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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收到的时候,苏召南和苏嘉凤看过确实没看明白,苏岐凤只笑沐瑶还想起小时候的事来了,只有苏鸣凤一看就知道了。
他明白沐瑶不会突然提起藏头诗来,必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当时并没有声张,等晚上回去后,自己才从书架里把一个放旧的锦盒拿出来,取出里面已经泛黄的一本薄薄的册子。
册子还是苏鸣凤亲手写的,当年还是少年的他,字迹看着有几分稚嫩。
他小心翼翼翻开,按照藏头诗的顺序,找到那五个字:牛痘治天花。
这个东西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还以为沐瑶要说什么,居然是这个吗?
苏鸣凤还真的知道这个牛痘,毕竟苏家还算小康,却也不算特别富有,田地有一些给人租着种,他少年时候曾跟老农聊过,知道一部分耕牛偶尔会染上这种叫牛痘的病。
牛得了这个病严重的会死,耕牛在如今也算是家里最大的财产之一了,让老农们战战兢兢,小心伺候,担心牛会得这个病。
而且牛得了这个,伺候牛的老农也会得。
不过牛可能会死,人却不会,只是身上长几个脓包,严重点会有些发热,过两天就没事了。
只是老农更心疼耕牛,自己得病倒没在意,尤其牛痘对人也不怎么严重的,不会要人命。
就是他从来没想到,这个牛痘跟天花,竟然是有关系的吗?
苏鸣凤跟苏召南私下提了提,只说沐瑶要这个牛痘,估计是对天花有大作用,不知道从何得知,不过沐瑶肯定不会坑苏家,想必是偶尔从哪里得知,想让苏家帮忙证实。
苏召南一听是女儿的意思,摸着胡子道:“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给你去办,打听一下哪里的耕牛得了牛痘,再看看是不是真能治天花。”
要真能治好天花,那真是大功一件了。
苏鸣凤点点头,又道:“食肆的买卖已经做起来了,回头交给大哥和三弟就好,我就不插手了,阿玛多盯着点儿就行。”
苏嘉凤还好,苏岐凤就太跳脱了一点,他总归有点不放心。
苏召南摆摆手道:“放心,我会看着的,你只管放心弄这个。”
苏鸣凤还没弄出什么来,也就先不声张,没叫另外两个兄弟知道,只说去族田视察。
每年苏家都会去族田视察,一来这是族里粮食的大头,关乎一族人每年的粮食,不过大多是苏召南去的,因为苏鸣凤身子骨不太好,去的次数是最少的。
二来今年苏家抬旗了,族人却还没有,苏鸣凤也算是走一趟鼓励他们,再看看谁不长眼坏规矩,影响其他族人的名声就不好了。
这理由冠名堂皇的,苏嘉凤都没多想,只担忧道:“二弟的身板一直不太好,一个人去会不会太危险了一点,不如让三弟跟着去,也能帮把手?”
他更想让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带上,另外再带两个大夫跟着,一车的药材也不能落下。
苏鸣凤听得心里一暖,又是哭笑不得道:“大哥,我是去视察的,不是去游山玩水,带那么多人实在累赘得很,叫人看着也不好。”
苏家这才抬旗就如此大的派头,出门一队马车跟着,丫鬟婆子簇拥着,叫人误会就不好了。
苏嘉凤摆手道:“名声算得了什么,而且那些贵人出行的排场不是更大吗?怎么都要让两个稳重的丫鬟跟着,另外大夫一定得有。”
没大夫跟着,他怎么都不能放心苏鸣凤一个人出远门了。
族田很大,位置自然有些偏,马车没个几天都到不了。
一路颠簸,苏鸣凤的身体真的受得住吗?
苏鸣凤再三保证,还带上两个年纪大一点又稳重的小厮,另外有两个大夫和不少药材,这才终于能出发了。
毕竟要研究牛痘,还是得有大夫在才好,他如今也有正当理由带上两个大夫过去。
不过也幸好苏嘉凤的准备妥当,马车特意铺上几层棉被,苏鸣凤在马车颠簸几天只是有点难受,下车的时候都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感慨自己的身体是真的太耽误事,一边让小厮去族里问一问耕牛的情况如何。
当然不能一上来就问别人,你家的牛病了吗,得牛痘了吗?
不被打一顿,也得给人用扫帚赶出去的!
小厮问了一圈,还真问到了两户人家的耕牛病了,又是长了牛痘。
苏鸣凤二话不说就过去看看,吓得那两家族人赶紧拦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开玩笑,苏家的二少爷身子骨不好,大家都是知道的,哪里敢让他靠近病牛?
苏鸣凤只得问了族人家里是否有长水泡的,让两个大夫去看看。
这两个大夫是苏家供奉多年,毕竟苏鸣凤的身体从小就不好,也是知根知底又熟悉的。
所以苏鸣凤私下跟他们提起天花和牛痘,想让人试试,大夫们摸着胡子琢磨一番就答应下来。
毕竟牛痘会传人,人却没什么大碍,要真能因此以后都不会有天花,真是流芳百世的好事,也是大功一件,能名扬四海,他们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如果真的没作用,他们试试也没有性命危险,自然是愿意的。
有两位大夫在,苏鸣凤只留下一个小厮,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就采买什么送进去之外,他就能脱开身,真的去视察族田了。
毕竟苏鸣凤用这个理由来的,没道理却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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