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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谈各国之间未来的关系?”
谢兰芝好笑不已:“胡匈与各国的关系昭然若见,何必等到以后。”
“话不能如此说,我国这次是带着诚心过来,与各位结交为盟国。尤其是...。”单雨候特地盯着谢兰芝:“是您。”
“本使者虽与元帅有点私怨,但国与国之间并未有冲突,还请元帅慎思。”
当初打着胡匈母国旗号给还在新婚蜜月期的谢兰芝送来讽刺她颠鸾倒凤,不男不女,持强凌弱,蛮横无理。
如今的态度转变,很难不让人怀疑。
耶律李黎很明白谢兰芝在威都的一击,她以强硬的态度和不逊之武力震慑住单雨候,单雨候被吓住,那他回国后对上面会怎么说,都会有十分掂量。而不是像招惹小国一样惹是生非得罪谢兰芝。
现在这般客气分明是捡起胡匈祖上的传统,惧威毋怀德。
耶律李黎对单雨候嗤之以鼻。
他一番和红河边境的二十万军队,同样是不共戴天之仇。绝不可能同盟,但父汗那边实在拖后腿。
胡匈广发盟约书,约在华阴国会面的目的肯定不止是结盟那么简单。
谢兰芝听说胡匈一改残暴的形象,学会先礼后兵的招式,广发盟约书后,还备有按照各国规制的礼物给他们。
一番收到大宝船,十条燧发枪。万石粮食,可谓是大方之家。
其他国家不是收到粮食缓解饥荒,就是援助小国出兵镇压小国的叛军,仅仅出山三个月就屡获小国的投效。至于天京会被送什么礼物,她并不想知道。
她天京是缺粮但只是时间问题,她只需要拖个二年让南域和天京各旧晋地安定产粮,粮食肯定不是问题,燧发枪也是。
谢兰芝放下酒杯,她道:“本帅与胡匈大国并无来往经验。”
“元帅岂能妄自菲薄,我们大王可是一直惦记着与您这位南部霸主见面。”单雨候说话的调子忽然有点谄媚,让耶律李黎和谢兰芝忍不住抖了抖肩。
这个人要是去川蜀一定能把变脸术学得炉火纯青。
单雨候轻咳一声:“九晋国主凤宁殿下也已接受邀约,不日便要出发前往华阴国。”
此话一出,耶律李黎反应有点大。
谢兰芝冷冷瞥他一眼,她开始沉默。
小凤凰她接受邀约了?
胡匈国是怎么请动她的?还有她怎么没给自己来信?
种种疑惑遥隔千百里,都在天京的女人身上。
单雨候好说歹说希望他们都去华阴国会面,至于结不结盟,都看各自的意思。并无强迫的行为。
之后单雨候起身便要告辞。
谢兰芝突然开口:“前些日子,本帅抓到个将一番搅得天翻地覆的元凶,好巧他也是胡匈人。”
“他甚至还自称安山。”
单雨候立即瞪大眼睛,他有些怀疑,似乎对此事并不知情。谢兰芝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对假谢绣的身份多层怀疑。
“看来只是个普通的作案犯。”谢兰芝故意说:“使者是否要见见?”
单雨候摆出一副公正严明的架势,他朝谢兰芝抱拳:“既是罪犯,哪怕是胡匈人,国与国法家有家规,他犯事,自然是要按伏法的。”
“我胡匈上国虽然爱护子民,但爱护都是些安分守己的人。”
“有使者这番话,本帅就放心了。”谢兰芝将脸对向耶律李黎。
耶律李黎配合道:“吾之法自然也是以制裁为上,此人作恶多端,谋害多人,令一番与谢氏蒙受巨大的损失,按律当斩。”
一句按律当斩,令单雨候不得不开始掂量一番和谢氏的关系。
看来北域也不完全都听老部汗的,这一番起码就是块硬骨头。更别说谢氏!
单雨候疑神疑鬼地离开。
耶律李黎见晦气的人走了,他主动端起酒杯敬她一杯:“元帅听说结盟书时,是否觉得吾会出尔反尔背信弃义?”
谢兰芝举起酒杯先饮而尽,她道:“谢氏难免会怀疑,但本帅并不认为腐朽会化神奇,一番就能马上变得安全,这是非常可笑的事。”
一番作为北域的大前方是无法和北域做出同样的政策,北洛想结盟是他洛川的事,北域自己都是部落制,各管各的。
一番是耶律李黎的地盘,他面对胡匈红河边的二十万兵的巨大压力,是没有人能够体会的。
只有谢兰芝清楚,他现在承受多大的危险。
一旦胡匈国要有南征的意思,第一个途径的地方就是一番,先打的也是一番。
现在和胡匈摩擦最多的人就是耶律李黎。
“本帅怀疑胡匈结盟各地,摆出一副友好的态度,怕是另有目的。”谢兰芝很清楚胡匈想取代中原的野心不泯。所以胡匈现在做什么都像在演戏。
耶律李黎跟胡匈打过最多次照面,他说:“吾认为他们或许是真心想会盟,但会盟可能只是其中一个目的。”
“吾还发现个可疑之处。”
谢兰芝道:“说说看。”
“胡匈广发盟书,每国都送礼,尤其是靠近海的越国,不仅赠送大船,还亲派新使者去接待越国国主。”
“越国作为个半岛小国,土地资源贫匮,全靠打渔出商为生,极度依赖大陆国的贸易,隆重接待此国,在他人看来根本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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