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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野冷笑了一下,那老头会伤心才有鬼。
菜搬下车后,他跟着被他操纵的农夫往外走,中途闪身消失。
神殿中央,最靠近教皇的一间忏悔室,跪坐着艾尔维斯静谧的身影。
在他眼前是一本光明教义,厚重的书籍即使被精心爱护,仍然有卷边破损,可见被主人翻阅过多少次。
这是艾尔维斯第一次进忏悔室,过去的二十余年里,他一直以为自己和这个房间无缘,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关在这里,且
无法忏悔。
他的目光落在书页上,看着那条消灭黑暗的教义,过去发誓的场景还在记忆里,此时却再也无法发自内心认同这些条例。
忏悔室大门从外开启。
艾尔维斯转头,看到巴克端着饭菜走进来,在忏悔室的时间不能见人,之前他都是把饭菜从小窗里推进来。艾尔维斯疑惑道:你今天怎么进来了?难道教皇要放我出去?
可教皇明明说过,他不忏悔认错,就不会放他。
巴克面无表情,双眼直勾勾盯着地面,艾尔维斯升起警惕,巴克,你怎么了?
他腾地站起,却看到巴克身后缓缓浮现一道黑影,是我。熟悉的声音。
惊喜、担忧、不敢置信,种种情绪堵在艾尔维斯的胸口,一瞬间,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反应过来后,他皱起眉宇,低声道:你不该来这里,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你不高兴吗?危野眨眨眼,那对不起。
艾尔维斯一滞,不是,我不是怪你
下一秒,死灵法师向他伸出手。黑衣袖口露出苍白指尖,他问: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
代替艾尔维斯跪坐在忏悔室里的,变成中了摄魂术的巴克。
两道人影悄无声息掠过走廊,艾尔维斯在前方带路,就在这时,一队骑士迎面走来,每个人的神情都带着斗志,似乎正要参加什么荣誉之战。
艾尔维斯面色一变,认出这些人是教皇亲属的骑士团,实力不可小觑。所幸,那些人中途停在忏悔室门前,有人道:今天是新任骑士长选拔赛,教皇口谕,请圣子前往观战。
片刻后,兜帽、面具遮住自己的巴克走出来。骑士们有些奇怪,但都以为他是应教皇命令而在进行某种忏悔的修行。
这个小插曲给了艾尔维斯时间,在狭路相逢之前,他手中白光短暂闪烁一秒,以极快的速度打开身后一道门。
进门后,他道:这是教皇的私人书房,不经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即使有人看到刚才开门的光芒,也会以为是自己眼花。
危野想起他在短时间内打出的复杂结印,疑惑,既然是这么重要的地方,你怎么知道怎么进?
艾尔维斯笑了一下,罕见的有些狡黠,我来过两次,看到他结印就记住了。
同为魔法师,危野深刻佩服对方的高强领悟力,赞赏道:你好厉害。
每次被他夸,艾尔维斯都有种既想挺起胸膛,又忍不住视线躲闪的感觉。
谢谢。他微赧转移话题,教皇的骑士长死了,那些骑士是要去参加新任骑士长选拔赛,教皇就在观战台上。等他们把巴克带到教皇那里,我们就要暴露了。等一会儿就快走吧。
危野嗯了一声,转身去看身后的书柜。
看到整整三面墙的书,会让人油然升起主人真是博学的赞叹。但当危野敏锐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以他经验丰富的眼力,很快发现了隐蔽处一道特制的机关。
艾尔维斯正要开门离开,发现他竟然向书柜走去,似好奇触碰向一个位置。他忍不住催促,西蒙,我们该走
话未说完,他一愣,只见眼前光芒一闪,突如其来的一本书静静浮现。
危野说:这里有个隐蔽魔法阵。
教皇藏了什么秘密?
危野当然坦然翻开,这种时候,不看一眼简直不是人。
艾尔维斯有些犹豫地看了看门口,他担心再耽搁会来不及,忽听危野严肃道:你过来看。
怎么了?艾尔维斯快步走过去,目光落到书页上时,浑身一震。
一目十行扫过,大脑运转僵硬,却半点儿不影响他对这一页的准确理解。
这一页上,记载了一种极其隐秘的禁术灵魂转移。
这本书记载了多种光系禁术,原本应该被封印的,怎么会被教皇藏在书房里?且这一页有明显多次翻阅痕迹,甚至还有仔细的批注,教皇的字体赫然其上,以代入施术方的视角。
术法的必要条件之一,受体必须是纯洁的光明之体。
众所周知,艾尔维斯之所以成为光明圣子,是因为他在出生时,就被教皇确认为天生的光明圣洁之体,教皇亲自将他抱回了神殿。
危野将书合上,一切恢复原状,拍拍身边人的肩膀,先离开再说。
艾尔维斯的大脑一片空白,之后的一切犹如浮光掠影,他只记得自己跟在危野身后,机械一般随他逃出了光明神殿。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跟着危野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的房屋简陋,街边的臭水沟漂着死老鼠,空气中是灰尘和难闻的味道。人来人往衣衫褴褛,孩童面黄肌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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