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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作,公司上上下下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这么做无非就是逼她离开周文弘。
    “我不敢说对是还是不是,反正主流派的人拥揽大权,说什么都算。”
    “我得罪了他们什么,他们要用这种罪名将我赶出公司。”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她不能接受这种处决。
    “姿芹,先不要冲动,听我的话,我们先不要太过招摇,或许公司会改变主意。”
    她擤了擤微酸的鼻头,这些年她是靠这份不错的待遇才得以养活孩子,要是没了这份工作该怎办?想了想,她干脆说,“就结束这场不伦恋吧!”这话一出口,她顿时红了眼眶。
    爱情对她实在太苛刻了!
    “姿芹──”他诧异不敢置信。
    “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爱情和亲情左右为难,孩子是责任,爱情对还是有夫之妇的她确实是苛求。
    “我不能没你……姿芹──”他将她搂的更紧,脸颊抵着她乌亮的发丝,“你不能让我爱上你了,却又放弃我……”
    “文弘──”她捧起他的脸颊,眼眸闪着泪光,仔仔细细的说:“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我不能害人害己。”
    他才顾不得这些,一把抱住她,害怕她会真的离开,激动说:“你没有害了谁,我会保护你,相信我,相信我……不要离开我……”瞬间饥渴滚烫的唇落在她两片红叶上依依不舍。
    “我该怎办?”想到两人可能为了保住饭碗被迫分手,滚烫的泪不自主流了下来。
    他吻着她的泪渍,“我也不知道该怎办?但是我是真心爱你的。”
    “我……一定要想办法办理跟黄文雄离婚……”
    只是,想离婚?谈何容易?黄文雄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
    无论如何还是得离婚,她决定寻求法律途径,为自己再开启另一扇幸福之门!
    年少时对幸福感到绝望,原以为就这样过一生,而今幸福向她叩门,她不能眼睁睁地断送自己拥有幸福的机会,她想放手一搏。
    几度约了律师谘询,结果都差强人意。在誊写诉状的过程中,她拼命的回想不堪的回忆,在记忆中努力的找寻对自己有利的蛛丝马迹,好获得法官的同情赢得胜诉。回忆的过程中她才惊觉到岁月的飞逝,眨眼间十多年已经过去了,嗷嗷待哺的女儿们,一一生落得亭亭玉立,岁月亦不留神的在她脸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她实在很难详细描绘当年被殴打的实况,现在说来仅能轻描淡写,不再像当年般惊心动魄令人断肠。这样子并不能让她在诉讼过程有所斩获,何况她夫家那边已经获知她有意循法律途径离婚的诉求。对这方面他们相当排挤,四处散布她外遇红杏出墙的谣言,让她颜面尽失,难以立足。
    从律师事务所返家,夜色已经昏暗,她悻悻然的瘫坐床上。
    他见她意兴阑珊闷闷不乐,走到她身旁温柔的帮她按摩着肩膀。“没关系!别急在一时,律师ㄧ定会有办法打赢这场诉讼的。”
    她显得沮丧,握住肩膀上的手背,“律师说,我没有办法提出有利的证词,在说之前他打我也不曾验过伤,现在说这些都是我的片面之词,他可以为我外遇而来反驳我,然后说我想离婚才加罪于他。”
    “法官会明察秋毫,杀人犯本性都是暴戾,他也已经被囚禁十几年了,你们这些年来根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法官会在人情考量下同情你,别太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只要有毅力,没有冲不破的难关……”
    “就是因为已经十多年了,现在的症结就在于,为何我在他入狱的前五年不提出离婚,现在却提出,他都快假释出狱了──”
    他蹲下身子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温柔地搂抱她的腰际,“不急,慢慢来,一定有转圜馀地。”
    她忽地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满脸怅然,“都快没工作了,还不急慢慢来,难道要等到没饭吃才觉悟吗。”
    “事情没那么严重别想太多,工作多的是,只是要做不做。”他镇定的很,不像她谈起可能遭开除就愁容满面,他相信有手有脚只要肯做绝对饿不死。
    “难道你要去做警卫,还是我去小吃部陪酒?”这都是她不愿意见到的状况,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百大企业里的一厂之长,沦为警卫未免大材小用。
    虽然周文弘目前地位难保还是温柔的安慰她,将她拉到怀边坐在膝上搂着她,“我去做警卫当作退休养老也好,只是你也没必要去小吃部陪酒,不做业务还有很多工作可找,譬如……”
    “譬如什么?……那我去餐厅端盘子好了──”她断然截断他的话,娇嗔的翘起朱唇、不服气,“没学历、没资历还能做什么,高中都没毕业就给黄文雄硬生生的啃大肚子,在家相夫教子,什么也不会。”
    周文弘噗嗤笑出声,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甜蜜的说:“端盘子也不错啊!可以当作健身。”
    “吼──”觉得好像被取笑,握起玉拳猛搥着他沉稳的肩膀。“随便说说你还当真。”
    “呵呵呵──”他朗声笑开,环抱着她,亲了亲生气噘得老高的红焰性感朱唇,“我会养你的,别担心这么多,我还有一点存款,或许我们也可以做点小生意,不一定得找工作。”
    他这么说她突然安心多了。“文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拢了拢她脖子上的发丝,吻着带着香味的颈项,沉醉的说,“还用问──当然是因为爱你──”
    “我也爱你──”她欢喜的紧紧环抱住他,靠着他的肩头往他怀里撒娇。
    遇见周文弘的现在,她突然变得很幸福!
    这辈子除了他,她实在想不起来有谁对她好过。父母在她被强暴怀孕后就放弃她了,兄弟姐妹私底下看不起她有个杀人犯丈夫,和她形同陌路。朋友?屈指可数!被强暴的阴影,使她一直避着人群,离群索居,若是工作需要,那么她会带上那张伪装的假面具面对他们,那不是真实的她──
    打入冷宫
    为了离婚诉讼她被折腾的心力交瘁,最终的结果仍差强人意,对方却先发制人寄给法官一纸自白书,文中言之凿凿声称,她外遇因而想终止这段婚姻关系,使得法官对她不尽妇道的作为感到嘘唏,不认为值得同情与苟同,因而判决她败诉。
    这样的结果似乎将她狠狠地打入冷宫,幸福的脚步终究只能在门槛徘徊,不得其门而入。
    持续的失意落寞使得周遭围绕团团阴霾。
    原本应该是阖家团圆的春节,她却孤伶伶的瑟缩在客厅的沙发里,双眼呆滞神情漠然,红肿的眼眶刚被泪水浸润过,蓬乱的发丝覆盖住半张哀怨的愁容,显得憔悴苍白,忿忿不平的情绪压在胸口再多的泪水都无法洗涤。
    周文弘自除夕返乡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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