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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这才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一块裁好的蛇皮,又去窗边的桌案上拿了太子的砚台和毛笔。
那蛇皮正是从海公子身上拨下来的,胤禛特意问过了饮溪,按照她教的秘法硝制过后,裁成了符纸大小。
画符的朱砂他也是随身带的,此时倒也不必再另找,正好免了内务府的记档。
他取出少许朱砂放进砚台里,也不要水来研,直接咬破食指滴了几滴鲜血进去。
朱砂研开之后,他提笔蘸墨,凝神静气,在那蛇皮上一挥而就。
这种符他只是在《万符录》上看过,因着是害人用的,他以前从来没画过。
在此之前,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画这张符,更没想过这张符画出来之后,是用在他最爱的哥哥身上。
胤禛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用从二郎神君给他的网课资料里悟出的火系功法,在指端引出一缕灵火,将那张用蛇皮画的灵符烧成了灰烬。
然后他又拿了个空茶杯,把符灰全部倒进去,又用水系法术引来半盏无根之水,将那符灰和匀,送到了太子面前。
“二哥,你喝了吧。现在喝,后半夜就会发作。”
太子更无半点儿迟疑,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等他喝完之后,胤禛用灵火把那茶杯里的符咒气息全部烧干净,便指着方才用过的砚台笑道:“还请二哥割爱,把这砚台与毛笔给了我吧。”
砚台里剩余的朱砂不好处理,而且他的血液里灵气含量极高,若是不带走,万一康熙找来了什么高人,从残留的蛛丝马迹里推断出真相,他和太子就惨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何玉柱的声音。
“爷,奴才进来了?”
太子看了胤禛一眼,见胤禛点了点头,他才扬声道:“进来吧。”
站在门内的张保闻言,立刻拉开了门,让何玉柱进来。
何玉柱奇怪的看了张保一眼,却也没多问,直接走到太子面前,低声禀报道:“太子爷,奴才已经办妥了。”
——敢在毓庆宫里落太子的面子,管他背后的主子是谁,何玉柱都不会让他好过!
何玉柱心里冷笑连连,却好半天没听见太子开口。
“主子爷?”他疑惑地喊了一声。
太子严肃地看着他,许久才问道:“何玉柱,孤能相信你吗?”
“爷?”何玉柱的诧异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跪倒在地,斩钉截铁地说,“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太子道,“不管你准备对那刘太监做什么,都暂且罢手,孤已经有了别的计划。”
何玉柱毫不犹豫地说:“还请殿下吩咐。”
太子回身,将书案上的夜明珠取下,放到了何玉柱手里,意味深长地说:“四弟送的这颗夜明珠有神力护持,跟随孤日久,早与与孤神魂相连。
今日夜明珠失窃,孤将昏迷不醒。毓庆宫上下又都是新人,你虽有能耐,却也力有不逮,难免手忙脚乱。”
他用力握住何玉柱的手,紧紧地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明白了吗?”
而何玉柱也不愧是毓庆宫的首席太监,几乎是一瞬间便领悟了太子的意思,“殿下放心,那刘太监手脚不干净,奴才定然会禀报皇上,不让那贱奴逍遥法外。”
进了毓庆宫却还不忠心服侍太子殿下,竟与外人勾勾连连。在何玉柱眼中,刘太监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如今这本就该死之人的一条贱命,竟还能为太子殿下的计划添砖加瓦,也是他的荣幸。
那主仆二人的对话,胤禛听见了也听明白了。
刘太监即将面对的命运,他心中确有一丝不忍。
可是,若是在太子和刘太监之间选一个的话,胤禛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太子。
那刘太监既然选择勾结外人,必然是想搏一个险中富贵。
想要火中取栗的,就必然要面临失败后玩火**的后果。
这就是最残酷的现实,也是紫禁城内最真实的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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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实在是这世上最忙碌的职业。
虽然临近年关已经封笔了,可立志要做一个明君的康熙,却并没有轻松多少。
且不说要准备年关时的各种祭祀,宗室和后宫的各种家务事也都等着他裁决处理。
这还是在没有出现紧急情况的时候,若是再闹个雪灾,这年也别想好好过了。
因此,这段时日康熙根本就没有心思召幸嫔妃。
今天也和往常的每一日一样,康熙好不容易处理完这一天份的政务,已经差不多到了后半夜了。
他趴在软榻上让梁九功替他松散了一下全身的筋骨,又有两个小太监抬了半盆用药材煮出来的热水,伺候他烫脚。
这水里加的药材都是太医特地调配的,舒筋活络,消困解乏最有奇效。
皇帝的事情是全天下最多的,皇帝的享受也是全天下最极致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皇帝有着掌控天下的权利。也无外乎古往今来,有那么多的人肖想这孤家寡人的皇位。
康熙足足泡了半个时辰,期间换了五六次水,才总算是觉得舒坦了。
“好了,抬出去吧。”
康熙只是摆了摆手,梁九功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招呼小太监把铜盆抬了出去。
旁边自然有拿着棉巾的宫女上前半跪在地,动作轻柔地替康熙吸干了脚上的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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