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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种高层会议一般来说秘书没有什么发言权,但赫连酒地位不同,人人都知道他虽然无冕但却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提问的高管边听边点头,并没有不服的意思。
嵇沄眼中含笑,随大流看向正和唐总认真讨论,查漏补缺的赫连酒。
事实上,这种小说的作者都想不到,总裁这种职位并不算是一个公司权力最大的人,只是听起来最好听。事实上真要论权力,还不如股东,董事,监事会。一个人可以同时参股许多个公司,拥有庞大的帝国,这种人谈生意也无需开会,要算计人更不需要坐在办公室会议室里进行。
大佬嘛,自然是举手投足搅动风云,一句话就足够令什么总裁总经理坠落云端。
但显然,霸道总裁就是好听,事必躬亲也显得能力更强,嵇沄也没有意见。他只是不把这种程度的世界放在心上,很轻松地借此机会正大光明看赫连酒。
直看得赫连酒心里发慌,流畅的阐述忽然打了个磕巴,掌心甚至泛起潮意。
他不明白嵇沄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专注,柔和,虽然没有多大的表情幅度,却显然心情很好。
但他很明白方才自己走神了,不仅走神,还一直在偷看近在咫尺的嵇沄。
他很熟悉这个人,不管是生活习惯,还是工作风格,有时候甚至对方不用说话,他就能猜出他皱眉,抬头,转身,要说什么话,想要什么东西。但这里面并无亲近感,只有艰苦的追赶,遥远的仰望,他从不期盼自己靠近对方,只希望得到承认,肯定,他始终在做一个专业的秘书。
但似乎就是嵇沄在办公室爆发那天之后,他忽然从这熟悉的人身上,看到了某种陌生的,令自己心悸的东西。甚至不敢多看,他此时只有强装镇定,却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耳尖滚烫,胸口也滚烫。既像是欢喜,又像是失落,既像是恐惧,又像是陌生的希望。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平平常常的某天,他心中忽然有陌生的种子发芽?
就好像是嵇沄忽然有了全新的面目,触发了这一切。
会议结束后,赫连酒整理好文件,呼出一口气,没形象地瘫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他伸手捏自己的耳朵,发现居然还在发烫,他忍不住捂住脸,绝望的哼哼脱口而出。
这到底是怎么了呢?他从来没有这样难以自控过。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不对了吗?他找不出答案。
像这个样子,无法冷静下来,他还怎么工作啊?要是再在嵇沄面前失误,就算对方没有发现,他也会凿出一条地缝逃跑的。从在这里实习那年起,他就从来没有这样不专业过!
赫连酒的心情难以调节,但嵇沄却并不知情。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赫连秘书?怎么还没过来?
会议结束后,他按照惯例是要把会议记录发送过去,自己也要过去,事后再检查一遍的。
赫连酒慌乱地一把将桌面上的文件夹扫开,握住鼠标发送整理好的文件,声音努力地维持在平和冷静:马上就好,文件已发送,请嵇总查收。
嵇沄嗯了一声,又提醒:带杯咖啡过来。
赫连酒莫名想到最近总是看到他在吃甜食,喝甜饮料。为什么在公司就不吃甜食了呢?是害怕破坏形象吗?这样想,他就有了一个虽然可怕诡异却挥之不去的形容泡泡一样在脑子里飘来飘去:嵇总其实很可爱啊。
他摇了摇头,起身冲咖啡,想了想加进去两块糖,一份炼乳,端起来去嵇沄办公室了。
办公室的玻璃门要刷卡才能进,但赫连酒通常都没有多余的手去刷卡,所以他都是把工作卡塞在剪裁合身的西装裤后面的兜里,用屁股顶开沉重的玻璃门。这动作难免有点不够庄重,对里面的人也不太尊重,不过他真还没有更好的办法。
嵇沄一抬头就看到一只挺翘的屁股率先挤开玻璃门,被挤得变形,贴在门上,漏出的肉有十分明显的肉痕。
他下意识清了清嗓子,刻意地将目光往上挪到赫连酒脸上。
赫连酒这一回很迟钝,并没意识到这人方才盯着自己哪里看,先放下咖啡,随后翻开自己pad上的会议记录文件,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嵇沄抿了一口热咖啡,发现里面很贴心地放了糖和炼乳,又喝一口。
随后赫连酒忽然脚下一软,匆忙伸手扶住椅背。他的脑袋昏沉,视线涣散,视野中所有东西都变了形,身子不断往下滑,好像就要倒在地上。
世界混混沌沌,一双手忽然伸过来牢牢抓住了他,把没有一丝力气的他扶了起来。赫连酒听见一声很清晰的叹息:怎么又晕倒了
低调却辨识度极高的古龙水味离他好近,闭上眼睛的前夕,赫连酒感觉到自己落入某个怀抱,从无尽坠落中被接住了。
他放心地失去了意识。
第6章 霸总和他的小秘书,6
赫连酒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习惯莫名其妙地昏迷和醒来,但想起这几次都毫无感觉,心脏又慢慢地沉了下去。
身体上任何突如其来的征兆,一般都代表着一个噩耗。
忽然想到这一点,赫连酒就连发现自己躺在嵇沄办公室宽阔的沙发上也没有多余的感觉了。他一旦醒来就感觉不到任何异状,身体也完全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但还是扶着额头慢慢坐起来,习惯性地想为自己的状态道歉嵇沄不是一个很宽容的上位者,对下属的效率和专业程度有很高要求,赫连酒也完全赞同他的理念,对即使不是自己主观导致的问题同样会感觉到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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