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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栖年动了动嘴,最后没再开口。罢了,是耶律兄的妹妹,他驳她作甚?
耶律李黎一腔热血瞬间被妹妹冲散,现实总是打击人。
司栖佟看向弟弟,见他有意收声,就清楚耶律李黎许诺过什么。栖年正是因为耶律李黎的一份恩情才不得不收敛。
谢兰芝也看出小舅子想说话,又咽回去。
她直接道:“栖年,将你想说的都说出来。”
司栖年人一顿,他只好站起身回她:“元帅,栖年认为小公主所言极是。只不过欠缺一份...魄力。”
耶律琦琦见自己被反驳,她将司栖年给倒的酒推了回去。
司栖年面对桌边两杯酒,他尴尬继续道:“小公主,昔日耶律兄效仿古将白马从义,在一番打造一支精锐部队还是八年前的事,当时耶律兄也不过十五就满腹大志,采取行动,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只有你阿母在支持他。”
“后来...耶律兄出使天京时,询问过父皇一个先、祖、的光辉事迹,父皇曾赠予耶律兄一句励言。”
“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三千白袍奇袭五万人的战场传奇。
耶律李黎想起八年前的皇帝陛下,他眼神一暗,那时他年少气盛,认为要成就一番事业才有资格去迎娶心仪的女子。所以那时,他婉拒了皇帝陛下联姻的请求。
而如今,他功成名就,她也属于了别人。还是一个女人。
耶律李黎突然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心情变差。
司栖年有些诧异:“耶律兄。”
耶律李黎抬手打住:“无碍,元帅所言确实有理,我们都该以国为先,不舍小家哪来的大家,中原有一句话,吾一直很欣赏,化干戈为玉帛,止戈为武。”
“若哪天吾能做到见到仇人。”他看向谢兰芝:“都能坦然一笑,那天下之大,吾再无所惧。”
他再起身朝谢兰芝抱拳:“元帅真心实意想与北域打通商济,可吾要辜负您的一片诚心。。”
谢兰芝道:“无妨也别急着拒绝。太急着拒绝不仅会错失良机,可能还会错过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话落,耶律李黎顿时脸色苍白如纸,他瞳孔一缩,似是被戳到痛处一般,他后退一步差点撞上盛酒的宫女。
“耶律兄身体不适?”司栖年赶紧去扶他。
谢兰芝目光疑惑,扫了眼身强体壮的耶律李黎,这么大块头,应该不是外强中干吧?
司栖佟也略不解,自兰芝说话后,黎君就一直有意无意瞥向她,而后脸色便惨白起来,似乎是受到巨大打击一样。
难道是联姻一事?应该不是,她在国公馆与黎君对话,黎君显然已接受现状,并未有什么遗憾。
她再看看身边的人,筷子已经伸到自己碗里,司栖佟顿时挑挑眉,她一手拨开那只蠢蠢欲动的手。
谢兰芝被阻止,她扭头嘁一声:“小气。”
“又偏食。”司栖佟唇角抽搐。
她看看碗里的红烧肉,再看看她面前那碟,不知何时就消灭了。
今晚一个未留神,竟让她吃那么多肉。
明天她一定又要闹肚子,说憋住了。
耶律李黎坐回位置,他压住心神,对司栖年说:“无碍。倒是吾妹让你为难了。”
“哥哥,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也是在担心你!”耶律琦琦的双眸,委屈起雾,湿漉漉看着他道:“二哥哥打压您,父汗又不信您,您夹在中间一直很辛苦。我心疼哥哥怎么了!?”
司栖年闻言,眼神一黯:“抱歉。”
他一声抱歉,反倒让谢兰芝开始注意耶律琦琦,什么人竟能让刺头向她低头?
她打量一下北域小公主,看不清脸,但眼睛大大很有神,应该长得不错。
再看看司栖年,跟个做错事的小男友一样。
她眼珠圆溜,然后捂着嘴贼兮兮笑起来:“臭小子长大了。”
司栖佟道:“他们自小就认识。”
“小凤凰,你说我要不要替他们作主?”谢兰芝悄悄用手肘顶了顶她。
司栖佟淡淡道:“元帅何时有另起炉灶的心思?”
“另起炉灶?”
“择当一位媒婆。”
谢兰芝:“.....”
小姑娘语气暗示很明显,她就不掺和了。
倒是郑义忽然站起将话题归为正题:“启禀元帅,启禀殿下,九晋与北域修盟一事。”
谢兰芝道:“差点忘记,此事就由夫人做主。”
郑义等官员听罢,忍不住松口气,只要元帅不掺和,修盟已是尘埃落定的事。
司栖佟便开始与众人商量,她当讲该讲丝毫不避讳,谢氏那边多数也没听出什么不妥。
“九晋与北域修盟,乃两方人心所向,本宫为九晋之主自当应于强国的联盟,然九晋已奉谢帅为主,自不能侍奉二主,但九晋愿为北域友邦,签订十年不战盟约,并且九晋每年会向北域进行朝贡。”
其他八晋也是如此做的。司栖佟此举并未有什么不妥。
谢兰芝没有打算阻止,但九晋实在太穷了,能上贡什么?难不成每年上贡北域自己生产的番薯?
她悄咪咪有些怀疑,司栖佟俏脸骤然一黑,她都看见了,是兰芝质疑的小眼神。她现在财大气粗,所以看不起她小小的九晋。
“元帅以为呢?”司栖佟突然目光灼热盯着她:“妾身的九晋乃穷乡僻壤,自是生产不好,又无其他优势傍身。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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