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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江常宁,深深凝视一眼后,开口道:常宁,帮我护住他们。
说完这句,时律席卷起淡金色的元气,缓缓往天空飞去。
在场除了时律,江常宁的实力最强,哪怕是两大门派随同而来的其余长老都比不上江常宁,时律一眼便看得清楚。
他没给江常宁一星半点的反应时间,也没给身后众人半点消化时间。
时律距离太远,原先留下的元气慢慢开始失效,众人再一次感受到了外界传来的窒息压力。
江常宁一手扶住白瀚,一手挥起,蓬勃的元气自他体内溢出,续上了那道流失的元气。
众人顿感诧异,下意识望向立在人群之前的那道背影。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发现在场没有一个人认识那位,一时间他们不知道是该惊恐还是该感激。
大陆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这样的强者,还无人知晓?!
吴青视警惕地打量那个背影,收回视线,低声问齐天门随同而来的另一位长老:天老,您认识他吗?
天老和时律关系好,时律失踪的那一段时间里,天老就守在时律的修炼山洞寸步不离,这段时间才堪堪走出山洞。
他扫一眼吴青视,修整地整整齐齐的胡子撇了下,淡声道:时长老认识,不就行了?你管那么多干嘛。
吴青视一滞,暗恨地牵起唇角,陪笑道:弟子只是好奇
收起你不必要的好奇心。天老懒得和他废话,一句话怼回去,然后双手并起收进袖子,抬步往前走。
吴青视笑容僵在脸上,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在沸腾。
该死的老头!
他压制住愤愤甩袖的动作,暗骂不已。
自从时律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连深受忘忧草控制的门主都有失控不听话的情况。
吴青视按住怒气平静下来,他保持着温文儒雅的风度回身安慰两家门派的弟子:有时长老在,不必担心。
他声音不小,引得江常宁遥遥投过来一眼,然后淡淡撇开。
此时此刻,江常宁的心绪只在白瀚身上。
白瀚终于忍过了一阵混乱的疼痛,回过神来时,呼吸都有些颤抖。
怎么样?江常宁搀扶住他的手微微施加了力气,在心中默念,你现在还好吗?
白瀚缓了缓,有气无力的发出一声:干
他要不是没有力气,绝对要跳起来指着老头骂!
什么狗屁天道!
连个世界屏障都守不住!!
江常宁:
他咳了声,还有力气骂人,看来你还好。
白瀚撇着嘴,撑着江常宁的手臂直起腰来,一舒展浑身上下都在咯吱响。
等到咔嚓一声,背后不知道哪根骨头归了位,他才长长吁出一口气,舒坦了。
眼见着白瀚睁开了眼,刚走过来的天老下意识地顿住脚步,他眯起眼,扫一眼白瀚的额头,沉默下来。
天老的视线凝在他的额头上,白瀚一瞬就感受到了他人的注视,刚有回头的趋势,就听到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别回头。
江常宁和白瀚听见了,两人一怔,余光撇到四周,却见其余人毫无动静,似是并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
不待他们继续动作,那道声音就继续响起,我是齐天门的天之长老,这位小友你头上有金光闪烁的字,如果能遮掩还是遮掩一下吧,这里人多眼杂,以免节外生枝。
天老声音清晰入耳后,江常宁背后泛起了一阵凉意,这位怕也是将近渡劫期的强者了。
白瀚这才发现自己的元气外溢了,低骂一声后迅速收拢元气,回头看人。
入目是一位稍矮、稍瘦的老人,只到江常宁肩膀高度,但看上去满面红光,气势非同一般。
老人动着自己利落的八字胡,凝视着白瀚,目光锐利。
白瀚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直接感慨道:您和时长老的感知能力有得一拼啊。
一句话,点名他和时律相熟,也点名时律知道他的情况。
闻言,天老眼中的警惕消了消,但依旧严肃沉默。
江常宁正想说话,就见天空那片诡异的血色云朵颜色淡了下去,似是恢复了原先的平静。
紧紧注视天空的修炼者们没忍住惊呼一声,只是劫后余生的笑容还没挂上,视野内的所有光芒就彻底消失。
在场猛地安静下来,一片死寂,只能听到众人紧皱惊恐的呼吸声,有巨响在头顶炸开。
白瀚眯着眼睛勉强看清楚头顶的情况。
时律从空中一路下降,但他周身气息微弱,只能控制着下降的速度,一看就是透支了元气。
与此同时,天空放晴,刚还带着昏暗血腥的云层一一散去,留下了一片澄澈的天。
蓝而亮,澄澈得像一面镜子,大家甚至都怀疑这天能映出倒影。
时律已经落了下来,他踩在土地上踉跄了几下才勉强稳住身形。
天老飞身上前一把搀住他,眉头紧锁:元气耗尽了?
时律面无血色,周身元气若有若无,感受不到任何残存的空间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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