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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一群人穿的料子好,这才躬身,伺候的舒服妥帖,康熙不以为意,这里看看那里问问,看着墙上挂着的成衣,他含笑问:制成这样的成衣要多久?
明明语气很温柔,那店家却还是强忍着想跪下的冲动,认真的解答,把用的什么料,并多久制成,卖什么价,获取几分利都说了出来。
说完后,难免面有菜色。
胤礽乖乖的听着,觉得很有意思。
这绣样明明三两银子收,现在怎的才二两,生生的砍一两下去,哪有这样的道理。一个女孩子含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众人都看过来,店小二看罢就知道怎么回事,叹口气,软声道:小姑奶奶,您小声一点,这绣样原先是收三两不假,卖的也好,可近来这针脚,您自己瞧?
一分价钱一分货,他开门做生意,都是有章法在的。这还留二两,已然是看在这些时日的情面上。
念秋,走了。她身旁的小姑娘松下自己手中一直捏着的帕子,温声道。
名叫念秋的小丫头接过银子,就要转身离开,却听见一声奶里奶气的声音响起。
素吢姐姐?
胤礽惊。
说来也是缘分,许久不曾出宫,一出来就碰上了。
素吢身子一僵,她慢慢的转身,轻声道:保成弟弟。
胤礽皱着小眉头,觉得有些不对,素日里那个素吢姐姐,生的活泼可爱,胆子也大,什么时候这般温温柔柔的说话了。
姐姐怎么戴着帏帽?
清朝满族姑娘打马游街也是常有的,并不会遮脸,帷帽更是从未有过。
因为素吢声音干涩,半晌才挑起帷帽:因为我脸被划了呀。
两道长长的疤痕,横跨整个脸蛋,让她秀美的脸颊登时变得狰狞起来。而她柳眉轻蹙,眉间含愁。
素吢姐姐不哭哦。胤礽登时心疼了。
等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后,他出离愤怒了,这姑娘真是太惨了,先前碰见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但是回去后,先是她母亲没了,接着姨娘为了谋划她的婚事,直接叫小丫头装作不小心伤了她的脸。
左右结亲的是富察家,至于是哪个姑娘不打紧,是不是嫡女也不打紧,但上面有这么个姑娘杵着,怎么也轮不到下面的庶女。
她现在拼命攒钱,就想买去疤药,再过些时日,就真的治不好了。素吢光是想想,就要掉眼泪。
刚刚开始的人生,因为脸上的伤疤而戛然而止。
胤礽握着小拳头愤怒,看向康熙:阿玛,你说,不许那两家结亲。
说完后,他又看向素吢,低声问说对方怎么看,说起这个,素吢的身子晃了晃。
都是年岁小,又有什么办法。
对方比她大了三岁,也是个半大孩子罢了,突然遭逢这些,自然不愿意,但不愿意又有什么法子,还不是关两日祠堂,掉两日眼泪,就接受了。
她就被架在火上烤,也幸好她手里很有些技能,绣工不错,可以换些钱来。但是被姨娘知道后,明着说富察家的姑娘不必如此作践自己。家里一应都是不缺的,想要什么尽管去账房上支。
背着人的时候,给她一些面上好看但是不太好吃的饭菜,给她一些不时兴的好布料,再给她比较差的蜡烛。
光是这,就够她喝一壶了。蜡烛明灭不定,照亮也不好,能绣出这个质量就是她水平高。她来这里许久了,也没想到能碰见保成,听着他奶里奶气的安慰声,她真的忍不住眼泪。
胤礽笨拙的用锦帕给她擦着眼泪,笑着道:不怕不怕哦,我给你做主!
正说着又想起问她阿玛呢,这才知道,不是所有人的阿玛都是阿玛,她阿玛压根不管后宅之事,只要有人把他伺候的妥帖舒服,他才懒得管这些细枝末节。
而素吢去寻他,对他来说,不过是不安分的寻事,让这个家不安生。
并不会为她做主。
平日里阿玛也挺疼我的。素吢垂眸。
他虽然踩我不帮我,但他平日里也挺疼我,有什么东西都有我一份,他只是太忙了
素吢说着说着就有些茫然。
胤礽握着肉嘟嘟的小拳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爱就是爱,我阿玛是皇帝呢,还有空陪我用膳,给我洗脚穿鞋,怎的一个官员就忙成这样?
素吢:?
你说什么,我耳朵好像坏掉了。
好像听见你说你阿玛是皇帝。
他看来也是指望不上。胤礽愁。
他看向一旁的康熙,心里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但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应下。
皇阿玛~他奶唧唧的扑进康熙怀里。
听见这称呼,素吢已经呆了。
康熙就看着他,想着看他会怎么处理。
现在有五条路,第一条是进宫当姑姑,在孤跟前伺候,第二条是孤叫皇阿玛做主给你赐婚,第三条是孤有个庄子,但是没有负责人,你去给孤守着庄子,第四条是在京中寻一铺子,你瞧着经营,第五条你还舍不得你家里,跟他们宅斗内耗,指着你阿玛什么时候怜惜你。
胤礽奶乎乎的掰着手指头,条理特别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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