用钱,她前几天还发愁这两个孩子的束脩呢。”
村里的孩子大的有底子的,家里会送到县里的学堂念书,小一点的就会留在村里的私塾认字,不过如今庄婉不开私塾了,其他孩子也没地方上学。
“可她愿意跟咱干吗,咱能给她们一天多少钱,若是太少了她们会不会嫌弃,若是多了那咱还有的赚吗?”
“您放心,我给您算一笔账,一碗粉五文钱,依照近日来咱家品尝试吃的效果,咱这粉绝对不孬,一天一百碗定的不低的了,只会比这个量更多,那么算下来一天至少能挣五百文,一个月能有十五两,店铺租金一两,食材占三层大约四到五两,剩下的还有十两,就算请五六个人都不是什么的大问题。”
“一个月能挣十两!”这回轮到曹娥不淡定了。
“还没减去人工费用呢,大概也就二三两两银子,等客源稳定下来能挣个七八两,不过咱们前期修葺铺面,添置的锅碗瓢盆还有买的大黑驴,盖的作坊也算是投入了,都要慢慢折算回来,要是生意好的话,我估计不要多久就能回本了。”
“锦儿,我没听错吧——”曹娥这会儿不淡定了,她以为一个月顶天能挣个几百文一两银子,可现在女儿却说能挣七八两银子。
米浆是发酵制作而成的,如果天气冷,还能留到第二天用,天热的情况下最好是当天用多少就打多少的奖,而放越久的米浆口感就不如早上的好,因此在现代很多做生榨米粉的店铺一般店铺都是开到下午四点就打烊了。
但是餐饮业特别需要早起,因此算下来满打满算也是一天了,考虑到先前请那些男人来建房子,封顶也是三十文一天,故而店里工人的工钱最好也不会超过这个数,不是谢颜不想给多,一旦工钱超出普通水平,村里的人难免就会揣测你的收入,更有甚者会犯上红眼病,还不如年底的时候再发一些年终奖或者是其他福利等。
当花大娘听说一天工钱能有三十文一天,嘴巴都要塞在一个鸡蛋了。
这些年村里的男人们出去干苦力活不过才二三十文一天,自己去收拾桌子洗洗碗也能拿到这个数,怎能不令她觉得惊喜,一算下来一个月都快一两银子了呢,花大娘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而高氏听说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也忍不住两眼放光,和蔡储二人对视一眼,见到丈夫点了点头,也急忙应允下来,生怕这美差给落到旁的人身上。
待谢颜出了门,高氏一把拍在蔡储的背上道:“我说什么来着,谢锦娘这小丫头是个会下金蛋的凤凰吧,果然这才没过半年,她这店就开起来了。”
蔡储这些天没少帮她跑前跑后,谢颜的变化他早就看在眼里,吸了一口旱烟道:“只怕还不只眼前这些,你好好跟着她干,这丫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又是个有出息的,干得好她不会亏待你的。”
高氏喜滋滋地数着手指盘算了一下:“聪儿和俊儿的束脩费有了,笔墨纸砚也能买好一点的用,不用再像以前那般紧巴巴的,他们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念书钱是一厘不剩,先前还愁着以后要是娶媳妇可得咋办,现在可算是有盼头了。”
店铺还没开业年就到了,这是从曹家分出来后自家人过的第一个新年,一家子都特别高兴,谢颜特意从镇上买了红纸回来找庄婉给写对联,挂在门上红红火火的好不喜庆。
开业的时间定在了大年初十,这个时候正值新年期间,赶圩的人络绎不绝,而宁溪口这地段又是通往镇、县里的重要关卡之一,路过的行人也多起来,就连平日一天卖不出去两个烧饼的大娘一天也能卖得出五六个了。
年前谢颜就找了个日子把曹娥、花大娘和高氏都叫过来培训了一顿,说是培训,不过是示范个流程。
这几个妇人都是干活利索之人,看一遍就会了。
古代烧火都是要用木柴,孙若是花大娘的外甥,花大娘见到谢颜要找樵夫买柴火,连忙把孙若拉了过来让他把店里的柴火给包下来。
如今村里农活也差不多干完,地该翻的也翻了,镇上也没什么零工打,村里闲在家的男人也不少,谢颜本来就想着和村里的人打好关系,自然一口应下,和孙若说了要的柴火尽量要大一点的树枝锯成小段劈开容易烧,也不会产生过多烟尘,孙若听了和拖着父亲上山就去伐木,花了几天的功夫就把店里需要的柴火砍来劈好,整整齐齐地码在墙边,够烧上几个月了。
谢颜去镇上找人做了块醒木的招牌“谷锦食肆”悬挂在店铺门口,开业的前几天让庄婉用红纸给写了几张大大的广告牌贴在店铺的门口,上边写着“谷锦食肆正月初十开业,开业当天吃一碗送一碗,开业第二天送烧饼一个,第三天送卤蛋一个。”“开业前三天进店点餐均可参与抽奖,奖品包括店内小菜各类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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