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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北域一番强大以五万抵胡匈二十万军,听起十分骇然,却是因为一番占据红河中流,随时可切断下游胡匈军队的水源,粮道而备受北域限制。又有高峰险峻遮挡,为北域地利,兵法所言,天时地利人和皆得,将不战而胜,所以胡匈二十万军皆不敢轻举妄动。”
郑国公十分了解整个乱世的局势。
吴秋暗地点头,司夫人此举是要众人将目光由内转外,劝导大家压力在外部,而不是内耗,以免步胡匈内斗后尘。
此战略眼光已非普通女子所有。
如今胡匈已经失去统一南下的良机,南域谢氏又强盛,胡匈隔壁又有新盛强敌北域,自是抽不开手来。
谢梅乡听后一脸恍然大悟,其他子弟中就他反应最快。谢氏也不是所有人不知道,只是居于高位者多数是傲慢所致,目光仅限一亩三分地之中哪怕再强也不过是一方土族。
而知前景的谢氏又得不到重用。谢梅乡等子弟都是地位很高的谢氏,出生即世袭,锦衣玉食,根本不可能了解到那么残酷的乱世。他们奢华安定的不像处于乱世。
谢梅乡道:“主母,如此一来那我谢氏入天京后,反不是荣华,而是晋末争雄的号角。”
司栖佟道:“天京位于胡匈南部,北域西区,南域还有石国府这位旧敌,可谓四面环凶,谢氏迟早会与这些强势的政权接触,而一旦接触必先狼烟四起。”
“如此你们还能在天京醉生梦死,谈谁作主,谁又不能作主,这也是司氏所言的利弊。”
第30章 司栖佟正式复位
这是警示大家, 天下除谢氏恩主,还有北域胡匈石国府等乱世枭主。
谢梅乡与诸子弟何尝不清楚,但都认为这些离他们很远, 就算近, 前方有大元帅冲锋陷阵,自然轮不到他们。
如今看来战火的距离, 离他们只有一窗之隔。
郑国公激动不已, 觉得在寿宴赌对了。只要他开个口子,他就是公主复位第一功臣,那投靠黄贼的污迹可以趁机抹去。
想当此,他无不澎湃道:“先帝在时就常说,内忧外患,无处不是敌。”
司栖佟闻言, 她目光一凛瞥了眼郑国公, 随后又跟谢梅乡等人道:“尔等日后读书, 切不可两耳不充窗外事,学而行用, 方为上道。”
“多谢主母的教导。”谢梅乡道。
之后众人又提起复位一事。
司栖佟公然推辞:“诸位行事稍安勿躁, 司氏如今为谢氏主母司氏再复位, 难道我便不再是司氏吗?”
“还请各位莫再提。”
众人顿时错愕不已,公主怎么回事,如今万众一心都希望她复位, 她本人却在退让。
郑国公更想不通,但他不能让司栖佟揭过去, 否则, 他岂不押宝失败。绝不能让此事发生。
“公主殿下就算不为自己着想, 也得为先帝着想, 更要为胞弟着想。”郑国公突然跪下,他声情并茂道:“先帝驾崩二年,国不将国,九晋名存实亡,只剩八晋。”
“但您若在九晋便在,太帝分封的九王法则便会恢复。您如果复位也是帮助谢帅复礼法。两全其美顺应天时一事,为何反对?”
司栖佟道:“郑国公,司氏心意已决,即兰芝之妻,便守她的规矩。”
“殿下!”郑国公顿时急了。
谢梅乡等子弟忽然捉摸不透主母。
天京官员无不摇头惋惜公主怕是无心和他们同道,可惜,人各有志,他们也无法勉强。
司磊见此发展,他也不觉得乐观。同样也忍不住留意起这位侄女。
也许她城府很深。
谢兰芝一直放任他们发展,如今事已过高潮,也该收尾了。
她道:“通通退下。”
谢梅乡和郑国公只好归座。但看郑国公不甘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罢休。
谢兰芝可不会管他们怎么想,只是戏该落幕了。
她朝司磊道:“本帅前日看了奏折,说是七晋水利失修,已有河堤塌陷,若不是冬季将水冻住,怕是快水漫金山。”
“多谢谢帅关心,水利工程庞大,非下王国力能够支持。”司磊道。
谢兰芝道:“那本帅做一次主,派一万金和五千石粮食支援七晋。”
司磊道:“多谢上主恩赐。”
一万金也能勉强修缮水渠,但五千石粮食可不少。这也算是谢主给他的补偿。
谢兰芝打赏完,她起身道:“夜深了,我也乏了,诸位早些回府歇息吧!”
“恭送元帅!”众人纷纷起身。
谢兰芝带着司栖佟除了国公府,两人坐上香车宝马,她倒头在马车榻内,似乎是真的累了。
司栖佟用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膝上,“你今晚喝了很多酒。”
“米酒不碍事。”谢兰芝道:“这里的酒度数很低,不如我在以前的地方。”
说着,她忽然起身,“倒是今晚一事,要不是你天天和我待在一起,我以为你和郑国公早通过气。”
“你说的撒网。网住的是郑国公这条大鱼。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网住他的?”
司栖佟看着她好奇的样子,她告诉她:“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郑国公在父皇活着的时候,他便自私自利,圈地并州。”
“黄贼来了,他视黄贼为主,如今您来了也视您为主,屡次换主,他私底下风评已是如临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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