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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梧桐村方家,方老二看着刚回来就躲屋里不出来见人的方文博是好一顿唠叨,小盘氏也在门外一个劲的叫着心肝儿,问这几个多月到底是去了哪里,她本想问问是不是去哪里受苦了,可是方才见到儿子一身的白白胖胖,一点也不像是受苦的样子,顿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当初方老二纠集这梧桐村一群人去上盐村曹家找麻烦的事,那群人如今见到方家小儿子回来,瞬间觉得自己是被当枪使了,当初差点跟上盐村交恶,咽不下这口气,集合起来上方家去讨个说法。
方老二正坐在门口抽旱烟,见到村里一群人一窝蜂就往自己家里涌,慌忙站起来道:“乡亲们,这是啥情况。”
“啥情况?老二,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们家三郎明明没有死,你却教唆弟兄们上曹家去找茬,现在闹得两边水火不容,如今你儿子回来了,还养得白白胖胖的,你说怎么办吧。”
方老二忙堆笑道:“这咱当初也不晓得是怎么一会儿,几个月前也不知道是谁给造的谣说我的博儿被山匪打死,我们两口子也是六神无主这才不得已找大家帮的忙。”
“你连尸身都没找到就断定他死了,这不是拿我们弟兄当猴耍嘛,让我们去和上盐村的人斗,好坐收渔翁之利吧。”
“没有没有,哪能啊老哥,这不是误会嘛,我可比谁都不愿意见到博儿丢了性命啊。”
“那你把三郎叫出来,当面对质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里叔叔伯伯还以为他死了,支着老骨头去上盐村给他讨个公道,如今却成了笑话,附近几个村子,走到哪里都被人家指指点点,你说我们老脸往哪儿搁,村里娃娃们以后怎么娶媳妇。”
方老二这下慌了道:“三舅爷,行行好,是我们的错,老小子给大伙儿下跪了,博儿才回来,一句话都不愿说,我怕逼急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三舅爷冷笑道:“照你这么说,若是你家三郎这会儿出了什么事,就成了我们哥几个的错了?”
“不是不是,舅爷息怒,博儿现在谁都不见,等我婆娘劝劝他,回头一家家给给为叔伯上门道歉去,可好。”方老二低头哈腰地恳求道。
众人见方文博死活不出门,只好悻悻离去。
小盘氏求了好久,方文博这才把门打开,问他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和山上的土匪有没有关联,还有先前说的上盐村女秀才勾引他,可是有这么一回事?
方文博眼神闪烁,吞吞吐吐了好久才道:“先前说要准备府试,我就去找上盐村的女秀才借书来看,听说她要去挖药给祖母看病,便想搭把手帮忙去寻药,后来在往潼山方向的路上不小心摔下山,昏迷过去为人所就,躺了几个月这才回家……”
小盘氏和老盘氏二人一听说心肝宝贝摔下山,顿时心疼的不行,哪里还顾得了旁的,抱着就是一阵嚎哭,问他到底伤了哪里了,怎么昏迷过去这么久才回家。
方文博想了一会儿才道:“伤到脑筋,所以昏迷有些久。”
“看来救了你的那户人家不但好心,家境想来也是殷实的,不然也不能把我的博儿喂得这般壮实。”
方文博一听,脸憋成了猪肝色,半晌才道:“她们家家境还可以。”
小盘氏一听对方家境殷实,突然眼珠子一转道:“是什么样的人家家境这么好,家中可是有未嫁的女儿,既然能把你照顾得这么好,对你定是有好感,如若是能娶到他们的女儿,咱家以后也能沾点光。”
谁知方文博一听到小盘氏这话,仿佛被蜂蛰了一般差点就跳起来道:“不要,我不想跟她们家扯上什么关系,娘,以后这话再也不许提了。”
小盘氏和老盘氏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心肝儿是受了什么刺激。
小盘氏忙安抚他道:“好好好,不提不提。”
老盘氏却突然出声道:“博儿莫非是还对上盐村曹家的那个小扫把星还有情?”
方文博大惊,问道:“奶为何这么说?”
“傻孩子你怕不知道,现在那小丫头可了不得了,带着母亲弟弟从曹家出来,听说上山捡野货捡了个灵芝,卖了钱建了房子,如今又在宁溪口那里开了个食肆,刚开业那几天天天有几百人去吃粉,一天不知道有多少钱收入哟。”
小盘氏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她们家还新买了一头驴,那头驴看着比牛还壮,没有二两银子是买不到,二两银子,你爹得扛小半年的木头才挣到这个钱,啧啧啧。”
说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恨不得那驴子就是自己家的。
方文博听她二人一说,也忍不住好奇:“谢锦娘还认得草药?又是建房子开食肆,加起来没有十几两不行吧?”
“那房子我偷偷去瞧过,虽然是茅草屋,但红土墙厚实得很,码得整整齐齐方方正正,围了个小院子,要是咱博儿住里边,念书都能念得更安心,不想咱家四处漏水。”老盘氏恬不知耻地道。
“儿子,娘跟你说,谢家在宁溪口那个食肆,修整了一遍,看着就让人欢喜,听咱村里去吃过餐的人回来说那粉好吃得不行,夸得比龙肉还好吃,娘都忍不住也想去尝尝,不过——”
“不过咋啦?”方文博忙问道。
“就是这几日,曹家的老太婆到处散播谣言,说谢家那丫头克夫,说谁去她们家食肆吃粉水就倒霉,我一时记恨当初那小贱人害你的事情,也忍不住帮她拱了一把火,现在方圆十里的人都知道开食肆的一家子都是不祥之人,最近几天生意冷清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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