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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婴的手疲惫地滑了下去。
仿佛内心真实邪恶的剥离,露出完美得近乎毫无瑕疵的皮囊之下,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李斯安蹲在他前面,呼吸发抖: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齐婴的手掌碰到了李斯安的手背,李斯安的手一僵,但没有抽离,静静地让齐婴握着,放到了脸颊边。
齐婴的眼睛全是痛苦的痕迹,宛如一刀刀割过,那些时间变得很漫长,痛苦几乎可以用一分一秒来计算。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殷红的鲜血顺着齐婴嘴角流淌下来。
齐婴瞳孔阴冷而平静地望着前方,眼睛里没有任何神色。
李斯安说:是不是北境那些恶魔把你变成这样的?
齐婴的呼吸有一瞬间的顿住,李斯安急声说:肯定是北境,我就知道,那天秦穆找我玩塔罗,测出的不是什么好牌,他是不是也来找过你了?
齐婴抬眼,眼底的犹豫很快被其他所替代,一出口嗓音就已经沙哑了:安安。
李斯安说:你怎么办?
我不知道。
齐婴说:你会帮我吗?
见李斯安犹豫,齐婴的视线失落地低了下去,瞧上去像是有些伤心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很难受,这里。
齐婴的手指按着心口。
李斯安想到上次那两回把他玩得团团转的游戏,他自己也不会,怎么去教别人呢。可是我也不好,好吧我带你,你别难过了。
随着李斯安那声的答应,齐婴脸上才有了些人气。
齐婴瞳孔里的红色还未褪掉,直勾勾盯着他。
李斯安紧张地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齐婴的脑袋好像很沉重似的,垂了下来,下巴抵在李斯安的肩膀上。
李斯安无足无措地说:没事的。
可是一双手从后伸出,顺着李斯安的脑后的头发按在了后脖颈上。
那双大手揉着他的后颈。
这种满是侵略性的方式让李斯安心头浮起一丝不安,身体微微颤栗,手指轻轻推了下前面齐婴的胸膛,齐婴就松开了。
但齐婴脸上神情仍旧显得很难受。
李斯安还是信着原先方法bull;论的成果,犹豫说:我亲亲你你会变回来吗?
李斯安齿尖咬住了嘴唇,带出一丝晶莹的丝,将嘴唇弄得濡湿漂亮,齐婴盯着他看上去软乎乎的唇珠,鬼使神差地没有摇头,只是说:可以吗?
没等他说完,齐婴已经倾身靠了下来,笼罩住李斯安半个身体。
李斯安愣在原地,只有眼前靠得愈来愈近的面庞。
李斯安脑袋轰然变得很混乱,几乎一刹那,连人从头到尾变成一只煮熟的红龙虾,他想起来,可是齐婴。
齐婴怎么可以干这样的事。
齐婴低下唇。
嘴唇在李斯安嘴唇上磨了磨。
皮肉触碰的刹那,李斯安喉咙就有些干。
齐婴拇指压着他下巴,垂着眸,嘴唇很慢地碾过李斯安的唇角。
抓在齐婴衣服一角的手指松了又紧,李斯安眼梢红了一圈。
再看齐婴时,齐婴依旧还是那副样子。
李斯安:啊,为什么啊?你没有变回来。
齐婴沉默了几秒,哄道:你把嘴巴张开些。
李斯安一时没有动。
不可以吗?齐婴问。
李斯安一下子很为难,好像不是不可以,他把现在这种鬼迷心窍的状态全都归结于齐婴,又死活不肯承认刚刚在想的什么,语气显得一团乱麻,嗫嚅道:我,我。
李斯安阖了下眼睛,脸红得已经不能看人了,松开手的刹那,快哭了似的,只发出微弱的呜咽声:不可以亲到里面。
齐婴掌心护着他的脑袋,声音沙哑:安安。
他却异常坚定,像是上回被齐婴亲怕了,只是用嘴唇蹭着齐婴唇角,轻轻吻齐婴脸上的鳞片。
李斯安的呼吸发紧,很焦虑地去吻齐婴头顶的鳞片,然而并没有办法帮助齐婴改变现状,除了等待。
时间像一分一秒拨过。
直到天空变成了深黑色,齐婴身上那些鳞片依旧在,也没有要恢复现状的迹象。
齐婴站起来,脚步略有些狼狈仓促,手搭上李斯安的肩膀。
李斯安忽然转头,鼓足了勇气般:我们的事还没完呢,齐婴。
齐婴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李斯安说:你觉得你抽烟打架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齐婴似乎还想辩解,但却发现无从辩解,证据确凿。
你是没有看到。李斯安说,那两人三中的校霸,现在缠着绷带穿一身病号服在酒吧蹦迪,他们说你跟人打架,还打得很凶。
李斯安说看着齐婴眼睛问:是你做的吗?
齐婴脸上有了一丝表情,身体仿佛还残留着方才的后遗症,因为剧痛显得吃力。
李斯安连忙去扶他。
扶到一半莫名又开始生气,李斯安说:那你呢,你变成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是什么事情都跟你说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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