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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安一出现在球场,别人就叫:齐婴。
一时许多道目光都落到他们脸上,齐婴放下手里东西,往球场角落的阴影方向走,那个方向人不是很多,李斯安跟了上去。
李斯安看着齐婴不说话,脸色泛白,忽然伸手探上齐婴脸颊,去摸摸齐婴是不是真的。
齐婴无奈道:怎么了?
确认好后,他一言不发,额头往齐婴胸膛上撞,齐婴动作一顿,将他虚环住:做噩梦了吗?
他的尖下巴埋在齐婴的怀里点了点,好半天都陷在不应期里,脸上还带着那种脆弱的神色,齐婴低声说:没事了。
李斯安听不进去,如果他狐耳朵在,那耳朵恐怕也沮丧地耷拉到两边了。
齐婴一直等他到愿意说话为止,因为地方过于偏僻,周围人来往也不多,李斯安渐渐恢复过来,意识回笼,攥了攥齐婴衣角,示意他放手,齐婴就放手了。
他抬起脸来,小声强调:这个才是拥抱,你之前那个根本不是。
齐婴:
所以你要再休息会吗?齐婴问。
李斯安嗯了声,同时利索伸手,做了个假动作,一骨碌去掏齐婴的口袋,他动作快到连影子都看不到,但没料到齐婴早有所防备,在李斯安快拿到手机的瞬间,将手机从口袋里抽了出来,高举起来。
仗着身高优势,任李斯安踮起脚跳起来去够,也够不到。
李斯安手扒在齐婴的肩上,因为够不着而气结:手机还我。
齐婴背靠在墙壁,看着他,手指就晃着李斯安的手机:不给。
看样子怎么也不肯松口,李斯安明白了苦肉计没法,就说:我要走了。
你走吧。齐婴说,把课文背了,严老师让我每天来替他抽查。
李斯安:齐婴,你别太过分了。
齐婴举着李斯安的手机,当着他的面将手机塞进兜里。
李斯安将拳头塞到齐婴手里,正色道:我用这个跟你换。
齐婴问:这是什么?
好东西。
你的手?
在里面。李斯安晃了晃拳头,你把手机还我,我就把它给你。
齐婴说:等价交换,你给我多久,我也给你多久。
李斯安爽快答应了,摊开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一颗白兔奶糖,糖纸上画着只让人费解的长耳朵小白兔。
但齐婴还靠在墙壁边,沉思般看看糖纸,又看看李斯安,却没有要拿的意思。
李斯安只好把糖纸剥开,递到齐婴嘴边,齐婴咬住了并且很有礼貌地说了句谢谢,李斯安也顺利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李斯安打开自己的手机,上下才刚滑了两下,手机忽的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抽走了。
李斯安满脸问号。
齐婴说:喏,我已经还给过你了。
李斯安意识到刚刚那话里的漏洞,急了:我才刚打开,我还没看呢,我又不沉迷,我就玩一小会儿。
排位打到凌晨六七点通宵的是谁?
李斯安小声:反正不是李斯安。
齐婴:嗯。
那声嗯里显然是不信的,眼见齐婴非但没有把手机还给他,还骗走了他的糖,李斯安一时哽住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等价交换。齐婴说。
李斯安也明白又被骗了,他来学校还有事要找人问明白,见拿手机无果,只好挫败而返,语气没情绪:我走了。
好好复习。
他没话好讲了,又觉得刚刚的梦真是白瞎了。
路过球场时刚好听到两人在说话,李斯安依稀听到自己的名字。
怎么说走就走了,这球还打到一半呢。那两男生握着手机在三排,等复活的时间说着话。
另一个摇头道,见多了就不怪了。
安狗小时候还天天骑着狗来上学,就他家那只名字特别怪的大狗,叫什么貔貅的,天天驮着他上幼儿园小学,你可以问章钰,那时安狗还想很客气地叫章钰齐婴一起加入雪橇犬行列,让狗驮着他们三个走。是个人都不会想到那么缺德的主意,你见过人把狗当成交通工具的吗?没见过吧。
那他家的狗最后驮着他走了吗?
当然没有,狗说,做个人吧。那男生吹了声口哨,一天到晚尽不干人事,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他爷爷亲口说的,对比起来,搂搂抱抱什么我觉得还算是小事。
尊重物种差异,所以说嘛,看事情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那位仁兄拍了拍旁边的肩膀,不能直白地把人当成人来看,当然啦,也不能当成狗。
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变小了一点。
没有吧,我怎么觉得不但没小,怎么越来越大了。
他是朝我们走过来了好吗!
李斯安抬起来脸,目光狐疑地在两人脸上打量,两人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来。
确实小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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