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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十分镇定地说:“自然有。”
“对,既然四爷说有,那就一定有。”法保不放过任何一个刷四爷好感度的机会,出声力挺偶像。
他甚至想着,就算现在没有,他回去就找人在姑胥门外种上一片,总之不会让四爷的话掉地上的。
“去你的,少添乱!”鄂伦岱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见过南方有大片松树的?”
这话既是呛法保,也是在问胤禛。
胤禛伸手按住了法保,微微一笑,道:“既然是高人住的地方,自然有出奇之处,舅舅又何必相疑?”
鄂伦岱想了想,发现至少在自己的记忆里,四阿哥还从来没干什么没谱的事,心头的疑虑立刻就消了七八分。
之所以还余下三分,盖因此事太过不合常理了,胤禛也有可能是被别人给骗了。
“四爷您再休息一会儿吧。”鄂伦岱放下了车帘,扬声催促随行护卫,“大家都较快速度,眼睛放亮点,尽快找到松林。”
“嗻。”众人轰然应喏,马车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法保凑过来赔笑道:“四爷,这车一快就颠簸得厉害,要不您靠在奴才怀里,奴才护着您?”
胤禛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法保就是个人来疯,你不搭理他还好,越搭理他,他就越来劲。
见他不搭理自己,法保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讪地坐了回去,车厢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大约出城十里左右,鄂伦岱果然看见了一片松树林。
其实说是松树,那些树木更像是杉树,只不过树上的针叶没有杉树那样长,而是又短又尖利。
总之,是个鄂伦岱没有见过的品种。
不过,这也更合了胤禛说的,高人所在之地必有奇异之处。
鄂伦岱大喜,喊道:“四爷,找到了。”
胤禛从马车上下来,四下看了看,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块一丈来高的褐色石头,正符合了封三娘对他说的地理特征。
“走,到那边去。”说着,他率先走了过去,其余人急忙跟上。
走到那褐色石头前,众人仔细一看,但见那石头呈四棱状耸立在那里,三面粗糙斑驳,正对着外头的一面却色泽匀称表面也平整得多。
胤禛吩咐众人,“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没我的吩咐,都不许出声,更不许动粗。”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特别看了法保一眼。
很显然,这群人里,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十分会为自己找存在感的法保。
法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讪讪道:“是,奴才记住了。”
见最大的刺头法保服软了,胤禛又看向鄂伦岱。
但鄂伦岱可没那么好打发了,人家十分诚恳地说:“只要四爷没有危险,臣是不会动粗的。”
行吧,也比什么保证都没有强得多。
见胤禛点头认同了鄂伦岱的话,法保登时捶足顿胸,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么万金油的好话,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胤禛可不知道法保在想些什么,他整理了一下衣饰,郑重地对着褐色大石头行礼,朗声道:“这里是黄九郎的家吗?在下是封三娘的朋友,受封三娘的指点来请您出山除祟的,还请黄公子赐见。”
“原来是三娘的朋友,进来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句话,胤禛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不在原处,而是到了一个简洁的小院子里。
一个黄衫公子背对着他,负手站在一个大水缸前,正低头看向缸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想知道我在看什么?”那公子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笑道,“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哦。”胤禛也不扭捏,左右看了看,在堂屋门口搬了一把小板凳,走到水缸旁边,垫在脚底下增高,踩在板凳上往水缸里一看,就看见平滑如镜的水面就像显示屏一样,正在播放鄂伦岱一行人的动静。
因为胤禛突然被一阵黄光摄走,所有人都惊慌失措,法保立刻就拔出了从不离身的桃木剑,照着那大石头劈砍起来。
只是,任他使劲了吃奶的劲儿,也没能在石头上留下半点痕迹。
鄂伦岱更是暴跳如雷,怒喝道:“大家一起上,砸了这石头!”
胤禛眼皮子一跳,对黄九郎道:“黄公子还是安抚他们一番吧,不然我这位舅舅发起狂来,返回苏州城,调集了官军来,怕事一场不小的麻烦。”
“你是在威胁我?”黄九郎拿眼睨他。
胤禛非常光棍地说:“你要觉得是,可以试试看。”
见他说得如此笃定,黄九郎犹豫了片刻,妥协了,“行吧,看在三娘的面子上。”
“那我就代替三娘姐姐多谢你了。”
好了,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位黄九郎比封三娘更加适应丛林法则,俗称——欺软怕硬。
心里有了谱,胤禛就把一路上伏低做小的打算都收了起来,态度不卑不亢,看着黄九郎对着水缸做法。
随着他做法,那块大石头的正面逐渐变得平滑透明,这个院子里的景象慢慢在石头上显露了出来。
“好了,现在你说话他们也能听见了。”
胤禛便对着水缸喊了一声,“鄂伦岱舅舅,法保大人。”
正在发飙的鄂伦岱根本没听见,仍旧狂怒着威胁一众侍卫,“若是四爷有个三长两短,莫说是你们,你们一家子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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