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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城南么?”抬手看了一下表。
电话那边的人回复道:“秦总, 那个女人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
“嗯。”
*
疗养院内——
“滚开!”一声尖利且刺耳的女声响彻在病房。
秦斯琴蓬头垢面、眼底泛青, 拿着水果刀指向那些想要来为其输液的护士们,表情很是狰狞不堪。
她怎么会在这里?
肯定是白续那个女人!她抢走了她的一切,现在又把她关在这里, 肯定是她, 肯定是她!
等她出去,等她出去……
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给千刀万剐……
“秦总,您终于来了。”护士们终于松下一口气,给来人让出了位置。
毕竟这个病人属实是不太好对付了些, 对谁都有着不加分辨的攻击性,上个月还咬伤了一个经常来跟她送饭的小姐姐。
现在是谁也不敢来了。
秦晟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床上那个已经不太像人样的秦斯琴, 心里很是平静。
他将视线移到对方手里拿着的水果刀, 难得勾了勾唇角。
怎么, 跟他儿子居然是一个德行么……
秦晟慢慢的靠近,面上倒也没什么惧意,甚至还很是闲适的模样。
床上的女人完全不记得面前这个男人是谁了, 只是不断地后退, 腿脚蜷缩起来, 本能的厌恶与恐惧。
“你别过来!你要是再敢过来一步,你信不信我……捅死你!”
虽然说的是恐吓的话, 但是声音却听着很是颤抖。
秦晟上前直接把抓住了对方拿刀的手腕,尽管秦斯琴一直在挣扎, 但是耐不住手腕疼痛难忍, 刀不可控的想要脱落。
“铛——”
不锈钢管制刀具被主人给扔到了地上, 在地板上打了个转,刀锋映出一个头发枯黄、眼珠浑浊的女人。
秦晟神色淡然的抽了病房桌上的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刚刚夺刀的手,似乎很是嫌弃的样子。
吩咐人把刀具给拿走,秦晟坐在了准备好的椅子上,食指敲了敲扶手,不紧不慢的开口:
“姑妈,难不成不记得我了么?”
秦斯琴在床上身子不断地瑟缩,从刀被人拿走后根本就不敢抬眼去看,但是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却有些僵硬。
神态也有所变化。
慢慢的,慢慢的抬起了头……
“你……你……”有些疑惑的语气。
秦晟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了椅背,是一个很有掌控力度地姿势,尽管他旁边是一个随时会拿身边的东西攻击别人的疯女人。
对方的脸色渐渐的从一片茫然变成了被仇恨浸染的怨毒神色。
“你……你是秦晟,你是那个姓白的臭娘们生下的东西,你们母子俩都是什么一路货色……”
语言粗鲁且难听,到了最后甚至涉及了难听的英文羞辱词汇。
“说够了么?”没什么情绪的语调。
身旁的跟着的下属直接上前抓住床上人的胳膊,简单的动手几下就把秦斯琴的嘴巴用医疗胶布给封住了,尽管对方挣脱的很用力,骨头都嘎吱作响,但是那些难以入眼的脏话最终还是被堵住了。
秦斯琴当年留学外国,什么学问没有学到,反而是学会了一堆滥交和药物刺激。现在神志不清晰了,忘了秦家的大家闺秀气度,倒是只记得她放荡时期的外文脏话。
□□,死女人,这类词几乎是脱口就出,倒也是符合她的文化素质。
“姑妈——”
秦晟摩挲了下手指,倒是很少见的说出了这个可能在旁人看来很是亲密的称呼,语调很是平和。
带着点讽刺的意味。
女人挣扎的动作忽然一僵,浑浊的眼珠子盯着病床被子上的蓝色条纹,整个人都一动不动的了。
但灰败的手指还在轻轻的颤。
“你装够了么?”
周边的空气几乎降到了零度……
秦晟掀起眼皮看向床上的女人,神色平淡,甚至还饶有兴趣地观摩了一下对方的微表情。
枯黄头发之下的眼睛,突然从怨毒狠厉变得有些闪躲了起来,较大的病房衣服下的脊背开始弯曲,整个身子都开始佝偻,微微发抖的样子。
“您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
语调平平,似是很诚心的赞扬。
秦斯琴凌乱的头发有几根掉在了床上,手指也在控制不住的抖。
她旁边的这个人、这个人是魔鬼,是魔鬼……
“您过的理应是不错的,这里有很多人陪着您呢,想来也算是颐养天年。”秦晟环顾了一下四周,竟真有几分顾及长辈的生活质量的样子。
秦斯琴听到这话的语气,并不觉得对方是在关心她,身子情不自禁的后退,像是对方说了什么恐怖的话一样。
他们、他们母子都不是好人……
秦晟抬眼看去自己的这个所谓姑妈,心里倒是觉得有意思的很。
刑云被扔进了牢里,当初他原本还以为秦斯琴会很喜欢那个地方的,毕竟能让他们母子团聚。
但是他没有想到,秦斯琴会早早的开始装疯卖傻……
去用这种方法来逃钻法律的空子,倒是一点都不顾念他的那个儿子呢。
母子情深,看来也不过如此么?
不过,想到这,秦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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