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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醒着的时候判若两人,不是谷主般的温柔到轻浮,似乎他天性就该如此矜贵,躺在那里也让人不敢生出丝毫亵渎之意。
师兄原本有这么好看么?
距离那人亲口说出离别已经有两年,司马翎月似乎有些记不清大师兄温柔微笑的模样,但他总归是风华绝代的,一如眼前沉睡着的模样。
眸光寸寸划过男人的眉眼,司马翎月越发的痴了,他小心翼翼地抬手触碰男子的脸颊,迷蒙道:大师兄,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手指才落到那人脸颊上,本该毫无意识的男人长睫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微微侧头,就躲过了司马翎月的触碰。
外表看似俊美无双的男人,双目竟是异常的银白之色,瞳孔带着点点轻灵的红色,清透中带着若有若无的邪佞,让本就华美的面容隐约现出几分妖异来。
那双眸子看向司马翎月,虽早知道这人双目已盲,但银白的眸子上一闪而过的冷芒,还是让司马翎月一瞬冷汗湿透了脊背。
醒来的人眨了眨眼,若庄严的神像复活,肃穆冷淡的气息越发清晰,只见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蹙眉道:目不可视物,可是天黑了?
【不是喔,是您瞎了,您居然忘啦?】
在上个世界升级成功的精神力盘旋在意识中,秦牧野心念一动,精神力就化为手掌将冒头的系统抓起丢到角落:没忘,我是给主角受一个说出世界设定的机会,情况有些不对。
他只觉头痛欲裂,耳边一阵嗡鸣,意识搜寻原身的记忆,不出意外的是空白一片。
原作中,男配此时的确是失忆状态,按照剧情介绍,男配应该当了两年植物人,瞎了两年才对。
植物人一直躺着,感官会变得迟钝,反应也会慢一拍,需要复健一段时间才会恢复正常的灵敏性。然秦牧野摸了摸眼睛,从眼睛刺痛和头痛的程度来看,原身分明是刚瞎不久,失忆也非大脑受损,更像是被外力干预使然。
这般琢磨着,秦牧野眨了眨眼,无光如银珠子的眸子一转,看向身边的人。
主角受司马翎月。
司马翎月自见秦牧野醒来面色就有些奇怪,似喜似悲,隐隐还有些怒意,此时被那双冷漠的银白眸子扫了一眼,他一惊,意识彻底回笼。
并不是天黑,是你的眼睛受了伤。大师兄,你现在可还有什么不适?
外头,吵闹得紧。
秦牧野侧耳倾听着窗外猴子的吱吱声,当听闻有什么破空而来,他微微一侧,抬手夹住了什么。
司马翎月看向秦牧野,只见如玉雕的双指间夹着一枚拇指大小的青色梅子,那瞎了眼的人将梅子一弹,梅子就如箭般飞到了窗外,打在了几米开外吱哇乱叫的猴子眉心。梅子力道不重,猴子受到惊吓,尖叫着跑到了远处。
见得秦牧野所为,司马翎月眸光一闪:师兄,你竟还没忘记入门时师傅教我们的入门功夫么?
秦牧野收手,坐到了窗边椅子上,抬手摸索着取过一个杯子倒了茶,喝了口茶,他才垂目冷漠道:并不记得,只是那些个小东西吵闹,我让它们离屋子远一些罢了。
若说不适的话,我脑中空空如也,还请问您是何人,我又是何人,为何我醒来会在此地?
司马翎月看着面前悠然自若,根本没有半点眼盲之态的男人微微有些失神。
他竭力回忆两年前的大师兄,却发现自己几乎想不起大师兄那时的模样,心中无端有些焦躁,直到秦牧野又唤了一声:兄台,可否劳烦告知一二?
眸色变得冷郁,司马翎月从怀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瓷瓶,倒了一丸丹药出来,将药丸递到秦牧野唇边,柔声道:师兄,你又该吃药了。您是谁?你当然是我的大师兄,是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医谷少谷主。你风华绝代,无人能及,乃无数痴男怨女可遇而不可求的良人!师兄,大师兄!
秦牧野听得这病态的呼唤,只觉头皮发麻,当下决定离司马翎月远一点。
他用两指捏住司马翎月的衣袖,将他捏着药丸的手推开:师弟,请自重。
司马翎月面色一沉。
却见秦牧野用丝帕擦了擦手,疏离有礼道:天医谷的确是分外耳熟。
司马翎月盯着秦牧野放在手边的白色丝帕,唇角一勾,露出一丝讽刺的笑,他坐在秦牧野身旁的椅子上,抬手去捉秦牧野的衣袖。
我日夜看守师兄,算到今日师兄会苏醒,特意提前为您制了拔除余毒的药丸,亲手制的。师兄,若是失忆前的你,见我和你如此亲近,怕是欢喜都来不及呢,怎么您失忆之后,竟和师弟我生疏了呢?
秦牧野起身,躲开了他的触碰,来到窗前,双手往前揣,活似冬日墙角晒太阳的憨厚老汉:哪怕是失忆,师弟与我亲近我也是欢喜的,只是,我现在更想知道我究竟是如何失忆的。
司马翎月盯着秦牧野揣到胸前的手一阵,语气变得幽怨起来。
大师兄,我是翎月啊,司马翎月,听到我的名字,你可否有异样的感觉?
没有。秦牧野实话实说,想来,我应当是没有心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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