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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那是事情发生的上午。
他醒来的时候看到拉斐尔一如往常般在他附近。
大概正在处理什么事情,在离他没几步的会区域。从孟亦舟的角度看不到他的星脑页面,孟亦舟只能看到他正微微皱着眉,听到他时不时和对面的讲话声以及他线条流畅锐利的下颌角,认真又专注。
殿下醒啦?
嗯。
拉斐尔一直寸步不离守着他,这样的行为本身就属于一种应激反应,为此孟亦舟还要求过是不是应该给拉斐尔也做一个心理测评或者完整的状态评估什么的。
当时他说这个问题的时候,趁着拉斐尔出去一小会儿功夫,他认真和亚雌建议着。结果等他说完后才听到拉斐尔回答他的问题。
殿下是在关心我吗?他顿了顿,不过我现在自我感觉还好。
如果拉斐尔说这话的时候能够不一直盯着他的话,孟亦舟还有可能信他三分,恍惚间又觉得以前拉斐尔不是这样的,以前的视线没有这么具有侵略性。
给孟亦舟做心理辅导的亚雌总和他说他心理状态如何如何,但实际上他觉得拉斐尔可比自己要严重多了,可为什么其他虫都看不太出来啊!
反而觉得他那样是正常的。
我这边快结束了,殿下今天有什么想做的吗?我可以陪着殿下。
【163】
这次孟亦舟在护理园估计待的时间比之前还要久一些。主要是因为他自己承认吃了一些别的药,再加上护理园给他检查的医生说他因为那个药的关系,似乎连带他的精神力也跟着有了什么变化。
具体怎么样的变化,当时那个医生也和他说了一些,虽然几个专业名词他没理解,但是结合语境和前后文大概还是能清楚的。
用人话解释就是他的现在的信息素浓度非常不正常。如果没有他服用的那个药压着的话,孟亦舟现在应该是暴动状态才对。
可他居然很清醒,并且除了反应有些迟钝外,几乎看不出什么问题,也才是最大的问题。
毕竟只要是药,就不可能一点副作用都没有。
再加上他们之前没接触过这类的药物,还专门从孟亦舟这里拿到了那个喷雾去化验来着。
化验完以后给他没收了。
说什么里面的成分使用极为大胆,几种都是很久以前已经早就废弃的违禁料,就药性而言几乎算相冲,但是却又在控制分量的前提下微妙达到了一个平衡。
听说还有一堆虫正围着在研究呢。
他们说这个平衡不知道会维持多久,如果其中一个随着时间消散或者减弱,那么整个平衡就会被打破,那么也会瞬间变成另外一种毒素。
这点毒素对于雌虫来说并不算什么,不会对他们有任何的影响,他们的身体完全正常的代谢掉。所以那个所谓的抑制喷雾在一定程度上的确可以缓解雌虫发热期的痛苦。
可以上都仅仅只是对雌虫而言,对于免疫力抵抗力都比雌虫要弱好几倍的雄虫来说,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孟亦舟被送来护理园检查的时候,已经吸收得差不多了,根本来不及做清洗,所以这几天他们一直都在观察他的反应。
孟亦舟就这么看着亚雌护工每天过来询问他同样的问题,无非是心情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任何情况都要告诉他们之类的。
那时候孟亦舟还真是没一点反应。他自己也猜了许久,猜他们说的副作用到底是什么的。
那个副作用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164】
上午的时候一切非常正常,午间时分孟亦舟觉得有点困,打算睡一会儿午觉,那时候拉斐尔职务上也有别事情需要他出去一下,离开前和他说很快就回来。
结果等孟亦舟睡了一会儿醒来以后就感觉哪里都不对劲,心底一直萦绕着一种说不出的焦虑,周围的一切都让他感特别烦。
耳道里从醒来后就一直伴随着尖锐的耳鸣声,他分不清是耳膜里的疼还是脑子里某个神经疼,尖锐得如同千万针钢针齐齐扎上去一样,而且一点点声音都会让他更疼。
总之他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而那时候周围所有轻微的声音都在他耳边放大数十倍甚至百倍,过道里某个亚雌走路的声音也似乎在他脑子里放大无数倍。
走路时脚后跟在地面摩擦的踢踏踢踏声音,还有那些压低嗓子的谈话,就好像有无数只蚊子在耳边嗡嗡嗡一样。
真的太让他无法忍受!!
太吵了!太吵了!!
他.妈.的!能不能小声点啊!!烦不烦啊!
那会儿正是护理园护工交接时间,过道的亚雌本来压低了嗓子正在好好的在对接上一个班次的工作。
突然其中一个雌虫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旁边的亚雌还没把那句怎么了问出口,就听到其中一个房间传来哗啦啦的瓷器碎裂声。
房间里的小雄子大概随手把床边那个花瓶砸向了门口,一些溅出来的细小瓷片都顺着门缝飞出来,还有不断漫出来的水迹。
负责这片的亚雌护工去开门,结果刚推开,迎面被扔过来一个枕头,同时伴随着呵斥声,而外面几个亚雌面面相觑,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口的名字。
看到的那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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