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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安吓得扑腾, 想去拦齐婴,他老师还在上面, 别啊。
奈何齐婴根本没有理会到他意思, 生怕他淹死还是怎么的, 硬生生要给他弄上去。
最后两人挣扎了半晌,一个狠命要上去,一个死活不肯配合要待在下面,好半天,拖拖拉拉,齐婴才勉强将李斯安捞回岸上。
冬天的池水称得上冰凉刺骨,李斯安原先很冷,因为心理原因,他起初并不觉得冷,但上岸后,那点冰冷慢慢回来了,不可避免地打了个喷嚏。
严恒早在上面等他了,一眼准确无误地扫到了李斯安,几乎咬牙切齿:果然是你。
李斯安:嗨嗨老师?
有人陡然喊道:等一下,刚刚那个牵狗的长衫小哥呢?!
周围人都慌张起来,想起还有人没上岸,一个个都往池塘里搜寻,李斯安哪想和严恒对线,也飞快混进搜寻队伍里,着急喊道:老王!老王你在哪。
严恒也知道事情紧急先后,顾不得料理李斯安的事情,几个会水的跳下去救人。
终于,那端浮起一个影绰的人影。
貔貅在水里,大狗脑袋后载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原是紧紧抱着只狼狈的王启,居然被貔貅拖着一路游到了河岸。
最后虚惊一场,人群齐了,在上面盘点人数,数到最后人头少了一个。
李斯安满是惊吓,忽然叫道:齐婴,齐婴呢?
周围人都看向四周,并没有齐婴的身影。
李斯安明明记得是齐婴给他送上来的,他以为齐婴还在湖底,顿时吓坏了,嘴巴一扁,转头泪汪汪地要下水救人。
王启使劲拦他,貔貅也咬他烧焦的裤脚,不让他干出什么事来。
湿漉漉的两人一狗很引人注意,严恒说:李斯安。
齐婴没在下面,我看见他上来了。
李斯安才偏过头,皱着小脸,像那种哭得眼泪稀里哗啦的臭小鬼。
严恒看了眼他,仿佛多看两眼额头都像是要青筋暴起了。
李斯安都以为严恒要发火了,但是严恒只是让他们先回去别冻感冒了。
李斯安难受地朝左右顾盼,想找到他走丢的朋友。
忽的脑袋一暖,整个后背被毛毯裹上了,驱散了原本冬日的寒气。李斯安低下头来,看清从头到脚严严实实裹下的一圈柔软的软绒,厚毛毯上的标签还没摘掉,显然是从最近的便利店拿过来的。
他意识到齐婴刚刚不见是去干嘛了,眼睛抬了起来。
齐婴贴在额头上滴水的黑发,嘴唇冻得青紫,身上湿透的衣服贴着肌肉,呼吸在寒风下冒出阵阵白雾。
李斯安原本很生气甚至想锤齐婴,忽然没忍心打下去,只是眼睛气的发红,怒瞪着齐婴,齐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也直愣愣低下头,不明所以地跟李斯安对视。
李斯安冻到泛红的耳朵尖藏进被子里,呼吸也有了点均衡的暖意,张开了手臂,示意齐婴也进来。
齐婴说:我不冷。
李斯安:那你抱着我,我冷。
可是大街上不能搂搂抱抱呀。
况且齐婴只买了一条毯子,根本不够两个人用。
李斯安:那毯子裹着你,你裹着我,不就好了。
大街上也不能脱衣服,也不能穿着湿透的衣服在初冬的街道上走回去。
这样想着,他根本不理齐婴的想法,把身上的热源展开,一头往齐婴怀里扎。
齐婴伸手,护住他额头,防止他磕伤:小心。
王启抱着狗,打了个喷嚏:能不能先回趟家。
下午再到学校时时间已经不早了,李斯安裹着被子喝了好半天姜茶,才将那些凉意浇热了,即使到了学校还是抱着热姜茶,一边抿一边玩他的小黄鸭。
直到下午学委来收作业,李斯安才反应过来,什么作业,他根本没做。
李斯安这才慌了神,左顾右盼想找人帮忙,谁知附近一片都被韩仁特意打过招呼,不要借人抄作业,尤其是某人。
李斯安急了,一双手飞快地在那龙飞凤舞地写字,一手好草书,同时左手不忘捏塑料小黄鸭,他捏了两下小鸭子,小黄鸭玩具就叫:嘎嘎。
离着快下课的时间,又有人过来催了一次:下节课交语文试卷了。
李斯安终于放弃,好声好气地问后桌借作业。
申南雅听了半天李斯安的新玩具叫嘎嘎,眼睛抬了下:韩老师不让我跟你说话。
嘎嘎嘎。
申南雅说:安安,自己的作业要自己写。
嘎嘎。
鸭鸭。李斯安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原本顿住的脑袋忽然一歪,不确定地盯着他的小黄鸭,鸭鸭?
申南雅:后边一桌的忍不住笑出声来:草,你别搞班长。
嘎嘎。小黄鸭被他手指捏着,又叫了两声。
申南雅忍无可忍,语气倒是冷静了:你要什么?
你能借我抄一下语文作业吗?
李斯安是看着小黄鸭说的,鼻尖都快抵上了,很可怜地看着手掌心的小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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