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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主管被抽回去之后,两人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回来,走到水盆边,各自湿了一块面巾蒙在脸上。
揆叙指了指张保的地铺,自己回到床上闭眼躺下。张保立刻会意,也躺回地铺上,假装自己晕了过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两扇窗户都被打开了。等外面的人觉得屋里的药性都散尽了,这才又有细细索索的声音从门那边响起。
很显然,是有人拿着刀片在拨门闩。
揆叙是侧身向内躺着的,一条手臂正好虚虚地环在胤禛身上,呈一种护卫的姿态,巧妙地将手掌掖在背角里,掩藏住了手中握着的匕首。
“他们动手了?”胤禛的声音突然响起,压得很低,揆叙却听得一清二楚。
揆叙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被子,示意他尽管睡,不必忧心。
胤禛低声道:“我枕头下有个荷包,里面放了几张符咒。”
然后就当真闭上眼睛,不一会就传出了沉沉的鼾声。
三只没有多少道行的狐狸而已,他相信,揆叙可以对付得了。
那三只狐狸大约是惯犯,很轻松就用匕首拨开了门栓,轻轻推开了房门。
张保感觉到,有两个身影走到了自己身边,一双又细又软的手把它从上摸到下。
如果不是宫里的太监自小就经受各种训练,他怕是要忍不住浑身紧绷,露出破绽了。
索性他装睡的功夫十分到家,那人把他上上下下摸了一遍,也没发现他是醒着的。
突然,那双手朝他脐下三寸袭去,张保猛然一惊,差一点就跳了起来。
“姐姐,货色怎么样?”一个略显轻快的声音娇俏地问。
紧接着就是另一个柔媚的声音响起,语气很是不满,“呸,真是白瞎了这张俊俏的脸,却不想,竟是个天阉!”
一只柔软的手在他脸上摸了两下,又不解气似的狠狠捏了捏他婴儿肥未褪的脸颊,嘴里一阵哀声叹气。
“啊?”那个娇俏的声音惊呼了一声,接着就有另一双手也在张保身上摸索了起来。
不过这双手的目标可明确多了,一出手便直击要害。
幸好屋里只点了一根蜡烛,张保又是躺在床下的,光线昏暗得很。若不然,他那胀得通红的脸颊,肯定会把他暴露的。
“真是扫兴!”一只小脚不轻不重的在他大腿上踹了一下,没怎么用力,却挠的人心痒痒。
那柔媚的声音反过来劝慰妹妹,“妹妹别着急,那床上不是还有一个嘛。那位公子不但俊俏,那浑身上下的书卷气,我只是看他一眼就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软了,真恨不得……”
“哎呀,姐姐,你可真是不知羞!”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但两姐妹嘻嘻哈哈的打闹声,却给人留足了想象的空间。
张保很尴尬,张保非常尴尬。
这两个狐女不知道,但他可是清楚,揆叙和他一样,都是在装昏。
幸好,没过多久,这两个狐女就对他这个“不中用的男人”失去了兴趣,转头都去骚扰揆叙了。
于是,揆叙也经历了一遍张保的尴尬。
不,他比张保更加尴尬。
任是哪个男人,命根子被人捏在手里反复揉搓把玩,也不可能半点反应都没有。更何况,揆叙又是个血气方刚正的青年?
“真是好资本!”那个娇俏的声音一阵惊呼,张保隔得那么远,似乎都能听见他吸口的声音。
“姐姐,快,把解药给他闻闻。”
垂涎之意,昭然若揭。
紧接着,揆叙就觉得,有一个冰凉的瓶口抵到了自己鼻子下边。一股腥臭辛辣的气息直冲鼻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揆叙悠悠转醒,脸上的表情从迷茫转为惊愕,“两位姑娘,你们怎么在这里?”
珠珠儿和娇娇儿相互推搡了一下,嘻嘻笑着对视了一眼,便一上一下的去挑-逗揆叙的身体。
“这位公子,天寒地冻长夜漫漫,咱们不如做些有趣的事,去打这难熬的夜光?”
揆叙叹了一声,诚恳地劝阻道:“两位姑娘,小生一介须眉浊物,便是做了错事也不当紧。可是两位姑娘的名节却十分要紧,切不可自误呀!”
揆叙发誓,他真的就只是顺口劝一句,为自己拖延一点儿时间,好调整一下握匕首的姿势而已。
哪知道,只是这一句话,便让那两位姑娘露出了羞愧迟疑之色。
因为那蜡烛是点在床头的床头的,娇娇儿斜坐的那个角度,烛光正好打在她的脸上。揆叙自幼练习骑射,眼力极佳,将她脸上细微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下诧异了一瞬,转念便想:也不知道这两个狐女的法力如何,若是能兵不血刃,自然还是不动手的好。
于是,他便脸上的神情更加诚恳了,还多了几分男人应有的怜惜之意,“小生不知道两位姑娘因何如此行事,但依小生看来,两位姑娘本性并不是如此轻浮放浪之人。若是两位有什么苦衷,尽可道来。小生虽然不才,也愿意替两位排遣一二。”
“公子……”娇娇儿捂住了脸,显得十分羞愧,“公子是个正人君子,我们姐妹不害你。只是公子也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若是被院子里的人察觉了,我们姐妹也保不了你。”
此时她的嗓音温柔和顺,再不复方才的娇俏,连音色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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