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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也无法禁止福寿糕在中下层的流通。如今十天全部清除,风声扯紧,肯定是没有人敢顶风作案。一番现在没有胡匈商人已经不足以令人忌惮。但凡是接触过的都被李黎严密监视着。
唯独一番首富苏哈出事在前。监视在后,就不得不令人怀疑。苏哈和谢凤青是不是同样的受害者?
谢兰芝道:“本帅不了解你们的首富,但你不妨从首富下手,他不是沾染过福寿糕,那就可能受安山的控制。”
“按理说生杀大权都在我军手上,那苏哈完全可以依照这点对安山进行逼供,哪怕将把柄拿来交换,又何必要和安山一起逃呢?”
“太子阁下难道不觉得奇怪?”
耶律李黎见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推到一番身上,他脸色一黑:“元帅,吾虽在你部下说过几句煽动人心的话,但您也不至如此反击我?”
谢兰芝笑呵呵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太子阁下万事以决患为先,否则损失的可不是一个首富,几十万牛羊的财富,而是整个一番还有本帅麾下的大将都会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下,最后倾家荡产!”
最后倾家荡产的不是她谢氏,而是一番。
权衡利弊,现在引火烧身最利弊之地反倒是耶律李黎,让耶律李黎俊脸更黑了。
“元帅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吾不是小兵小卒,你不必如此吓唬我。”
“本帅的风格就是做什么事都往最严重的地方去算。”谢兰芝道:“只有这样才能更加慎重对待避免损失。”
耶律李黎仔细考虑会,如今损失最严重的是洛川商人,多数人还被自己扣留着,他也学谢集搞个赎罪银几乎将他们榨干才放人出来。这笔收获已不少。
眼下要想解决令他和谢氏产生间隙的黑手,恐怕是还是要加大力度查。
“吾这回听你的。”
“谢集就由元帅你压制,否则他有什么风吹草动,更是坐稳南北同盟的面和心不和的事实。到时候吾一人之力无法维持与你的合作。”
谢兰芝答应他。
耶律李黎效率十分高,他一番有中原人当县番,再有谢兰芝给出的案例,那县番很快查到苏哈在一年前除了草地五个帐篷的出资,还有赌坊他的投资也巨大。
他曾经一夜输进三万两,令人骇闻。之后苏哈就戒赌,乖乖做生意想捞回本。
于是就盯上福寿糕的生意,这个生意就是他女婿安山推荐的。苏哈只要请人去就能赚钱,还能长期供应。
这就是一番初次卖福寿糕的时候,而后扩散一番,开始大家不认为是什么有害物品。随着久而久之,福寿糕由低价越来越昂贵。
一番的胡人们终于意识到福寿糕不仅价格高,吸食还上瘾,上瘾后非它不可,不吸会生不如死。
于是一番大街小巷出现人传人变卖家产吸食福寿糕的现象。后来被耶律李黎及时阻止,将福寿糕掐死在苗头,还特地派大夫诊断,大夫说需要强行戒断才行。那阵子不少人为了自救互相绑住自己才勉强戒掉。
那一波福寿糕却让苏哈身家大涨十倍,然后他开始打算将资产搬到洛川。
女婿安山却建议他留在一番一段时间,低调点,以免引起太子的主意。苏哈听从女婿的话,但福寿糕生意漏洞百出,胡人们没有那么多心眼,当着大街卖。苏哈又花钱买通各个说书的宣传这是药,不能多吸食,否则会上瘾变成毒。
于是这药变成日销货,专门在苏哈的铺子卖。
那天谢兰芝经过一番的大街小巷,看见到处都是卖福寿糕的就是苏哈的铺子。
耶律李黎又很有心机让老大番给谢兰芝带路,趁机端了苏哈的生意。
因为苏哈交得赎罪银多,耶律李黎就放了他。他转眼又去保安山。
那么疑点就在这里,苏哈保住安山的理由是什么?仅仅是女婿吗?
县番查到这里,最后把目光放在消失的家产上。猜测家产其实早就不受苏哈管制。还查到苏哈开头输了三万两,是输给一个叫安山的年轻人,这位年轻人大秀赌技入了苏哈的眼。相处不过三个月就娶了苏哈的女儿。
苏哈表现的极其信任安山。还是一种精神上的依赖。
谢兰芝特地提供细节,将谢凤青吸食逍遥丸过度,神志不清,大闹宴会被单雨候的人趁机打死的讯息。
县番瞬间破获苏哈的案子,破绽就出在极度相信成婚一年的女婿。有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人控制的可能性,否则正常人怎么都不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胡匈人。
那么只剩下一个问题:消失的家产在哪?
这年一番都在控制来往船只,尤其是和天京建立商都时,一番只会将船控制的更加严格,什么都得物理检查,连船底都派水手检查,那家产根本不可能运出去。
那答案只有一个,财产还在一番,而一番多地都查无所获。唯一没查的地方就是谢氏军营。所以耶律李黎怀疑不是没有道理。
谢兰芝觉得特别有意思,现在的一番似乎有只暗手正若有若无地推动着危险进入谢氏军营。
所有人都认为谢氏是最后法外之地。没有几个人能怀疑到一个商人竟能暗中操控全部人跟着他的摆弄走。
并且在两边放烟雾弹,让两方都认为是对方的错,完完全全忽略第三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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