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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瑶想到乾隆的喜好,比较想要先帝留下的瓷器。
不过这些估计要锁进库房里,大多不会再拿出来,她就道:“我这没什么缺的,库房里还有不少摆件都还没摆上呢。”
所以乾隆就不必再送了,她也够用了。
乾隆却觉得沐瑶实在太容易满足了,摇头道:“摆件放一放,久了不会看腻吗?回头等瓷窑开炉了,朕挑几样让人送过来。你隔一段时间就换一换,按照季节换也可以。”
沐瑶一听就知道是不能拒绝,就笑着答应下来。
两人正说着话,李玉忽然看过来敲门,小声禀报道:“皇上,太后娘娘有请。”
乾隆一怔,面露惊讶,毕竟这个时辰皇太后竟然会派人来请他,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了。
沐瑶也是这么想的,赶紧起身催促道:“太后娘娘恐怕有要事,皇上快过去吧。”
见她如此体贴,乾隆就点头道:“也罢,朕过去看看,你也不必等我,今晚先安置吧。”
他想着皇太后的事说说就能回来,不过也没必要让沐瑶等着。
沐瑶却觉得太后忽然大晚上心急火燎把乾隆叫过去,估计是大事了,只怕他今晚不会回来了,还是笑着点头应下。
乾隆说完就离开了,径直去了慈宁宫。
他进去后,太后正坐在上首愁眉苦脸的样子,乾隆不由疑惑道:“皇额娘晚上叫儿臣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太后挥挥手示意宫人退下,请皇帝坐下后,这才无奈叹道:“是我娘家人的事,他们一时糊涂犯了错,这会儿递信进来,想要求皇上网开一面。”
乾隆听见后,脸上的表情就淡了一些,问道:“他们大晚上递信进来惊扰皇额娘,不是让皇额娘没能睡个好觉吗?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的?”
太后察觉他的不悦,只以为乾隆这是关心自己,觉得钮钴禄家大晚上打扰她不好,连忙解释道:“却是事关紧要,之前有底下人孝敬了五百亩上等水田,说是无主的,娘家人还是出钱买下来了。哪知道最近两天有人来报官,才得知那水田是一个乡绅家的,当地官员强买强卖,硬是只花了很少钱就抢了田产来当孝敬。”
“这事钮钴禄家没弄清楚就收下确实不对,然而也是不知者不罪了。如今有人到京城来报官,我都怀疑这是不是一个连环套了。”
先是有人怂恿当地官员把乡绅上等的田地抢了,然后转头再送给钮钴禄家,表面卖个好,然后就上京来报官,要把钮钴禄家扯进来置于死地。
乾隆听后神色不变道:“此事既报官了,想必京兆尹会好好查探,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京兆尹肯定不会冤枉人,那么钮钴禄家大晚上慌慌张张递信过来,真是心里没鬼吗?
太后也不确定娘家人是不是真的丝毫不知情,以求安心,所以才会求到自己面前来。
如果自己身为太后,连娘家人都护不住,岂不是叫人看笑话了?
“皇上,这毕竟关乎钮钴禄家的脸面,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乾隆皱了皱眉头,勉为其难道:“此事朕知道了。”
太后松口气,明白他这么说,此事就能迈过去了。
“时辰不早了,皇额娘早些歇息,就别担心宫外这些事了。”
被乾隆关心着,太后欣慰地笑了笑,被嬷嬷扶着进去歇息,另外让人送皇帝出去。
乾隆出去后没急着走,离开慈宁宫一段距离后,李玉才小心翼翼问道:“皇上,是要回去景仁宫吗?”
“不了,去御书房。另外派人出宫问京兆尹,钮钴禄家这案子轻拿轻放了。”
既答应了太后,乾隆是个孝顺的,就不会出尔反尔,心里却不怎么痛快:“另外让他搜集钮钴禄家这个案子里的证据,越详细越好,明儿就送进宫里来。”
李玉一听就开始同情京兆尹了,就一晚上功夫能搜集多少证据,只盼着他之前办事利索,已经搜罗了不少,不然就要头疼了。
“还有,”乾隆一边离开慈宁宫,一边继续交代道:“让人查一查,究竟是谁用什么法子大晚上送信进宫里来,还递到了皇额娘这边。”
宫门都落锁了,钮钴禄家竟然有能耐送信进来,还避开他的耳目送去慈宁宫。
要不是太后告诉乾隆,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乾隆还以为自己登基好几个月,已经把宫里掌握得一清二楚,如今发现却不是如此。
“不去御书房,转道去长春宫。”
后宫的事还是皇后做主,乾隆匆匆赶去,就是跟她商量此事,并帮忙查探。
皇后之前得知乾隆去了景仁宫,还以为会在那边留宿,于是早早就拆了头发准备睡下,哪知道他忽然过来,只得赶紧起身梳妆。
乾隆却大步进来,挥手让宫人出去:“不必麻烦了,朕有事要你帮把手。”
皇后赶紧坐直身,随意束发后听他提及后宫送信的事,也皱起眉头来:“宫人在宫门落锁后在各宫是不能随意走动的,晚上能在宫里走动的,除了巡逻的御林军,就只有跑腿的宫人了。”
范围一缩小,要找人的话就比较容易了。
乾隆点点头道:“朕已经派人去查御林军,有劳你去查一查这些跑腿的宫人,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皇后连忙起身告罪道:“是我没能好好管束后宫,该是我的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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