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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个石头很难吗?李斯安不由问。
很难。胡忠坦白道,先前有不少玩家试图破坏石像,但都失败了,老祖宗身上应该有什么东西在,这使得他的石像火烧不掉,水淹不灭。
未等李斯安出声质疑,胡忠就偏眸看向齐一:但这次齐一说可以烧了。
可以。
齐一虽然话少,但说的话往往都很有信服力,齐一一开腔,就打消了李斯安的犹豫,虽然他总觉得期间好像发生过什么他应当记得的事情。
李斯安松开架在齐一脖子上的手,和他们一起坐了下来,商议具体细节。
李斯安可以为他们的离开争取到最多的时间,胡家村百余人都要离开,这个基数不免让他担心是否会产生什么蝴蝶效应,毕竟,NPC离开游戏副本相当于一个代码要背叛整个程序,说得简单点那叫bug。
至于bug,要么被系统修补,要么被抹杀。
之后呢?离开这个副本之后你们这一群狸猫打算去哪?李斯安问。
像是察觉到李斯安的迟疑,胡忠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牛皮纸,摊平展开,上面已经按下了数不清的猫爪血手印。
我们胡家村一百多户都发过毒誓,重获自由之后,不会伤害任何正常人类,不会影响人类的生活,不会泄露半妖的身份,离开后我们将藏匿在人群里,与人类和睦相处,这张手印为证。
李斯安看了一眼,确认了对方的诚意,他便道。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拿万妖图做诱饵,吸引玩家注意,届时胡忠带人在胡家村里放火,这样也许能瞒过系统的眼睛?让程序判定胡家村全都死于火灾。
胡忠说:可以,如果打定主意要离开,那就烧村吧,金蝉尚能脱壳,只要能有自由,村子被毁也不算什么,至于妖神像。
我来烧毁石像。齐一开口。
李斯安知道玩家需要的是万妖图来达成双杀成就,他只需用万妖图吊着几个人,齐一藏在山顶的庙里很安全。
第二天队伍要去胡家村,他们定下来在夜里,由胡忠烧村,与此同时,齐一烧石像,李斯安拖延玩家。
等到NPC都登出游戏后,即使这些玩家反应过来任务对象跑了,也来不及了。
李斯安: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次会和,明天直接在游戏登出点见,不过,话说这游戏有登出点吗?
有的。胡忠说,你是新手恐怕不清楚,我先给你留个电话吧,如果后续还需要联系的话,你直接打。
李斯安接过了那张记着电话的纸,不觉打量他们:你们NPC真的是一串程序代码吗?
胡忠看了齐一一眼,开玩笑道:不是啊。
第二天,李斯安醒来时,天蒙蒙亮,远山传来撞钟声。
昏晓被割成寥寥几笔,水墨似的在宣纸上洇开,泛出鱼肚白般软白的光晕。
他浑身连骨头都懒,不想起床,就赖着,裹着被子翻了个身,一脑袋懒洋洋地扎进枕头里。
更别提做昨天的任务了。
在他意志脆弱正打算来个回笼觉之际。
李斯安的手机忽的响了下,他眼睛睁了一丝又眯了回去,谁料手机又锲而不舍哼了两下。
特别关心。
李斯安只有一个特别关心某个欠钱不还的崽种。
在拿着钱失踪后就占据了他特别关心的位置。
他的眼睛睁开了,视线在半空停了两秒,手往右边挪,一下子捉住了手机。
昨日凌晨2:00;
「齐婴」在。
李斯安发懵地抓着手机,半晌没反应过来。
因为在进入游戏以来,他的手机一直是无信号的,更令人迷惑的是,发消息的人居然是齐婴?
往上滑,是长达个把月李斯安的碎碎念,没有一句回话。
「貔貅的爷爷」??
「貔貅的爷爷」齐婴?你现在在哪;
「齐婴」家。
伴着后面的话,对方发了一张图片过来,就是齐婴家的装修,大而简约,单调得只剩下黑白灰,一双修长冷白的手搭在狗头上,露出大狗两团黑眼睛,这只哈士奇正是貔貅。
而且,连一旁电子时钟的时间都拍摄进去了,显示着几月几日几点。
完全做不得假。
李斯安静了几秒,拎着手机不说话。
「齐婴」要视频吗;
「貔貅的爷爷」这倒不用,我还是信你的,就;
李斯安整颗头埋进了枕头里,连气息也在挣扎,没一会儿,手机响了。
「齐婴」安安?
「貔貅的爷爷」我好像见到你同体了。齐婴,你有没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也不是。这狗系统,捏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你出来骗人,就除了脸不一样,草,让我缓缓,我这边信息量有点大,晚点我再短话长说;
「貔貅的爷爷」你去哪了?
「齐婴」医院。
下一秒,齐婴发来一张图,李斯安点开来看。
医院的化验单bull;jpeg;
上面写的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李斯安模模糊糊记得,这好像是齐婴一出生就离婚、远在国外的妈妈。
李斯安这才恍然,终于明白齐婴这段时间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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